第五十二章遠坂宅的混亂
“對不起，打斷一下。”聽了一陣子終於忍不住了的遠坂時臣開口道，“請問……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看起來這麼熟的樣子怎麼也不可能只是認識而已吧？！
不太會說謊的阿爾託利亞看了眼英靈衛宮，回答說：“……我曾經是他的servant。”
恩奇都乖巧聽話地舉手回答：“我曾經是他家的食客。”
遠坂時臣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都忘了追問自己弟子言峰綺禮的問題：“你們曾經參加聖盃戰爭的記憶都還保留著？這不正常啊！”
“沒什麼好奇怪的吧，這次聖盃戰爭本來就不正常了。”恩奇都倒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啊……對了，我們這邊還有個違規的沒有master的servant，順便一提caster組差不多應該已經被解決了。”
英靈衛宮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等下，什麼叫‘差不多’、‘應該’啊？你不是說已經解決了嗎？”
恩奇都眨眨眼，無辜地回應：“嗯？我那樣說了嗎？啊，好煩，我果然還是不擅長敘述……”
“沒有接受過正統語言教育不是你可以逃避話題的藉口！”額上忍無可忍地爆出青筋，英靈衛宮咬牙切齒，“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簡略，給我說清楚！”
當英靈衛宮認真起來的時候，常年身為‘一家之長’的氣勢以泰山壓頂的架勢壓了下來，讓不知內情的人紛紛側目。
雖然習慣了跟在吉爾伽美什身邊的恩奇都並不受這種氣勢的影響，但是考慮到自己的胃還掌控在對方手上，他還是收回了敷衍的心態，斟酌起語句來。
“好吧，其實就是我沒看到caster組死亡的現場就回來了，不過我覺得吉爾的話解決起來應該沒問題啊。”
英靈衛宮：“……所以你的結論就是完全建立在那個二貨……我是說，那家夥的實力上嗎？”
“對啊。”恩奇都對於自己摯友的實力還是沒有任何懷疑的。
“……”
英靈衛宮頭痛地扶額。
雖然他對吉爾伽美什的實力也沒有懷疑，但是……那家夥很不著調啊有沒有，根據各方面得到的資料和他的認知來看，這傢伙經常抽風似的在別人以為無法戰勝他時自動犯二變腦殘來等著人來打敗他……
不，等一下，這個還不是重點！
“你該不會是……”英靈衛宮嘴角抽搐地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又把他給單獨扔下自己回來了吧？在打鬥開始之前？”
恩奇都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我當時感覺到有其他的servant在附近，估計是間桐雁夜那組，吉爾自己說的允許我去先找雁夜玩一會兒的。”
“所以呢？”英靈衛宮沒好氣地問，“你把雁夜和berserker送回老家了？”
其實這話根本問都不用問，就看剛才恩奇都只說了caster組沒提berserker組就知道答案了。
阿爾託利亞緊張地看著恩奇都。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一般，恩奇都安撫性地衝阿爾託利亞笑了笑，淺紫色的眼眸透露出了幾絲邀功般的得意洋洋：“我當時突然想起來berserker的身份，所以就留給阿爾了。放心吧，吉爾那肯定有能讓berserker恢復理智的靈藥，上次你們沒好好談，這次有機會就別放過。”
“啊……多謝了。”阿爾託利亞感激地回了恩奇都一個難得的笑容。畢竟她也知道，若是憑她自己的話，就算吉爾伽美什有靈藥也絕對不會給她的。
面無表情的英靈衛宮出聲打斷了恩奇都與阿爾託利亞的交流：“抱歉，有件事我需要確認一下。你見過間桐雁夜後沒去找吉爾就直接回城堡了嗎？”
“對啊，他打的正在勁頭上呢，我當然不會去打擾，而且我記得你昨天答應了給我做咳咳咳咳……不，我只是順路就先回來了。”
“蛋糕是吧我就知道……”英靈衛宮保持著面無表情，“那……吉爾知道該去哪裡找我們嗎？”
恩奇都：“……=a=誒？”
話題沒有繼續下去。
遠坂宅突然彷彿地震來襲一般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結界被打破了！”遠坂時臣臉色一變，握緊手中的魔術禮裝，警惕地掃了眼房間裡的人。
向來喜歡暗算別人的衛宮切嗣面對遠坂時臣懷疑的眼神，抽了一下嘴角：“不是我。”
恩奇都乾笑著說：“大概是吉爾找過來了……”
英靈衛宮扶額嘆息。不用想他都能猜到回到城堡卻發現空無一人的英雄王會怎樣的怒火滔天追蹤到這邊來……
眾人紛紛衝到房屋外面，然後覺得眼前的狀況有點超出他們的想象。
漫天的金色漣漪幾乎連成一片金色的光幕，佔據了人們大部分的視野範圍。漣漪中無數寶具探出尖銳的一頭來，散發著暴烈又充滿攻擊性的魔力波動。
遠坂宅的結界中樞部位已經被十幾把寶具插滿，很顯然是被來者暴力破壞掉了。
而這位不速之客一身常服，正踏在遠坂宅大門的上方，一手叉腰，一手微微抬起，像是在操控這天空中眾多的寶具。
他的短髮璀璨若融化的黃金，豎瞳豔麗如紅玉髓，那尊貴而危險的氣質，以及超越凡人的俊美容貌都給第一次見到他的人無比的震撼。
這位一看就知道是非人存在的servant，神情傲慢又冰冷，眼神中透出了近乎沸騰的暴戾與殺意，而這些非但沒有損壞他的形象，反倒使得他多了幾分威嚴與耀眼。
他全身上下都彷彿籠罩著一層光輝的氣息，令人難以直視，甘心臣服。
……如果他能在這個狀態下多堅持一陣子的話。
“啊！恩奇都！”
在發現了自己摯友身影的瞬間，剛才那像是等待萬人朝拜一樣倨傲又高高在上的servant，瞬間就變了臉色。
他一臉的委屈，之前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的血紅色豎瞳也變得彷彿泛了一層水光。
“你竟然不等我就回去了！而且換了地方也沒告訴我！”
恩奇都倒是一副驚喜的樣子，張開雙手迎了上去，穩穩地接住撤銷了王之財寶後撲過來的摯友。
“啊啊那件事是我太粗心了……抱歉，不過你怎麼又變成這樣了？”
年幼的英雄王鼓了鼓臉頰：“之前好幾次藥效沒過就強行變回去，結果導致魔力有些不穩定，所以這次乾脆就先等藥效完全發揮了再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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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等會兒你們私下裡說吧，先讓開這裡讓遠坂先生重新設定結界，不然接下去的談話沒辦法進行。”
在‘過去’習慣了調解恩奇都與吉爾伽美什之間的關係，英靈衛宮在眾人‘靠你了’的眼神中無奈地站了出來，示意這兩個傢伙收斂一點，先幹正事。
現在的情況英靈衛宮已經完全明白了。
吉爾伽美什殺完caster組後發現恩奇都又扔下他一個人離開――這不算什麼，反正就憑英靈衛宮知道的，恩奇都就已經是不止一次這麼做了――問題在於，等到也算是對此習以為常的英雄王回到愛因茲貝倫城堡，發現城堡已經完全空了，而沒有任何留給他的訊息……
雖然憑吉爾伽美什對恩奇都的感應再加上他層出不窮的寶具，想要找到對方並不難，但這不是找得到找不到的問題，而是態度啊態度！
英靈衛宮從來沒有這麼高興幼年的英雄王的出現。
如果是成年的吉爾伽美什的話，不用說了，遠坂時臣家肯定會在短期內被毀掉，但假如是幼閃閃的話……估計對方破壞的目的只是為了發洩一下情緒以及順便把人都給叫出來而已。
雖然成年的英雄王才是心智成熟的那一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甚至包括英雄王自己都一致認為，幼年的吉爾伽美什比成年的他有著更為公正更理智的判斷力。
儘管這樣說不太好，但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幼年的英雄王更寵一點恩奇都，從來不會對恩奇都生氣，反倒是成年的英雄王經常各種耍脾氣，最後害的恩奇都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
啊啊……來的是幼閃閃真是太好了，看樣子不用擔心那位暴君因為被摯友放了鴿子而做出什麼對談判不利的事情……
雖然英靈衛宮很欣慰，但是不明情況的遠坂時臣顯然還沒進入狀態。
這位優雅的魔術師勉強崩住了優雅的表皮，轉頭向看起來比較靠譜的英靈衛宮詢問道：“……這位就是之前說的，沒有master的那個servant？”
回過神來的英靈衛宮嘆著氣回答：“啊，是的，就是他。”
“真是一位強大的servant呢。”遠坂時臣忍不住讚歎道，“我實在想不出有哪位英雄竟然會擁有如此多的寶具。”
“……強大倒是真的強大，但是他原本的形態脾氣會很糟糕，我覺得如果他的master是你的話恐怕相性度會很低……”英靈衛宮委婉地勸說這位似乎對英雄王有些神往的魔術師，“他現在的樣子是喝了返老還童靈藥的緣故，若是他變回了原來的樣子，還希望您能儘量包容他的脾氣。”
遠坂時臣是真的有些好奇這位servant的身份了：“返老還童靈藥？該不會是那位……”
對著遠坂時臣露出了營業式的微笑，英靈衛宮語氣飄忽。
“對，就是那位……二貨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