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下來。

風蕷忽然道：“那人可有什麼特點？”

蕭如夢搖了搖頭，道：“被他囚禁了八年，我卻沒有見過他的樣子。只知道他有一頭白髮。”

“我答應你。”我慢慢道。

蕭如夢大喜道：“謝謝主子。”

我淡淡道“你不用謝我。如果他是蠱教教主，不用你說我也會讓他生不如死。”說完，便向前走去。

“主子，可否答應我的一個請求？”

我停下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蕭如夢，道：“什麼？”

蕭如夢遲疑了一下，道：“求主子答應日後我要殺一人時，主子莫阻攔。”

“是與我有關係的人嗎？”我淡淡道。

“主子放心，我殺的人絕不會是主子心愛之人。”蕭如夢低聲道。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再理會他，轉身就走，嘴裡淡淡道：“若你要殺我心愛之人，我便殺你。若是你殺與我無關之人，你又何必告訴我。”

在我們沒走多遠，天空再次下起了雨，並且漸漸颳起了風。

我抬頭四周張望，也沒有什麼避雨得地方，索性繼續往前走去。

“主子，再走走不遠處就有一個小鎮。”蕭如夢低聲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一個妖孽，一個妖魔，怪不得這老天又要下大雨？”風蕷冷冷道。

我笑笑，知道風蕷生我氣，隨隨便便帶上一個人，而且還是個身世如此複雜的人。

蕭如夢呵呵一笑道：“我是妖魔又如何？只要主子不嫌棄就好，你一個木頭人，我看著都嫌煩，別說主子了。”

風蕷一怔，瞄我一眼。

我心裡早就因風蕷的表情笑翻了，臉上仍若無其事般的東瞅瞅，西瞧瞧。

風蕷忽地一笑，這一笑當真是動人心魄：“你這人好生奇怪，雪兒既已答應幫你殺那人，你現在又跟著雪兒為何？”

蕭如夢一怔，半天沒有反應。半響道：“我願意跟，你管得著？”

風蕷一呆，卻忽地笑了出來，接著便是笑個不停。

蕭如夢惱羞成怒道：“你笑什麼？”

風蕷卻不答話，只是笑個不停。

我微微而笑，也不阻止，只見二人彼此取笑消訕罵，倒是在這天地間平添了幾分暖意。

這雨來的急，去得也快。在我們趕到最近的小鎮前，雨突然就戛然而止。

小鎮也是一派死氣沉沉的景象。我們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客棧便住了下來。

客棧很小，沒有一個客人，看來今晚只有我們三人留宿。

夜深人靜，我在房間裡躺了一會，卻怎麼也睡不著。便慢慢站起來，走到窗戶旁，開啟窗戶，向外望去。

夜空中，烏雲漸漸散開，透過那縫隙，一絲月光悄悄灑下。

再有六日便是初八了，雲行天你還好嗎？

“在想心事嗎？”幽幽聲音響起，將我從沉思中驚醒。

回神，望去。不知何時，蕭如夢來到了我的窗外。

我淡淡一笑，道：“睡不著，許是很久沒有住客棧了，不習慣。”

蕭如夢看著夜空，道：“在我的小時候，我聽我娘說過這樣一個傳說，傳說夜巫族本是神的後裔，每代夜巫族會出現一位聖女。所謂聖女，就是受到神的洗禮，是族中唯一一個可以與神交流，來傳達神的旨意的人。直到上上代聖女時，夜巫族被神拋棄了，而夜巫族的人臉上一夜之間便出現了夜叉圖騰。

原因是那代的聖女愛上了惡鬼夜叉。當族中的人得知聖女竟然愛上了惡鬼，族中的長老便要燒死惡鬼和聖女。惡鬼在死之前懇求長老放過聖女，可是長老認為聖女已經背叛了神，不配在做夜巫族的聖女，更怕神的怪罪。所以連同聖女一起活活燒死。而我們夜巫族的夜叉圖騰，便是惡鬼的詛咒。”

我微微抬起頭，淡淡道：“很悽美的愛情。”

蕭如夢一怔，半響淡淡道：“不過只是傳說而已。”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蕭如夢忽然道：“主子可想改變容貌？”

“改變容貌有何用，你能改變雪兒的眼睛嗎？”風蕷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笑笑：“風蕷，過來抱抱。”

蕭如夢身子一僵，風蕷卻不理我，直接推門進來，淡淡道：“雪兒，怎麼取下斗笠了？”

我笑笑，這個風蕷自從我戴上斗笠後，就再也不讓我取下來，甚至連晚上也不行。我淡淡一笑，道：“現在是深夜，沒人看得見我眼睛。”

“主子，我有辦法可以改變眼睛的顏色。”蕭如夢也推門進來，淡淡道。

“你會有什麼辦法？”風蕷嘲諷道。

“我沒有辦法，難道你有辦法？”蕭如夢冷哼道。

“停。”我大叫道。這兩個人好像有仇，風蕷不知怎麼了，看見蕭如夢，他的冷靜就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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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了揉額頭，望向蕭如夢問道：“真能改變我眼睛的顏色？”

蕭如夢慢慢道：“我們夜巫族人可以隨便轉換容貌。”

風蕷聞言，眼中似有光芒閃爍，溫和地笑道：“哦，莫非你這張臉也不是你原本的臉？”

蕭如夢一僵，馬上卻笑盈盈，只是雙眸似有一層寒霜，淡淡道：“我雖沒用本身的容貌，但是現在卻能幫上主子的忙，不知你又有何用？”

風蕷一愣，緊緊盯著蕭如夢，悠悠道：“我是幫不上‘我的雪兒’什麼忙，但是總比你藏頭隱面不敢用真面目見人強的多，還說什麼對主子忠心耿耿？”

蕭如夢臉色大變，頓時僵在那裡。

我淡淡道：“沒想到你們兩位竟是這般的情趣相投，不如我……”

話沒說完，風蕷便截道：“雪兒，不如讓蕭公子試試也好。”

我笑笑，目光移到蕭如夢身上，淡問道：“你們夜巫族人可以隨便轉換容貌，可是我並不是你們族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