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收手吧！”我緩緩低頭，望著手中的劍，聲音輕輕而飄忽。
藍月武突然笑了出來，淡淡道：“怎麼要殺我嗎？”
我疲倦的搖了搖頭，道：“不。”
心中慘然而笑，原來宿命輪迴是這般可笑！
我緩緩抬起頭，忽然輕輕地道：“白衣，你的頭髮怎麼變成銀色了呢？”
而淚早已無聲無息地流了出來，一直流……
我想張開口問問他，為什麼會是你？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
藍月武有些呆了，張口似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不料在這時，蕭如夢雙眼赤紅，手持利劍，衝了過來。
藍月武陡然驚醒，卻已來不及了，眼看著蕭如夢的利劍就要穿透藍月武，我突然，彷彿驚醒般，那久遠的回憶彷彿醒了過來。
“雪兒，沒你活不得。”
“雪兒，不要拋棄我。”
我赫然衝了過去，錐心的疼痛瀰漫了全身，低頭看著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蕭如夢猛地吐出一口血，緩緩跌落在地，望著自己同樣血肉模糊地胸口，低低地笑道：“為什麼，為什麼……”
我身子一震，捂住流血的胸口，踉蹌著向蕭如夢走去，口中喘息道：“對不起，我不能讓你殺他。”
“對不起？”蕭如夢仰天長嘯：“他殺了我全族人，主人。”
“他沒有。”我慢慢道，然後默默轉頭，望著藍月武，幽幽地道：“我相信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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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月武神色不斷變化著，從起初的迷惑，迷惘，悲痛，到最後的冷漠。
藍月武淡淡道：“看來不用我動手了。”
我望著他笑笑，但是眼中的柔情沒有絲毫的減少，低低地道：“無論怎麼我都相信你。”
藍月武忽地笑了出來，慢慢道：“雪兒，你還真是天真。”
便在這時，一聲嘶吼聲傳來。
放眼過去，原來還是沒有逃脫，雲素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利劍，只是持劍之人卻是當日在蕭如夢身邊的黃衣女子。
藍月武皺了皺眉，淡淡道：“沒想到是死在她們手中。”
此時，蝴蝶山莊已是人間地獄。
“姐姐，姐姐救救母親。”曉彤望著我哭喊道。
腳腕被人抓住，蕭如夢匍匐在我的腳下，淡笑道：“主子難道還想失言？莫忘了當日所答應之事？”
我心中忽地一驚，半響問道：“你要殺之人是雲素？”
蕭如夢臉上閃過一絲恨意，淡淡道：“正是，因為她殺了我師兄。”
“母親，母親……”曉彤眼淚無聲的流著。
雲素虛弱道：“彤兒，快……快走，別管母親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夜雪……夜雪照顧好天兒……”
我緊閉著唇，忽地嘆息一聲，不再去看曉彤，望向圍在曉彤身邊仍在廝殺的十名無垠宮的人喊道：“帶走雲曉彤，赤龍。”
藍月武冷笑一聲，向我看來，淡淡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救人？那麼接下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救得了誰？”
藍月武大喝道：“把他給我帶出來。”
片刻後，寒青被人挾持著緩緩走了出來。
我沒有看寒青，也沒有看藍月武。
抬頭，望天。
雨一點一點滲透著我的肌膚，不覺得冷，只覺得痛。
我突然笑了出來，大笑著……
可是片刻後，我彎腰，輕輕一聲低吟，吐出了一口鮮血。
“雪兒。”寒青恐慌道。
我緩緩望向寒青，柔聲道：“別怕。”
“你想怎麼樣？”我望向藍月武淡問道。
“告訴我南水國的玉璽去哪了？還有朕的十萬大軍？”北冰玉從暗處緩緩走來。
望向北冰玉，我怒吼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寒青，他是你的孩子！”
北冰玉冷笑一聲，道：“要不是這個逆子告密，夜雪怎麼會防備朕？而朕的十萬大軍怎麼可能消失？”
我握緊了雙手，指甲陷入手心，冷聲道：“你勾結蠱教到底是為了什麼？”
北冰玉沉默了片刻，道：“朕雖貴為女皇，但是終有一天朕會死，如果可以長生不老……”
我大笑道：“又是長生不老？”
我猛地驚醒，長生不老？能賜予人類長生不老的只有神司。
“白衣，是不是神司要挾你？”我的眼底有種明亮的光芒，彷彿終於找了原因。
藍月武身子一僵，隨即笑了出來，淡淡道：“根本就沒有人要挾我。”
“沒有啊，那麼還有什麼原因？你告訴我？”我茫然失措的喃喃問著。
“因為我恨你。”藍月武一字一句道。
“就算你恨我，你報復在我身上就好，為什麼要傷害他們。”心口一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藍月武淡漠說道：“你不覺得因為你，他們一個個死去，不是更有意思嗎？”
每一個字，都似一把利刃狠狠刺在我的心頭。
眼前一片昏花，到底是淚，還是血，我已經分不清除了，“你要我怎麼樣做才能放了寒青？”
藍月武心中忽然一陣劇痛，半響，淡淡道：“我不會放了寒青，你要是告訴我玉璽在那？我便痛痛快快殺了他，若是你不告訴，那我便一刀一刀刮了他。”
胸口一陣陣的腥氣在翻湧著，我淡淡道：“好，我告訴你。”
藍月武一怔，笑道：“這樣最好，你也別指望你的無夜哥哥來救你們，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雪兒，你別管我，快走。”寒青狂吼著。
望著他，我唇色蒼白地道：“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如果跟我一起死，怕嗎？”
寒青搖著頭，蒼白地笑著：“不怕。”
我點了點頭，笑了。
突然一雙手，從我身旁伸了過來，將我的手腕握住。
蕭如夢慘然而笑，長嘆一聲道：“沒想到最終還是要陪你而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