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病床上，旁邊坐著老媽還有一個幫我輸水的護士。

見我醒了以後，老媽著急喊道，“無常，你醒了啊，趕緊去叫醫生，快。”

護士驚訝的看著我，連忙跑出去叫醫生。

“媽，你怎麼在這？我……我這是怎麼了？”

看著旁邊滴滴作響的儀器和手上的針頭，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呼吸有點困難，這才發現頭上戴著氧氣面罩。

我摘掉氧氣面罩，一股酒精味撲鼻而來。

老媽一臉擔心，“你這小子，把它摘了幹嘛，你都昏迷一個多月了，差點沒把我嚇死。”

眼淚奪眶而出，老媽拿著紙巾抹淚。

我疑惑問，“媽，你再說什麼呢，我昏迷一個多月了？怎麼可能，我不是記得，記得……”

我心裡越來越疑惑，完全忘了之前發生過什麼事，記憶好像被扔進了回收站，那種恐慌感頓時湧上心頭。

“不對啊，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呢。”

“你別激動，醫生說你得靜養，千萬不能動腦，可別再讓媽擔心了好不好。”

老媽抓著我的手，我完全無法靜下心來再次開口問，“媽，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昏迷一個多月呢，我記得自己沒發生什麼啊。”

“你出車禍了，送來醫院的時候，醫生說晚來一分鐘都救不活，而且醫生還說你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我在想，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辦，畢竟是媽的心頭肉啊。”

老媽又哭了出來，我忙說，“您別哭啊，我這不是沒事嗎，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我記得自己在地府啊，怎麼會出車禍呢。”

“什麼地府，你小子又在胡說八道了是不是，還想嚇唬你媽是不是。”

“不是媽，我真在地府啊，有鐵山，有老萬，還有三叔，他們都在啊。”

“你到底再說什麼啊，你出車禍以後的確是你三叔送來的醫院，但是他說你剛從外地回來沒多久，因為想放鬆出去玩，所以被車給撞了，什麼地府，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嚇人的話來嚇我。”

老媽再三反駁，我不信，又開口問，“那鐵山老萬他們呢，我記得我們在地府想要阻止黑白無常投胎，還準備摧毀祭壇來著，他們人呢？”

老媽徹底著急了，“無常，你不會真變傻了吧，你要是出事了讓我一個人怎麼辦，從來就沒有什麼黑白無常，也沒有什麼投胎，你三叔因為你出車禍，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最後還被人家扣了工錢，你該不會是做夢了吧？對應該是做夢了，我兒子怎麼會變傻呢，絕對不會。”

老媽開始自我催眠，我也徹底懵了，轉頭繼續問，“三叔……三叔在幹什麼？什麼扣了工錢。”

“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只說自己專門幫人家處理那種“髒”房子，類似於裝修翻新吧，我也不清楚，他聽到你出車禍以後，也沒給老闆打招呼直接就走了。”

老媽嘆了一口氣，“最後那老闆因為這件事給他扣了錢，又找了別人來處理，等於你三叔丟了一單生意。”

“昨晚上他還連夜去工地幫人開弔機，說工地太黑有小偷沒人敢上夜班，所以他一個人就去了，不過工錢挺高的，為的就是幫你把醫藥費添上。”

聽到這話，我將手臂抬起來，發現鬼頭紋不見了，想用道術卻發現完全沒反應，難道我經歷的這一切真是夢嗎？

我心裡有點慌，轉頭問，“媽，我真的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嗎？您沒騙我對吧？”

“我騙你幹什麼，你小子怎麼還不信呢，我已經給你三叔發消息讓他過來了，不信你問他就是了。”

在老媽的說服下，我終於相信自己經歷的一切只是夢境。

我本來就是個普通人，從來就沒有什麼道術，也沒有什麼黑白無常，只是這個夢未免也太長了。

就在我思考這一切的時候，病房門忽然被開啟，先是幾個醫生走進來說我是個奇蹟，本該成為植物人的我突然醒了，這讓他們也很高興。

接著又有幾個人相繼走了進來，看到他們的時候，我雙眼瞪大，心跳都停了一拍，因為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哥們，躺得夠久啊，一個多月了，我還以為你就這麼一直躺下去了呢。”

鐵山面帶笑容走在最前面，接著是老萬，蘇雲裳，還有我夢裡見過的所有親人朋友，就連柳若昀也來了。

他們都微笑著衝我打招呼，三叔走在最後面提著一個蛋糕，“臭小子，醒得真是時候啊，差點沒趕上。”

三叔將蛋糕放在桌上，我吃驚地看著眾人，“你們……你們……”

“什麼我們，咋了，躺一個多月腦子躺湖塗了？”

鐵山笑著拍了我腦門一下，我躲開後一巴掌拍飛他手臂，“滾蛋，你特麼是人是鬼？光天化日下想害人不成，老子可不怕你們。”

“喲……看來恢復得挺好嘛，還跟以前一樣有脾氣。”

鐵山哈哈大笑著說。

眾人都在跟我開玩笑，三叔還說明天是我生日，怪不得他剛剛會說我醒得是時候，所以我之前經歷的一切到底是做夢還是現實？

我認為也不用多想了，不管是夢還是現實，人還在，茶也沒有涼，日子還和往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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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才知道老媽說三叔幫人裝修是在處理靈異委託，我也的確出了車禍。

鬼頭紋的消失代表殷凡已經轉世為人，道術的不存在也只是短暫一時。

眾人還是跟以前一樣，誰也沒有變，唯一變的好像只有這個時代。

在醫院度過了一個難忘的生日以後，我徹底出院，蘇雲裳依舊陪著我沒有離開，兩個徒弟也在我們日復一日的訓練下有了獨擋一面的本事。

經歷了這一切之後，三叔正式退休不在過問江湖之事，他經營著自己的旅店，日子倒也過得舒坦。

而我們幾個小輩依舊奔波在前程上，為了道宗，為了一切，也為了更美好的明天……

江湖之大四海為家，仔細想想，這江湖確實很大，它就像一雙眼睛，俯視著人們的歡聲笑語，又感受著人們的悲歡離合。

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再次相遇江湖，而那一天也許就在明天！

一介書生落筆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