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跟他離婚，離了婚再找個合適的人，也有個依靠。”梁靜崗說，“這陣，你爸爸一直在國外，家裡沒個男人幫忙，確實不太方便。”

江悅溪滴咕：“你一定要離，就離。下星期，我跟他去辦手續。可現在外公怎麼辦啊？叫救護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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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靜崗同意，江含䪨就用手機打120。

一會兒，一輛救護車開過來，把她外公裝走。她們母女倆也跟過去，然後弄外公住院，開始給他吊水。

梁靜崗在醫院伺候她爸，一個女人弄一個老男人大小便，很不方便。但沒有男人，她只得皺緊眉頭弄他，弄得苦不堪言。

但掛了三天鹽水，老人的病沒有一點好轉，醫生說，他患的是老年痴呆症，醫院裡治不好，只能到家裡呆著。沒辦法，梁靜崗只得弄他出院。

這時，有個醫生對她說：“我聽說，大仁民營醫院，最近開了一個疑難雜症的新科室，你們不妨到那裡看一下。”

梁靜崗馬上把爸爸弄到大仁民營醫院。她錢就是再多，也得排隊掛號，再到疑難雜症科去，等在門外候診。

她看到主治醫師的標誌欄裡寫著一個名字：葉曉雄。

梁靜崗心頭一跳：這個窮光蛋到這裡當醫生了？是重名吧？

“梁宏昌。”坐在裡面的一個中年女醫生叫了一聲。

梁靜崗把爸爸扶進去，坐到醫生前面的椅子上。從外面的牌子上知道，這個女醫生叫向軍梅。

向軍梅還沒開口問病情，梁靜崗就先問：“葉曉雄，是你們這裡的老醫生吧？”

向軍梅跟她差不多年紀，也是四十六七歲左右，臉沒有她漂亮，卻比她還要寒冷：“什麼老醫生？他年紀很輕，而且是我們醫院新來的董事長。”

“什麼？董事長？”梁靜崗失聲驚問。

“你認識他？”向軍梅抬頭看著她問。

“不不，我只是隨便問一下。”梁靜崗有些不安地說，“可能是重名，我一個親戚也叫葉曉雄，嘿嘿。”

“什麼親戚？”向軍梅的眼睛有些毒，“不會是女婿吧？”

“不，不是。”梁靜崗緊張起來。

“他是什麼病？”向軍梅看著梁宏昌，職業性地問。她臉無表情，聲音也是標準的不冷不熱。

“第一人民醫院說他是老年痴呆症。”梁靜崗如實說，“他們那裡不能治，說這裡新開了疑難雜症科，就介紹我過來。”

向軍梅連望問聞切的樣子也沒有做一下，就說：“老年痴呆症，我們這裡不能治。回去吧，這種病只能在家裡，順其自然。”

梁靜崗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

這幾天她伺候老爸，身心俱憊，怨氣沖天。再加上給老爸治病心切，心裡對葉曉雄這個贅婿憋著氣，這裡又看到跟他一樣的名字，心頭的氣就被點燃。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梁靜崗臉一拉，難聽話就迸出口，“根本不像個醫生。”

向軍梅一愣，白嫩的臉陰得更難看：“我怎麼啦？”

“既寒冷，又傲慢，像你這樣的醫生，能看好病人的病？哼，被你氣都氣壞了。”梁靜崗的伶牙俐嘴罵慣了贅婿，所以一開口就刺人心窩。

“你怎麼說話呢？你是誰呀？傲慢的富婆。”向軍梅也不是好惹的角色，俐嘴一點也不比梁靜崗差，“富婆有什麼了不起？來這裡看病，還出口傷人，哼，我最看不慣你這種傲慢的富婆。”

“你，你一個小醫生，居然也仇富，態度極差，我要去院長那裡告你。”梁靜崗氣得臉都扭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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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你去告，我等著。”梁靜崗一點也不怕，提高聲音說，“快出去，我要看病，你再在這裡醫鬧，我打110，把你抓起來。”

梁靜崗氣死了，她索性不走了，指著向軍梅說：“你說我醫鬧，我就要跟你鬧下去，你是什麼狗屁醫生？你報警啊，讓警察來抓我。”

向軍梅對醫院把她調到這個新科室極為不滿，心裡有氣，態度才這麼冷，這麼差的。她是婦科醫生，根本不懂中醫，對疑難雜症更是一竅不通，也不感興趣。她就以為這是醫院在排擠她，打壓她。

竟然讓她接受一個卵毛未豐的年輕人的領導，他不是醫生，卻要領導一個新科室，她不認可他，也看不起他。

這樣的科室能搞起來嗎？她想回婦產科，這正好是個機會。她就拿出手機給葉曉雄打電話：“葉董，你來一下，這裡有人搞醫鬧。”

葉曉雄正在院長室裡，跟王一敬商量事情。接到電話，他馬上跟王一敬一起走過來。

走到疑難雜症科診室門口一看，他吃了一驚，想退走，卻已經晚了。

梁靜崗看到他，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走在前面的王院長問向軍梅：“怎麼回事？”

向軍梅看著梁靜崗說：“這個富婆依富傲人，進來就罵人。”

梁靜崗指著她說：“是你傲慢，看都沒給我爸爸看，就說這裡不治老年痴呆症，讓我們回去，我才跟你罵起來的。你的態度太差勁，真氣人。”

葉曉雄看了王一敬一眼，把對向軍梅的不滿之意傳達給他，才上前說：“向醫生，你回去吧，疑難雜症科，看來也不適合你。”

王一敬也不滿地對向軍梅說：“我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是沒有抓住，只能解聘。”

向軍梅站起來說：“走就走，誰稀罕你們這個狗屁民營醫院！”

她氣得臉色發白，邊收拾桌子上的東西，邊在嘴裡罵罵咧咧：“什麼也不懂，要開新科室。卵毛未豐，卻當董事長。我看這個醫院，馬上就會關門倒閉。”

葉曉雄冷笑一聲說：“像你這樣的醫生，再多幾個，就真的要倒閉了。”

向軍梅不服氣地說：“我這樣的醫生怎麼啦？我有中級醫師資質，你有嗎？你什麼也沒有，還當科室負責人，醫院董事長，哼。外行領導內行，醫院能搞好嗎？”

“還是讓事實來說話吧，過一個月，你再看看，我們這裡是什麼情況。”葉曉雄不緊不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