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水下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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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面激戰不止,而這水下面也不平靜。彭孟成與西川侯在水面上,而彭氏的巡查們,在水下也是展開了撕殺,在這水下,見到一個與自己衣服不一樣的人,黑暗的世界裡,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恐懼?在水下,只有一顆心,一個人,而世界在此時,只有一顆心,一顆無時無刻在想生與死的心來說,水裡的黑暗,就是死亡的陰影,更何況,對面還出再一個,與自己衣飾不一樣的人。

西川侯一劍劈斷兩把迴旋刀,直直就衝了過去,去勢不減,對面那個蒙面人,接直就與西川侯一個對撞,叫喊也沒有一聲,一下就落在水中。一扭頭,餘下那個蒙面人,手中還拿著迴旋刀,正要向西川侯揮去。可西川侯側頭扭面,一眼,形如是猛虎回頭,雄獅扭頸。

在目光與目光的對視這一瞬,西川侯終於回露出多日不見的兇光,自隆陽城一行,他的目光,就沒有此時犀利而悍勇,起步抬起,風雲捲動,擺手一進,氣湧波動‘接我一劍!’,一聲暴喝而出,身前些水波翻滾,兩邊分開。蒙面迴旋刀者,轉身一低頭,一頭就鑽入水中。西川侯那肯就此放過,一劍揮了出去。

長劍一揮,劈開三尺浪,浪起劍頭,一直推開,向前,再向前。

彭孟成兩條水龍飛出,互錯盤結,向著兩個人,巨蛇吞羊一般撲了過去,那聲勢,就是一隻老鷹撲向小雞,只一撲間,兩個蒙面人,全都沒入水中,再也看不見了。

彭孟成與西川侯只一轉身間,就回到大船上,站在船舷邊,只見以大船一線,東西斜向五六餘里,水波翻騰,駭浪起伏,不時就有血水沖天而起,一股腥味,隨風而來,不時就斷臂殘肢,飛出水面。五六裡湖水一線間,在這夜色下,紅色與銀色交織,象是湖面上不時就泛起一朵鮮花。

西川侯自離開豐川郡同,每一血戰,就是青牛城,那裡也是伏屍萬餘。再戰武安城,又是萬餘屍體,在他眼前,一一埋入土中。可是無論那一戰,都沒有眼前這些血花爭目,因為一具屍體也看不見,只有紛紛揚揚的血水,而這水底的暗戰,有多處在激烈,只有四處翻湧的湖水,一個個乍起的水波,在說著這水下的一切。

不多時,一個巡查從水裡鑽了出來,一躍上了大船。彭孟成急急上前扶住,一口水,一口血的吐了幾息,才定住神,回轉過氣來:

“彭家主,小水下地形復亂,更有無數黑衣人,象是知道我們要來,早有埋伏,我們一個人,幾乎是同時遇上兩黑衣人,時下我們有不敵之勢,望家主分咐。”

彭孟成一手抵著那名巡查的背,運氣為他療著傷,側著望著西川侯。西川侯不問也知,這是彭孟成在向他問計,更是試探。也不等彭孟成開口:

“我下水一看。”

彭孟成象是不在問西川侯的意見,而是在請他同行,在聽到西川侯這樣說後:

“我願陪你同行,只是我們兩人要分開,一東一西,我彭氏這些巡查,個個忠貞,若是死在這水下,我彭孟成對不起他們一顆赤誠之人。能少傷一人就盡量少傷一人。

不能遲延,快走。”

一聲說完,飛身離船,踏著清波,向東就去了。西川侯見彭孟成向東而去,自己也轉身向西,飄身而去。

西川侯與彭孟成一離開大船,只見一艘大船,喀哩嘩啦就分離起來,一條大船,分成了四隻船,只是這船失去了船的樣子,可是在這湖上的航行速度卻是不慢,東西一線,分頭一字排開。

彭孟成不會水,更不知這水下之戰。西川侯卻是不同,本身就是大江邊出生,這水性自是不弱,更修到了聖境,縱是不會水性,下水也淹不死他,才離開大船幾十丈,頭上腳下,一頭就扎入水中。

西川侯一下水,月色下的的深水裡,黑暗裡,透著無窮的鬼異。水波一動,水下光色變化,更讓這幽暗的水下世界,處處是殺機。雙足一擺,水往前分,一劍開路,西川侯自幼兒時,就是江邊戲水,那時候,一入水中,水沒齊頭,眼睛裡的世界,只有前方的水波,雙手一撥水,身體上升,才看得見更遠的地方,若是黑夜裡,視線掩於夜色中,少年時,凡是夜遊,他都會讓一兩個侍從伴著自己,才敢下水。至到後來,他入了聖境,他每每到了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就會在這夜裡潛入水中,那世界時裡,真正的寂寞之地,天地間,只有江水聲,伸手一撥水,到處都是黑。

翻身仰泳,天上的星月,是孤獨而幽暗的,耳朵沒入水裡,那譁譁的水波聲也變了調,吸一口氣,四肢伸平,靜靜的平仰在水裡,只有雙眼與鼻嘴露在水面,水波推擠著身體,水壓讓身體的松馳是一種包圍,這咱包圍裡,有一種安全,雙眼一閉,雙腳就開始慢慢的往水下沉,雙足內收,再緩緩蹬出,身體又平在水面。西川侯有多少年沒有在夜裡遊過泳了!

一頭扎入這湖水裡,這湖水比江水溫暖多了,只是多了一些水草與魚的腥味,而江水的清純與冷烈,才是西川侯心中的水。

一個黑影向著西川侯潛了過來,西川侯不敢出手,怕傷了彭氏巡查,豎劍在身前,靜靜的等著,才一見來人一塊黑布蒙著臉,對方早也見有人在前方,只是在接近一個攻擊的距離,可西川侯的反應卻是出了他的意外,才一分清來人,一劍就出,離手之劍,形如游魚,直入那人身體,又穿了過去,西川侯翻腕一收,那寶劍,折一頭,又遊了回來,劍鞘一對,長劍歸入匣。

西川侯在水中一直前行,未幾息間,只見一個彭氏灰黃色的制服的巡查,正被三人圍在中間。西川侯也不再細加辨識,向著一個黑衣人,直直就是一掌推出。水底下的水波,在動,在前行,那一個激流,向著側一面的兩個黑衣人,就卷撲而去,‘天熊有象’一擊之下,同時大喝一聲是不可能的事了,一甩頭,在水中,那甩得變成形的兩腮幫子,長長的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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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目怒睜之下,西川侯露出多日不曾有過的猙獰之象,多日的鬱悶,兩爪子抓了出去,這還沒完,雙足一踩水底,雙手一分水,躍出水底,身在空中,向著唯一不曾遭他攻擊的那一人,一劍就劈了下去。收劍凝息,靜靜的停中空中一瞬,看那被劈開的水浪,漫漫回湧,再不去管此處,雙肩一擺,人以是掠出十餘丈。

彭孟成在東邊,那裡還肯落後於西川侯,這些下水之人,其中就有他彭氏子弟,大戰已起,死傷是再所難免,可是,以一個商人的眼光,而加上親情的驅使,一路行去,只要是看見水中有一黑影,必是一擊,縱不能打死對方,也要為他彭氏巡查減少敵人的戰力。

一串串的水柱,在彭孟成身後飛起,而他,就是這驚天駭浪的最前一波。長長的袍服拖在身後,一個前胸,形如是根根肌肉在扭動,那些衣布,再也包裹不住他內心的冷凝。自八諸侯共犯隆陽城以來,他彭孟成就一直壓抑著內心的煩悶,今夕,在這月下,在這大湖之上,只有他一人還在這水波上行走著,一種除去衣物,赤裸著全身的戰鬥之慾,象飢餓的野獸一樣,在撕扯著他。

生命不止是生命自身的力量,還有高於生命的一此氣節,或也有情義,有相守相望,或是信任,當然也有情操,可這些都不足以說明,這就是生命的全部,生命必有他高高在上,而無法說清的存在。

彭孟成每擊一掌,身下的湖水,一朵蒼天之花就綻放開來,而他就是那花心裡的花蕊。

西川侯再一頭扎入水中,象是水裡的一條蛇,尋找著他能入口的一切活物。

五方郡浩浩蕩蕩的水面,沒有多久,一切就歸於平靜,四隻分開小船,慢慢的合攏在一起。月上中天,湖水如鏡,千里湖波墨如藍。西川侯與彭孟成回到桌前,望著面前幾十張的圖畫,各自不由嘆了一聲:

“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五方郡,除了一個東城門,再也找不到原來的一點模樣!”

“沒有一張圖紙上還有一座城門,瓦磚都找不到一片,去哪裡了?”

彭孟成問西川侯,西川侯也問彭孟成。端午要到了,湖面是一日裡太陽的溫暖。茶水裡,也有了端午的飄香。月色,天一人的夜色,只是各有不同。大祭師在這夜色下,也喝著茶,而沒有喝茶的,只有王化戢與李十一娘,她們月光下的雪地,是潔白,是兩人心中那相互間再也沒有忐忑,沒有糾結的不安,兩顆心,在這一些日子的同共行走裡,已經走在了一起。

李十一娘前,王化戢在後,她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行走方式,或許更是因為,李十一娘要高於王化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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