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鬧鬼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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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靜師太駭然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心玄問道:“你確認王雯琴斷氣了嗎?”心靜道:“我看她呼吸已絕才將她放入棺材的,怎麼會……”

陳謙衛喃喃道:“棺材上的鉚釘全都脫落了,就算王雯琴毫髮無損,想要從這樣一個釘住的棺材裡逃脫,也不容易。她變成了女鬼……”心玄皺眉道:“胡說些什麼?我們再找找看吧,或許能有發現。”

陳謙衛搖了搖頭,澀聲道:“你找不到了,她已經回到那片竹林裡的沼澤去了……”心玄看他面如土色,又傷心又害怕,回首衝著心靜道:“陳謙衛傷心過度,神志不清了,你待會給他診治。嗯,讓心寧把靜凝露拿給他擦一擦。”

陳謙衛苦笑道:“你以為我在說胡話?哼,由不得你不信,我曾經去過鬧鬼的竹林,親眼在那裡看見了無頭鬼,以及死去五年多的袁可馨!”心玄皺眉道:“鬧鬼竹林?什麼地方?”

陳謙衛正要詳細解釋,忽聽外頭有人大叫道:“不好了,出事了!”幾人聞聲走出,一直到西廂房,只見心致、心靈、心岸三名師太伏在地上,生死不知。心靜幾步搶上,診治幾番,緊皺的麵皮才鬆弛下來,鬆氣道:“還好,沒有大礙,她們只是用力過度,虛脫昏迷,似乎還中了一種奇怪的藥物,我怎樣也無法喚醒她們,不過應該不會傷害身體。”

心玄等師太都安下了心,陳謙衛臉色卻更加恐懼,顫聲道:“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鬼,女鬼……”他素來鎮定,此刻方寸大亂,無色庵中不少弟子心中也陣陣發虛,甚至有人相信了鬼魂之說。心玄終於失了耐心,喝道:“陳謙衛,你別再妖言惑眾。鬼神妄言,休要再提!”

陳謙衛冷笑一聲,問道:“敢問掌門,可曾聽到半點打鬥聲?幾位師太真氣枯竭,分明是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難道竟沒有半點聲息?”心玄皺眉道:“此事定有玄機,但絕非什麼鬼魂!”

陳謙衛搖頭道:“實不相瞞,晚輩曾在一片傳聞鬧鬼的竹林裡遇到過相似之事。當時晚輩遇見了死去五年的袁可馨,險被拉入地獄。那女鬼會吸食人的精血,在下雖然最後逃脫,但片刻糾纏,竟耗損無數真氣。少林寺的空韜也在林中,當時他也是與幾位師太一般昏迷,一般的真氣耗盡,事後問起,他卻一無所知。”

心玄臉色變了變,她知道陳謙衛並非膽小無能之輩,當年面對谷烈尚且面不改色,今日竟如此驚懼,想來確有其事。心靜又問道:“是不是什麼奇門武功,能有這般效果呢?”

陳謙衛苦笑道:“有沒有這種武功,晚輩不知道,但當日晚輩在林中狂奔時,曾被一個無頭鬼跟蹤,只一個照面,晚輩緊握在手中的長劍就斷為兩截,如何斷劍,晚輩一無所知。不是晚輩狂妄,只怕當今世上,還真沒人能有這番功力。”

心靜、心寧、心玄三人面面相覷,不敢說話,陳謙衛手扶牆壁,也沒了言語。

一片安靜,心靜師太忽然眼睛一亮,高聲道:“我看,還有個可能!”陳謙衛奇道:“請說?”心靜沉聲道:“棺材蓋並無損壞,但鉚釘全部脫落,看起來不像詐屍,倒像有人取走屍體,會不會是樂曉晨想要自己埋葬王雯琴,才來偷走屍體的呢?”

陳謙衛一口否定:“不可能,樂曉晨與王雯琴早就斷交,否則他早就來救人了。”心靜搖了搖頭,淡淡道:“樂曉晨只怕是因愛生恨,才和王雯琴斷交,若聞死訊,他傷心之情未必少於你。”陳謙衛還待辯駁,但想到樂曉晨當日表情,又妒又恨,分明難過萬分卻又裝成滿不在乎,看來對王雯琴並未忘情,忍不住叫道:“確實有這個可能!”

心玄點頭道:“庵中事物雜多,我不宜遠離,心靜師妹,便請你去向樂曉晨問個清楚。”陳謙衛搶著道:“不用了,樂曉晨就交給我。哼,王雯琴生前遭他凌辱,我若不去討個公道,有何面目存於天地?”心靜忍不住插口道:“樂曉晨武功厲害,似乎你們又有誤會,不如讓我……”

陳謙衛手一揮,決絕道:“我一定要去問他個清楚!他武功再高,我也不相信他能勝過谷烈!”

京城,鬧鬼竹林

文辛雨、柯衷麒兩人並肩站在林子外。文辛雨目光深邃,正望著那片蒼翠欲滴卻又神秘莫測的竹林。

柯衷麒試探道:“這片竹林也不知有什麼古怪,我們何必來趟渾水?說不定田海旺也在附近查探,我們遇上豈不糟糕?”

文辛雨笑笑道:“嘿嘿,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既然都說有鬼,我就來看看,到底鬼是什麼樣子。”柯衷麒勸道:“當日陳謙衛、空韜二人深入,卻灰頭土臉而出,從此深信不疑,田海旺也沒膽進去查訪,我們又有幾分把握?”文辛雨沉吟道:“我始終不相信世間會有鬼有神,也罷,貿然進去太兇險,我們先去看看那些死在這裡人的屍體吧。”

柯衷麒問道:“死在這裡的人不計其數,你要看誰的屍體?”文辛雨思索片刻,道:“那些公差死相雖然恐怖,但要殺他們卻不難。據說陳謙衛、田海旺曾率領無數捕快、密探將竹林團團圍住,可第二天裡頭的死囚竟仍然慘死,叫人想不通。我們便去看看這個死囚的屍體吧。”

柯衷麒早將眾人墳墓查清楚,便領著文辛雨,到了不遠處的一座土山。柯衷麒道:“這人沒有親屬,但田海旺不忍他暴屍荒野,為他買了棺材,將他埋在此處。”文辛雨點點頭,兩人分別取出一柄短鏟,挖掘了起來。

棺材埋得並不深,沒多久,兩人就挖出了一個大坑,棺材暴露在面前,但兩人也弄得滿身泥穢。文辛雨撥開泥土,深吸一口氣,猛然撬開棺材。

登時一股惡臭傳來,柯衷麒眉頭大皺,退開幾步,文辛雨卻反而靠近了些。只見屍體雖然開始腐爛,但大致面貌都還在,奇道:“陳謙衛去少林寺前此人已死,如今已有半個多月,為何屍體儲存如此完好?”柯衷麒答道:“田海旺為了驗屍,將屍體擺在冰窖中足有十幾天,最後實在無所發現,才將他埋葬,加上他還是放在棺材中,屍體當然腐爛得不嚴重。”

文辛雨仔細檢查屍體,只見咽喉處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正是致命原因,再查他處,卻無任何發現,沉吟道:“看來他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可是誰能偷偷潛入殺人呢?唉對了,竹林後有山壁,國旭還在那裡留了字,會不會兇手從那裡出入?”柯衷麒道:“據說那夜下雨,山壁滑不留手,幾乎不可能留人,何況山壁上也有刑部密探埋伏。就算有人輕功絕頂,想來也不會有哪一位大高手冒著生命風險潛入險地,只為要天下人相信這裡鬧鬼。”

文辛雨怒道:“說來說去,你還是相信有鬼!”不再答話,只顧自己低頭仔仔細細探看屍體。過了許久,文辛雨又道:“不對,屍體從前胸開始似乎就有傷痕,在頸部痕跡最深,似乎兇手是將繩子套在此人胸口,然後收緊勒死。”柯衷麒道:“這也很正常,先隨意套上,再用力,不算古怪啊。”

文辛雨掰開死屍的嘴唇,自言自語道:“屍體門牙有缺損,似乎生前啃過什麼硬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遇害時候損壞的,還是早就有損傷。”柯衷麒見他神思不屬,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文辛雨眼睛一亮,道:“嘿,若是因為臨終前奮力啃食壞了牙齒,那極可能將什麼重要證據吃下去了,來,我們看看他肚子裡有什麼。”短短的鏟子一翻,立刻開膛破肚。柯衷麒忍著惡臭,湊頭過來看,只見文辛雨取出了那人的胃部,攤在地上,再用鏟子破開。文辛雨混跡**多年,什麼剮殺敵人、開膛破肚之類的事見得多了,此刻也不以為忤。

可是裡頭竟然什麼也沒有。文辛雨大失所望,連連嘆氣,柯衷麒笑道:“或許你還要看看他腸子裡的大糞。”文辛雨嘆了口氣,又向地上望了一眼,忽然道:“你看,裡面有一根草!”柯衷麒定睛看去,文辛雨果然從血糊糊的一灘東西裡拈出了一根草芥,忍不住笑道:“這又有什麼用?”

文辛雨將手上的血跡擦了擦,取出水壺,仔細清洗了這根皺巴巴的草莖,上下左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端倪,只好道:“我們先找個地方把身上洗乾淨。”

柯衷麒對周邊地形早有研究,領著文辛雨到了一座小河邊。兩人在河中洗去身上泥土、血跡以及屍體碎屑,又換了套衣服,只覺神清氣爽。文辛雨又拿起那根草莖,一絲不苟地檢查,又用鼻子湊近聞了聞,此刻已沒有屍臭血腥,文辛雨登時大叫道:“我明白了!”柯衷麒疑道:“你明白什麼了?”

文辛雨問道:“你說當晚,這裡下了大雨?”柯衷麒點頭。文辛雨指著草莖,沉聲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嗎?這不是尋常草木,這叫龍鬚藤。龍鬚藤是一種極奇怪的植物,一旦遇水,就會緊緊皺縮。”見柯衷麒一臉茫然,文辛雨指著手中的龍鬚藤道:“你看,剛才我水洗後變成皺巴巴一團,現在幹了,又有小拇指大小。”接著將這個草莖浸入水中,果然,草莖馬上縮成指甲蓋大小。

文辛雨面容肅然道:“不用多問,當日必定是有人在捆綁死囚時,將最上頭一截接的麻繩換作龍鬚藤。那人早料到下雨,龍鬚藤遇水緊縮,便將這人勒死,而自己卻不需要進入犯案。只是這人臨死前拼命掙扎,用嘴咬下了一小塊龍鬚藤,成為證據!”

柯衷麒一臉的不可置信,嘶聲道:“你居然查出來了,想不到……你準備怎麼辦?”文辛雨道:“還能怎樣,自然先和陳謙衛說此事,然後公告天下,澄清鬧鬼案!”

柯衷麒神色大變,向四周望了望,一咬牙,道:“文辛雨,這件事你最好還是不要聲張。”文辛雨奇道:“為什麼?”柯衷麒低聲道:“陰魔不是奸惡之徒,你何必壞他大事?”文辛雨一怔,隨即驚道:“你說這是陰魔幹的?”柯衷麒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但如果你與陰魔大人為敵,後果必定慘不可言,國旭就是最好的例子。”

文辛雨兩眼圓瞪,怒道:“你什麼意思?莫非你已成陰魔的人了?”柯衷麒壓低聲音道:“陰魔部下高手如雲,遍及天下,刑部密探、東林書院以及江湖中的黑白兩道,都有人為他賣命,何況他做的也都不是傷天害理的行徑,文老哥何必與他為敵?何不追隨他做一番大事?”

文辛雨恍然道:“原來如此,我的星宇令是你偷用的?”柯衷麒一臉訕笑,“嗯”了一聲,又勸道:“陰魔無非是想獲得權勢,咱們若助他,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嘿嘿,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我便說句隱秘的,陰魔曾許諾,只要你能加入他,便讓你坐第二把交椅。你也知道,陰魔武功平平,只要你在他那裡建立了自己的聲望,到時候除去陰魔,可取而代之!”

文辛雨盯著柯衷麒,彷彿以前從不認識這個人一般,反反覆覆打量,好半天才冷笑道:“金銀珠寶,身外之物,要來何用?我過慣了閒適的日子,什麼榮華富貴,不如瀟灑地活在江湖中。”柯衷麒愕然道:“不是啊,你再考慮考慮,這可是一生的幸福……”

文辛雨已邁步離開,朗笑道:“我只喜歡與好兄弟喝喝酒,談談天,在江湖中快意恩仇,什麼高官厚祿,還是免了吧!”猛然回頭瞪著柯衷麒道:“別再害國旭、陳謙衛,否則你我交情一刀兩斷!”腳下生風,徑自離去了,遠遠傳來一聲:“陳謙衛常說的,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有酒有美人有兄弟足矣,柯衷麒,莫要為功名著迷!”

話分兩頭,陳謙衛下定決心,要尋樂曉晨問個清楚,可一路茫然而行,當真是毫無頭緒。要說向人打聽,可像樂曉晨這般公子爺打扮得隨處都是,無從問起。

到這一日,走到天意劍派山下,陳謙衛決定先在酒店中點了桌酒菜,痛飲一番,再上山拜謁師父。美酒上桌,陳謙衛喝了兩口,又不禁感慨道:“我自以為交遊廣闊,哪想到好朋友、好兄弟竟一一失散。郝玉成、谷烈、袁可馨早年喪命,國旭蒙受不白之冤,下落不明,現在又和樂曉晨鬧翻,王雯琴也……唉,莫非我真是不祥之人?”思來想去,胸中生出一股鬱氣,忍不住重重一拍桌子,大嘆道:“他娘的,田海旺要來陪我喝酒多好!”

前方一名酒客猛然回頭,打量陳謙衛一眼,隨即呵呵大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小子!”再看那人笑容可掬,倒有幾分掌櫃模樣,不是田海旺是誰?

陳謙衛哈哈大笑道:“好,好!”見到田海旺,這幾日因王雯琴之事積在胸口鬱悶之情頓時煙消雲散,朗聲道:“小二,來十斤汾酒!”田海旺大驚道:“十斤?喝的完嗎?”陳謙衛笑道:“我們一人五斤,誰也不許少!”

兩人酒量本豪,內功又精深,五斤酒其實絲毫不在話下。田海旺被勾起了饞蟲,只覺不夠盡興,道:“不如再來十斤?”陳謙衛擺擺手道:“不,我要上山去見師父,不能醉醺醺的,待我見過師父,再來陪你痛痛快快醉一場。”於是先離去了。

轉眼一個多時辰過去,陳謙衛蹤影全無,田海旺等得焦急,拿出那本《隋煬帝豔史》,看得好不痛快。

忽然背後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好香的酒,能給我喝點嗎?”田海旺悚然一驚,將黃書塞入懷中,回頭看去,只見身後站著一個黑袍男子。再看面目,竟是自己在通緝令上看得熟了的文辛雨!

田海旺冷然道:“你好大膽子,還敢在此出現?”文辛雨笑道:“君子坦蕩,我有何擔心?”田海旺臉色一變,森然道:“我只問一句,白日是不是你殺的?”

文辛雨灑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田海旺不願再費唇舌,一聲脆響,拔出腰畔長劍,挺劍急攻。文辛雨則取出刀來,自如應對。霎時間,刀來劍往,田海旺凌厲,文辛雨穩健,難分上下。食客紛紛逃奔,掌櫃、小二也只能棄了酒家,一路哭爹喊娘。田海旺劍勢聚散斂放,大開大闔,如雷鳴電閃,文興宇刀法則如大海浪起,濤生濤滅,兩人渾厚的內力發散開來,周遭的木桌木椅、房屋大梁俱都毀損,這家酒店竟架不住兩大高手的真氣,陡然倒塌。看熱鬧的人群見了這般神威,嚇得豕突狼奔,街上眨眼空空如也。

再鬥片刻,田海旺見難勝出,心中焦躁,反手從包裹中又抽出一柄黑劍,舞動開來,登時有若一團黑氣浮動,勢不可擋。文辛雨連連後退,但終究不及田海旺腳步迅速,但聽得一聲巨響,刀劍相交,文辛雨單刀斷成兩截。

田海旺一聲長嘯,毫不留情,揮劍向文辛雨頸部砍去。文辛雨慌了神,矮身避過,抬手將斷刀擲出,迫退田海旺一步,自己趁機向後躍開兩丈。

田海旺冷笑道:“逃得倒快,你真以為自己能逃掉嗎?”手中黑劍揮了一揮。文辛雨看得清楚,正是心魔劍,忍不住驚叫道:“這把心魔劍如何在你手上?”

田海旺冷冷道:“與你無干。”文辛雨淡淡道:“你和陳謙衛曾在鬧鬼竹林外把守,不料一夜後死囚竟喪命,這成為竹林有鬼的最好證據之一。我現在想問你,那個死囚是不是你綁上的?”

田海旺應道:“是又如何?”文辛雨盯著田海旺的雙眸,一字一頓道:“龍、須、藤!”田海旺面色瞬間大變,隨即又恢復了常態,笑笑道:“想不到讓你發現了。”心魔劍微微抬起,眼中已有殺機。

文辛雨淡淡道:“你不過是憑藉著兵刃之利來殺我,沒了心魔劍,勝負之數尤為可言。”田海旺揚眉道:“可惜我還抓著心魔劍,但你已經沒有刀了。反正你已必死無疑,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天魔功已經大成,天下無人可制,即便心魔劍在你手裡,你一樣是輸!”

文辛雨足尖一動,田海旺也隨他一動。兩人相隔雖有兩丈,但文辛雨知道他身懷天魔功,自己氣機被他鎖定,貿然移動,兇險萬分。田海旺一步步向前移去,心魔劍黝黑的劍身閃著詭異的紫光,田海旺的氣勢也一分分拔高,文辛雨額頭漸有汗水滲出,卻毫無辦法。

田海旺嘿嘿冷笑道:“文辛雨,綠林第一高手,三年前泰山武林大會奪魁,好響的名頭!宰了你,老子既報了仇,又揚名立萬!”文辛雨渾身不敢稍動,心中忖道:“心魔劍果然能助長人的氣力內功,否則田海旺豈能叫我如此狼狽?”他雖然知道此刻不能隨便說話,洩了真氣,但聽到田海旺狂言,忍不住回嘴道:“紙裡包不住火,你做了卑鄙之事,遲早洩露出去,身敗名裂!”

田海旺又踏上了一步,笑吟吟道:“我做事從來無愧良心,隨你怎麼說。”心魔劍抬起,離文辛雨只有幾寸距離,生死存亡的一擊,就在此刻!

忽聽一個聲音道:“真的無愧良心嗎?”陳謙衛不知何時已卓然立在文辛雨身後,目光幽幽,望著田海旺那柄心魔劍,神情十分落寞。

田海旺臉色慘變,澀聲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陳謙衛嘆了口氣:“剛來,不過恰好聽全了你們的對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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