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熠凡剛一進屋，武夜長風就迎了上來，把一塊石碑交到他手上：“凡少，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

石碑應該很重要，武夜長風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這東西自己根本保不住，還是交給蘇熠凡比較好。袁海英稱呼他為老大，可武夜長風總是叫不出口，乾脆學著北薊人的習慣，叫凡少好了。

“要走？”蘇熠凡接過石碑，在手中把玩著，東西不大，看不出任何加工的痕跡，卻非常平整。上面有點點波光流過，像夕陽下微風吹過的湖面。

“嗯，已經麻煩凡少好一段時間了。”跟在蘇熠凡身邊很安全，但很憋屈，袁海英長得不錯，可他敢下手嗎？今天和趙菲菲見面之後，他的自信心再度膨脹，原本的擔憂害怕消失無蹤，自然不想再住下去了。

“好啊，你隨便。”武夜長風是他在半夜‘撿’回來的，他愛去哪去哪兒，蘇熠凡根本不在意。如果換作以前，他還會想著將他賣給許淑嫻，現在用不著了，想要精血，可以用血影去換，販賣人口其實挺麻煩的，而且數量還少，不值得。

“謝謝凡少的照顧，如果有事需要我出力，一個電話就好。”

蘇熠凡點了下頭，原本還想給他點錢花，轉念一想，他是血徒，想要錢還不容易？便沒再多說什麼。武夜長風把房間鑰匙放到桌上，轉身離開。

“袁海英，你有什麼想法？”發現袁海英一直盯著武夜長風的背影，蘇熠凡問道，這個更不值錢，要走一塊走好了。

袁海英搖頭說道：“我沒想法，或許過段時間會回申陽吧，這段時間給老大打工，沒問題吧。”

“嗯，沒什麼問題，你變了很多喲。”蘇熠凡說道，在他的印象中，袁海英就是那個滿臉掉粉渣，說話又快又猛的女賊，這段時間太老實了，老實的一點都不像她，令人感覺無趣。

袁海英嘆了口氣說道：“老大，無知的人才能無畏。這些天，你們不說，我也能看出點來，就連武夜長風都不是普通人，可他在你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原來以為自己混的不錯，羨慕的是白爺、楚流成鋼那樣的成功人士，希望自己有一天，能達到他們那樣的高度。可現在看來，我的夢想，連武夜長風都沒看在眼裡，差距啊。”

“這樣啊，把手伸過來。”原來這小妞在自卑。

拉過她的手，蘇熠凡將一滴精血滴在皮膚上，看了一會兒，精血消失不見，皮膚沒有變化，很顯然，她的基因不適合成為血徒，這就沒辦法。許淑嫻說過，血徒的基因是無法改變的，只要能接受一滴精血，就可以靠大量的精血來提高基因的完美程度，如果不能融入精血，任何手段都是無效的。

至少，到目前為止，共基會還沒找出讓普通人也能成為血徒的方法。

“沒辦法，你變不成武夜長風。”蘇熠凡說道，他可以不在乎精血，但他沒有改變基因的能力。共基會和醫學專家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他更不行。

袁海英低頭不語，還不如不認識老大呢，老大讓她大開眼界，也讓她覺得自己太沒用了。見過人家的生活方式和能力，再看看自己。唉，這日子沒法過了。

“要不，我送你去上學吧，你和我差不多大，應該學些東西。”蘇熠凡明白她的心思，卻想不出辦法來，這本就是沒辦法的事。相遇就是有緣，送她去上學，不過是花幾個錢的事，倒是很容易作到。

袁海英搖搖頭：“不去了，我受不約束，也不習慣到學校去學。想要學習東西，有得是方法，我一共也沒上過幾天學，該會的我都會。”

蘇熠凡心中暗想，她是不該會的也都學會了。以她的性格和生活經歷，很難過正常人的生活。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她又不是他什麼人，由她去吧。

第二天一早，剛吃過早飯，蔡慶鴻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聲音嘶啞，聽上去像是一夜沒睡：“蘇熠凡，你的要求經研究決定，可以透過，我們籤合同吧。”

“我有附加條件。”蘇熠凡嚥下最後一口餡餅，用純陽酒沖服下去說道，北薊有很多獨特的早點，最出名的是豆汁。今天早上袁海英就出去買了不少，結果兩人都是只喝了一口就吐出去了。媽的，騙人，什麼豆汁，讓他以為是豆漿呢。

北薊人的思維真是令人無法理解，喝這種酸臭的東西長大的，真不明白他們牛氣什麼，還總覺得高人一等？

“什麼附加條件？”蔡慶鴻謹慎的問道，這小子不好打交道啊。

“幫我轉學到人大附中。”

“就這個？”

“對。”

“成交，我馬上讓趙菲菲過去接你，來辦公廳籤合同，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你幫忙。”轉學？那還叫事兒？

“嗯。”蘇熠凡應道，他知道，接下來的事肯定和速記有關。

袁海英也不是無事可作，兩套房子，按蘇熠妍的要求，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原本蘇熠研就有成套的設計。因為沒錢，只能放手，現在手中有錢，自然要收拾得滿意才行。

半小時後，趙菲菲開著一輛墨綠色的大奧迪來到樓下，接了蘇熠凡，向辦公廳駛去。

“他走了？”車開出十幾分鍾，趙菲菲忽然問了一句，蘇熠凡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武夜長風。

“嗯，他走了，你們兩個有什麼問題？”他還真不知道武夜長風是怎麼跟她結仇的。

“我們沒問題。”趙菲菲咬著牙說道。

蘇熠凡懶得再問，他本來就不關心這類八卦。趙菲菲很漂亮，可這個女人他很不喜歡，許淑嫻形容她是毒蛇，倒不至於，就是囂張了點，打趴下一回脾氣就好很多了。至於武夜長風，他本來就不認識。

既然是國家辦公廳，上為總統服務，下面要勾通各部門，辦公地點自然設在薊海附近，在薊海之中，也有自己的辦公室。可那裡不方便外人進入，乾脆借用了保密局情報處的辦公室。

蘇熠凡走進房間的時候，蔡慶鴻早就等在這裡了。除了他之外，房間裡還坐著一位老者，六十歲上下，身上穿著古式唐裝，面帶紅光，膚如嬰兒，一副老神仙的模樣。

蘇熠凡目光掃過，臉色平靜，心中倒是微覺驚訝。很明顯這老者是位血徒，而且能力不弱，看不出有幾個血圖。

血徒的實力自然不能按年紀計算，血圖才是真正的實力。不過從一位血徒的臉上，還是能看出一些東西的。

精血被稱為完美基因，精血越多，人的體質會越好。當然，再完美的基因，也無法和歲月對抗，疾病還可能靠基因治療解決，可老和死這兩樣，誰也無法避免。

基因研究有很多種說法，對人類的誘惑力實在太大。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兩種，其一是基因修護學說。從病理上講，只要完全破解了一個人的基因，並且能夠完美的修護，這人就不會得病，任何生理上的缺陷，都可以透過基因修護得到完美的解決。

這種學說很有市場，同時也已經解開了部分的基因密碼，一部分的基因修護療法，已經進入了實用階段。雖然不能包治百病，但只要給研究人員時間，能夠解開全部的基因密碼，包治百病其實不難。

另一種誘惑來自於基因轉移學說，認為只要將人類的遺傳信息、生命資訊以及傳說中的靈魂資訊，全部集中在一起，這就是一個人的全部資訊。用代有全部資訊的基因，將它轉移到克隆身體之內，進行融合……

結論是，如果真的成功，人類就可以永生不死。

這種學說，好像很神秘，單從病理學而言，連田伯超這樣的大科學家都認為，是有可能的。但其中的技術問題非常多，首先第一步就要能夠破解全部的基因鏈，開啟基因鎖……

總之是個非常復雜的過程，但永生不死的誘惑，似乎更強一些。無論是社會學家、倫理學家再怎麼出來說話，是從人性還是從社會角度進行批判，都無法進行研究的腳步。

只是這種研究，絕對不是短時間能夠完成的，事實上，在有超級光腦的今天，想要完全解讀基因鏈，解開基因鎖，至少需要百年以上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會不會發生什麼變故，也沒人說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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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這位是萬潤堂萬老爺了。”蔡慶鴻笑著說道，比起昨天，他神清氣爽，一臉的自信，顯然這位萬老爺子，給了他更強的自信心。

“萬爺爺好。”趙菲菲向老者打了個招呼，叫的雖甜，其實很有距離感，但那份尊重，蘇熠凡還是看得出來的。

蘇熠凡只是點了下頭，高階血徒很強大嗎？心中升起躍躍欲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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