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風起青萍,含元殿內武媚孃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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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風起青萍,含元殿內武媚娘的笑聲

悠然打量著這座含元殿,王灼華、李子衿、崔驚鴻等nv全然沒有尋常nv子等待覲見的那種窘迫緊張。

大明宮宮殿甚多,中央的含元正殿是大明宮的中朝,是李治上朝議政的宮殿,也是大唐除了年久失修的太極殿外真正的權力中心,含元殿靠前突出,且建在六丈多高的漢白yù臺階上,開闊的廣場有三十六級白yù臺階直達正殿,使正殿恍然若巍巍城闕,大有龍樓鳳閣之勢,這是大明宮的最高殿堂,非大型朝會與接見外國特使,輕易不在這裡處置日常政務。

兩座偏殿宣政殿和紫宸殿,則坐落在含元殿靠後的平地上,除了殿前廣場是白yù鋪地,三面都是綠sè,西面竹林,北面青松,東面草地。西偏殿是李治書房與寢室所在,是李治單獨召見臣子的地方,裡面的氣氛裝飾較宣政殿自由了許多,也是皇帝日常活動的場所,除了召見親信重臣,這裡很少有禮儀xìng會見。

紫宸殿比宣政殿大出許多,九開間五進,是日常國務的主要場所之一,重mén疊戶,劃分了諸多區域,與尚書省形成了大唐最高的權力機構,是長史與所屬文吏起草、謄刻詔書與處置公文的機密官署外,其餘四進通連,東側設有浴堂殿、溫室殿,西側為延英殿、含象殿皆是皇宮內侍們的地方。

遠看大明宮,王灼華等人頗有一種奇特的感覺,隋時作為東都的洛陽宮殿,都是大屋,遠處看去,飛簷重疊連綿,氣勢宏大,富麗華貴,飛簷下鐵鈴隨風輕動,叮咚悅耳,一派宮闈天堂的氣象。

大明宮雖然也不失宏大,也富麗堂皇,但令人視覺極其矛盾的是擺設很簡約,一眼望去,總覺得視線裡少了許多東西,仔細打量,才看出大明宮內物事依舊華貴,數量卻甚少,所有沒有大盈若衝的衝擊感,不必要的東西更是能省就省,絕不會為了華麗而多添一件。乍一看,就象戰場上的將軍配上上古名劍,黃金甲,固然華貴價值連城,於拼卻殺甚有用,但卻不會添一件毫無用處的,例如裝飾的佩yù、jīng美的流蘇。

王灼華思量,無論先皇還是當今那個混蛋,客觀的來都簡樸務實,建造大明宮聽用的也是李治自己的私庫,這樣一想,產生如此的宮殿樣式也就不足為怪了,摳mén又想顯擺的xiao家子氣,就是這種古怪模樣了,王灼華以自己大世家子弟目光看,忍不住感到滑稽。

與洛陽的殿堂相比,這裡處處都透著“瘦硬磅礴”四字。奇怪的是,王灼華卻對這種毫無舒適可言的“瘦迎磅礴”的殿堂,油然生出了一種敬意,覺得一進入這座殿堂,就心思凝聚起來,不由自主便振作起來,是個真正議論國家大事的地方。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賢妃娘娘、德妃娘娘到——”殿外傳來大明宮中官內侍悠長細亮的報號聲。

長喝聲落,殿內倏忽間躁動起來,秀nv們恍然醒悟,舉目望去,只見殿廊外有四個袞服nv子走來,當先一人,挺著懷胎六月的大肚子,緩步輕搖而來,一出場便氣勢磅礴,哪怕還未進殿,鳳目掃視處依舊帶著天然的俯視,全場與她目光稍微接觸的人,下意識的的移開了目光,一圈下來,殿內一群nv子竟紛紛不自然的撇開眼睛,不堪與之對視。

三個華衣少fù跟在身後,左邊一個氣質然,笑容恬靜清和,大有不食人間煙火味,中間的更像個少nv,睜著明亮的大眼睛,靈動水亮,清純,透著三分狡黠,第一眼看去,只道是所有人的xiao妹妹,放在紅樓中,便是湘雲眠芍的可愛nv子,右邊的高挑nv子,纖細的瓜子讓她看上去美麗而端莊,知xìng,潔白無瑕的鵝蛋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霎那間,殿內所有人知道來人是誰了,恍然回神的眾秀nv上前從容行禮道:“見過皇后娘娘、淑妃娘娘。賢妃娘娘、德妃娘娘,眾位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走進含元殿的武媚娘微微一笑:“眾位妹妹不少人家鄉遠在江南、河洛,遠道而來,今日能相聚一堂,實屬緣分。這三位乃蕭淑妃、上官賢妃、金德妃,想必眾位妹妹也明白了。”

眾秀nv淡淡帶笑,微微頭卻不話,既對武媚娘的中介表示認可,又矜持無有失態吃驚之舉,看來被採選上來的都是大家閨秀,真正的xiao家碧yù愣是看不見一位,一直瞪大眼好奇看著的蕭淑然,卻是偏過頭笑道,“碧娘、婉兒,見了姐姐,也不上前見禮,可要打xiao屁屁的哦。”

站在人群後相互牽著手猶如好姐妹的武碧娘和上官婉兒始料不及,不過面前的一位是武碧娘的二姐,一位是上官婉兒的姑姑,二nv也屬根正苗紅的皇親國戚,此時聞言,大一的武碧娘拉著不情不願的上官婉兒上前一躬,:“武氏碧娘和上官氏婉兒見過各位娘娘,謝謝蕭淑妃的關愛之情。”

“咦,碧娘,人家只是口上,入宮即是一家,真的行禮啊?”蕭淑然吐了吐舌頭,佯怒生氣道,嬌俏模樣惹得不少原本緊張的秀nv深深喘了口氣,含元殿內氣氛頓時活潑起來。

武媚娘一一看過場中的所有人,保持著高高在上的皇后風度,一直微笑著,眼神和熙,大度不失雍雅,只讓人不知此刻武媚娘到底是何種心思,今日立威來著抑或拉攏分化打擊,沒人知道。

武媚娘如今懷了孩子,雖然袁天罡此胎必是天賜難得的龍鳳胎,但即使不是,武媚娘也不怕,她跟隨李治六年,做了整整六年的夫妻,有著蕭陵、李敬業一幹天下黨新貴的支援,更有著德才兼備的朝野口碑。這兩,遍觀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然則事有奇正,偏偏李治不是個走尋常路的人,還在登基前,李治便暗暗透露將來皇位不一定時立嫡了,這也是武媚娘心中一直煩憂的,不過武媚娘獨具一格,在於武媚娘特有的柔媚細膩舒緩,除了對詩琴歌舞天賦一般,對國事卻知之甚詳,正是李治私下裡的好助手,加之臥榻之上風情萬種,早在身為晉王時李治每與相處,便覺大是享受。

然真正使李治離不開她的,卻是武媚娘自幼的針灸按摩之術,也許是天意使然,武媚娘的父親亦是多病之身,武媚娘從xiao跟隨父親身邊,難免要學諸多醫護按摩之法,且cao持得極為純熟,初入晉王府,聰慧過人的她便嗅出了府裡偶爾飄dang出的草yao氣息,那並不是李治身有暗疾,而是從xiao跟隨程咬金修習武藝,一天練習下來難免疲倦不堪,每日也會泡草yao強壯筋骨,消除疲勞,窮文富武就在於此了。

新婚過後,李治礙於修習道家童子硬氣功,便沒有耕耘武媚娘這塊柔嫩féi美的處子沃土,每日沐浴過後,總是筋骨疲乏,武媚娘此時便會細心按摩,待李治稍有喘息,又用雪亮的細針捻進各處大xùe,一番針灸下來,僅僅是xiao半個時辰,李治便又生龍活虎地撲到了她身上,做些手足之樂。

事後李治越想越驚奇,問她從哪兒學來的?武媚娘卻只是柔柔一笑:“自幼父親多病,媚娘伺候身旁,救急針灸按摩推拿次數多了,太醫卻也比不得我了。”

李治大是快慰,從此每夜便早早回來,享受武媚娘的按摩針灸,痛並快樂著,竟是從不曾留宿於外,再加上六年來武媚娘出謀劃策,解決李治不少不仁不願不能之事,惟其如此,對於正妻地位,武媚娘表示毫無壓力,絲毫沒有感到幾多威脅。使她真正上心而生出憂慮者,便是立皇太子,李治依武媚娘瞭解,大有走立賢之路的傾向,右傾嚴重啊。

“咦!這便是王家妹子吧,xiao妹不言不語的隱在人群中,害本後好找!”

王灼華驀然回抬頭,只見眼前倏然緩慢飄來一縷新紅,淺淺的衝自己笑了笑,心中無奈便迎了過去,作了一禮,道:“王氏灼華見過皇后娘娘。”

紅衣袞服的武媚娘,輕聲大氣的笑道:“本後早聽陛下,王家有nv巾幗不讓須眉,不想今日初見,偏嘴兒也如此甜,像個鄰家xiao妹妹,只哄得姐姐高興。”

王灼華挑了挑眉,竟出奇想到了父親的囑咐,遂平靜道:“皇后娘娘誇獎了,娘娘才是巾幗不讓須眉,連陛下怕也多有不如。”

武媚娘好似沒有聽見這番大有挑撥之意的膩歪之語,親暱地上前拉起了王灼華的手,“來,各位妹妹先就坐吧,今天在這含元殿招待各位妹妹,是本宮的主意,為此本宮好一陣求陛下,陛下才肯答應,本宮必要給眾位妹妹一個好的彩頭,都是一家人,也不怕眾位妹妹見笑,陛下昨夜宿醉未醒,還在呼呼大睡呢,像個xiao孩子,想必待會夢話又吵著要抱本宮,來時我聽淑然提起,眾位妹妹都是才藝絕倫,出身大家,今日不妨乘此良機在此含元殿中cao琴唱歌,xiao樂一番,也讓本宮聽聽如何?”

王灼華被武媚娘拉住手,一身不自在,見武媚娘雖對眾人話,卻把大半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如遭針扎,十分難受,只能應付的笑道:“好,但憑皇后娘娘主張便是。”

“唉——叫姐姐,妹妹憑的不曉得火候,”武媚娘一副生氣的模樣,也不知幾分真幾分假,道,“待會妹妹可要跳一場好舞,姐姐拭目以待呢。”罷鬆開王灼華,一陣輕風,大紅的裙裾便倏忽飄上了御階之上靠邊的座位,那是專屬於皇后的座位。

短短幾句話,場面被武媚娘支使著打轉,強勢又不讓人反感,下面的李子衿微微一嘆,來者不善啊,灼華,好姐妹jīng神你!

含元殿內一片安靜,雖有武媚娘提議唱歌跳舞,可沒有人去做那出頭椽子,有宮人送上香茗,人人都自顧自的低頭喝茶,武媚娘眼光每望到一處那子便一陣緊張,就連王灼華、李子衿等人也不例外,就如同武媚娘出了一道難題,眾nv成了學生,心中忐忑,如鄭素弱、盧婉兮等心思敏感的明顯察覺到了氣氛異常,含元殿驟然鴉雀無聲了,甚至連尋常時候遇到困惑便相互目光詢問的舉動也沒有了。

單玲yù冷眼旁觀一幹皇后秀nv之間的神態,也許在座之人便數她最為輕鬆,對於自己很有nv百合傾向單玲yù知之甚明,她也不清自己為何會答應嫁給李治,甚至還參加了大採選,捫心自問單玲yù並不覺得自己多麼喜歡李治,倒不是她心有他戀,她一直也mí茫著,不知自己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nv人,及至感受到了如此古怪令人難受的氣氛,單玲yù徒然無趣起來,只覺得似乎進了大明宮是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失策,這群不知所謂的才nv美人的實在無趣的很,心思深沉,為地位?權利?家族?抑或為那個花心的皇帝?

在回了長安與文成公主李雁兒分開以後,單玲yù心裡便極不是滋味,她看得很清楚,李治這是要她“yù雁分離,安心待嫁”。非但對她,連和她相依為命數年之久的文成公主也如法炮製,不曾通氣,不給見面就不給見面,絲毫不念她們相處數年來的姐妹結結實實的情誼,只為了讓自己對文成公主失了覬覦之心。

如果這種分離之前還顯得撲朔mí離,不太清楚的話,今日則已經完全清楚,聽聞文成公主已經要搬入大明宮中,出家做一nv道士,以單玲yù的敏銳嗅覺,已經完全看出了這一,不外乎假託出家修道,實則金屋藏嬌,可恨如此只有情愛,卻永遠不能給文成公主一個名聲,自私可惡的男人,這使單玲yù感到了一種悲涼,一種被拋棄了的屈辱,因為這種分離,這種將文成納入宮中,都是在她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的。

就其本心而論,如果李治與她真誠商議,她怎會不同意,當初在邏些便的很好的,畢竟nv人和nv人之間的情愛太過驚世駭俗,文成又無此念,單玲yù更不會強求,她以往自嘲之時也若有一天也會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嫁了,做個正常nv人,生兒育nv又有何妨?

可如今一切她竟絲毫不知,難道他就認定她不會斷了覬覦之念?

單玲yù雖是nv兒家,可還不會被禁忌的情yù衝昏頭腦,尤其是今天自己還要嫁給這樣的皇帝,這一給單玲yù的刺激比前一更甚。這樣的nv人比這些金絲雀又強到哪裡?不過雖然悲涼,雖然屈辱,但是單玲yù畢竟異國他鄉漂流了如此經年,自有xiaonv子的老到之處。她心中明白,風起青萍,若迎頭而上,必然會怒了李治,那時逃出大明宮都不行。

眼見無人講話,單玲yù覺得對她這個萬事不管而又後悔的xiaonv子正是機會,眼見著又是一陣沉默,武媚娘笑容溫婉,並不開口催促,下面不少人心思多變,更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烈xìng子的單玲yù想到這,也實在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倏然站了起來,打破了平靜。

“敢請娘娘,先行要叫誰人唱歌,誰人跳舞,誰人nong蕭,可否?”

單玲yù挺背昂腰,自有一股武人的英氣,只是這一句,然則這一句話,就把被動變成了主動,也緩和了含元殿內微妙的僵硬靜謐氣氛。

武媚娘看了單玲yù一眼,笑道:“這位想必便是單雄信單二爺的nv兒吧,果然英氣bī人,本後曾聽陛下,當年單二爺名動天下,廣jiao豪傑,我大唐不知幾多國公受過單二爺大恩,此事天下皆知。不想虎父無犬nv,今日見了玲yù妹妹,竟是大有昔日單二爺的雄姿。我大唐的nv人若都有玲yù妹妹如此巾幗,那富國強兵,治權正吏,聚民造福,又何需須眉男兒身。列為妹妹以為然否?”

單玲yù本一句質問,被武媚娘這一誇,竟是舌頓語塞不出話來,心中暗自氣惱,她本不是伶牙俐齒的nv子,愣怔在當場,滿臉通紅,直覺的自己剛才還然,滿腔大nv子之氣,此時真的對上了這位武皇后,又結巴的鼓搗不出一句話。

下座靜靜喝茶的李子衿對場中情勢非常清楚,見單玲yù不話,心中已經料到難堪處,暗叫厲害之餘,便出口問道:“聽聞皇后娘娘乃陛下賢內助,朝野聞名,可比當年的獨孤皇后,所以陛下昔年當選太子後才將娘娘扶正做了太子妃,今日在這含元殿中,本是議政之所,若大談風月實在不妥,子衿聽聞龍淵元年陛下初登基實施的新政,娘娘有進言之功,如今一年多下來了,子衿見新政大有弊端,不知娘娘可曾看出,若真有國之弊端,娘娘會進言嗎?”

含元殿氣氛驟然緊張,李子衿這一問完全脫離了正題,而將矛頭隱隱對準了武媚娘乃至新政頒佈以來的李治。王灼華皺著眉頭,暮然間她又想起了父親的話,自己真的要為了家族活嗎?

崔驚鴻則一臉笑意,七宗根系波及天下,顯赫無比,李子衿徒然難,非同尋常,乃是昔日七宗聚集長安商討所得。

武媚娘不動聲sè,絲毫沒有對李子衿的突然難表露出喜怒,依然滿臉平靜,風目湛湛生輝,倒是nv王金喜善嘴角,見大姐沒開口,便又沉寂下去了。

蕭淑然內心有憤憤不平,卻也知道不是自己話的時候,便目不轉睛的盯著武媚娘,生怕她的武姐姐無言以對,最緊張的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激烈尖銳關乎朝政較量的單玲yù,這和她的本意差了十萬八千裡,忍不住暗地裡嘀咕,這群nv人果然庸人自擾,不知所云。

就在滿殿目光齊聚到武媚娘身上時,武媚娘卻是突然一聲嬌笑,從座中站起大感無奈的委屈道:“這位李xiao姐所談,本宮實在不知,本宮只知國家法令,一體同遵,法制公平,方能國之大興,李xiao姐今日敢有恃無恐的坐在這裡和本宮大談國事,正因了李xiao姐乃趙郡李氏世族後,得父輩蒙蔭,何其僥倖,不分尊卑。新政設立便是要有功便賞,讓寒士亦可上品,九品亦有世族,否則諸如世族者,有功可賞,無功還要賞,豈不能視天下百姓為無物,自古謀一時者謀國,謀千古者謀民,新政軍政分離,正是要大唐從此可有士族、氏族而非世族,李xiao姐的弊端,本後倒想知道是甚麼,莫不是裁撤冗員,世家子弟卸甲歸田,讓李xiao姐不滿?李xiao姐以世家代替天下百姓,不覺荒唐過甚?此種法,對大唐舊制弊端視而不見,何異於掩耳盜鈴,若李xiao姐能出軍政分離的弊端,本後自然拜服。此其一。”武媚娘話鋒一轉,“至於本後因勸諫陛下做了太子妃,則大謬不然。本後盡心侍奉陛下六年,‘夫’字較天還出個頭。夫為妻綱,陛下亦是濃情之人,覺本後才德兼備,可堪母儀天下重任,方立為皇后。區區勸諫那是御史所作,本後不涉國政,李xiao姐所言大是無稽之談。”一席話語氣平靜,卻辛辣非常,含元殿一片安靜,李子衿瞬間面sè通紅。

武媚娘彷彿還沒有過癮,繼續方才的爭辯,“軍政分離,軍不1uan政,政不糜軍,各司其職,無懾1uan之病,無坑壑一氣,卻有相互監督防範之威,法令一統,令行禁止,有罪可重罰,有功可激賞,公正嚴明,如此將軍能揮他的軍事才能,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人人當可奮勇立功,個個避罪求賞;士子官員不懼強.暴,朝野形成浩然正氣,則國家不怒自威。我漢人自古堅韌,若元氣養成,則必將嘯傲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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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哩!”蕭淑然嬌聲叫道,“姐姐之言,淑然雖不是很懂,但淑然知道,軍人打仗是不能受到瞎指揮的,文臣治國也不能受到武夫的兵鋒威脅,雙方要在一個皇帝的治理下,文武張弛有道,方能國之大興。”

峰迴路轉,王灼華沒想到如此突然變化,武媚娘的一番話竟將李子衿的激烈對峙瞬間就融會在了一種壯懷激烈的誓言中,此時王灼華無奈站出來,平靜的道:“娘娘所言甚是,不過子衿話也是有道理的,一言興國一言亡國,稍有差池,國有大變,永無寧日。大唐如今政事大變,聽聞我父所言,我大唐將軍對外屢戰屢勝,滅國屠城視同尋常,從統帥到士兵個個氣焰滔天,浮躁只當天下再無一人能敵,越是如此,灼華以為,越要謹慎,利器可傷人亦可傷己,如此利害衝突,方告知陛下,時下而論,若引得武夫雄心勃勃,軍隊勢大,1uan了平衡之道,朝野動dang,武夫當國,若有戰事,只怕皇帝指揮不了一意孤行在外將軍,戰術尚可,若是大的戰略和皇帝相差極大甚至違背,到底是聽誰的?此有亡國1uan政之危。正如娘娘所言,聖賢治國,文武互相要監督,如今大唐將軍的權利太大,士人勢弱,民心只怕要化作虎狼。不能循舊制風俗,安心舊習,此固然有民心可用,可一旦直至征伐,再強大的國家也會走向滅亡,如今的國政在灼華看來,便有違萬古之道,不求自安而求自1uan,。”

武媚娘心下明白,這又是一個開始,從容微笑道:“灼華妹妹果不愧是飽學之士,卻何以出此世俗之言?民心思變,若安於現狀,那我等現在還居於山林之中,茹mao飲血呢。妹妹當知因地制宜,我大唐國力正在上升期,民風彪悍,正是奮向上,激變生強,進而咆哮世間之時。治國,怎能因循守舊。創新的人生,守舊的人亡。至於武人當國,更不必擔心,大唐科舉日漸擴大,自會造就一批士族,這些思想新chao,滿腔熱血的青年,由他們主政,昂揚士子,一杆大筆寫就世間千秋,何遜馬上健兒?”

“非也。”崔驚鴻起身淡淡的笑道:“灼華之意,一旦軍政分離,烽煙將起,將在外不聽君命,這些不讀詩禮的武人若有逆心,必有亡國之危。不知到時作何應對?”崔驚鴻巧妙的將守舊創新的話題,引到誰也難以承擔武人叛國的責任上,這是一個千古難題,再詳盡的回答也不會有漏dong的。

武媚娘卻輕聲笑道:“若真有如此利害衝突,大唐有七大宰相組建內閣,為宰相者可謂人傑,法令可得當,可迅平息叛1uan。短暫叛1uan不可能是國家大規模內1uan,根本不會導致國家戰力癱瘓。更何況天下永無不亡的皇朝,若真到此天也是當滅之日,不過能在兵強馬壯之時,開漢人萬古功業,揚我漢人千秋榮光,豈不比幾位妹妹僅僅侷限在一家天下興衰榮辱更能較後人稱讚,本後相信,我大唐若能被後世頌揚,必不是出了幾個賢明英武的皇帝,也不是守舊之道使武人不能1uan政,文人不能禍國,而是開闊的胸懷,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氣魄,是敢盛天下四海的盛唐雄風,以此方能為後世謹記緬懷,這一古往今來,有誰能做的到,那強漢霸世,可於此,卻著實不如我大唐來的大氣魄,豈是因循守舊的濁濁之風能比的,三位妹妹的眼光還要長遠才是。”

此一答,鋒芒直指大唐建國以來和新政造就促進的曠世雄風,如此雄風較之一家一姓為了天下而愚昧民眾,齷齪苟利,境界又不知高出多少,王灼華、李子衿和崔驚鴻頓時覺得尷尬起來。

武媚娘環視含元殿一週,見無人應答,遂笑道:“剛才還只談風月的,怎麼又論起國事了,以後千萬不可如此,陛下喜歡風花雪月甚於nv子整天憂國憂民哦,玲yù妹子據劍舞不凡,不如獻上一舞如何?”

單玲yù一嘆,頭。

就在此時,武媚娘環視眾nv,徒然拉下臉冷聲道,“本後既為大唐皇后,六宮之,當有職責管理後宮眾嬪妃,今日有言在先,今後後宮諸嬪妃不得妄議朝政,更不得干政,這事昔年本後已是向陛下承諾的,凡壞本後承諾誓言者,雖陛下寵姬,世家天之嬌nv,決不輕饒!”完將命人早已準備好的長劍,遠遠的拋給單玲yù,重新坐下來,冷冷的道:“舞劍吧!”

再不復剛才的net風和睦,鳳眼含煞,微眯,像只正在吐信子的竹葉青。

秀nv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初見面的皇后娘娘如此激烈冷肅,竟是一片沉寂,偌大個含元殿落針可聞,大廳內包括十來名不是很懂漢言的波斯舞姬都是挺直腰桿,默默的看開始舞劍的單玲yù,氣氛沉重滯澀,喘氣都xiao口xiao口的,僵硬的欣賞著。

大殿內,唯有單玲yù的長劍帶起的刷刷聲,再就是含元殿內回dang著的武媚娘嬌媚讚歎的輕笑聲,笑聲、劍聲jiao錯升起,越顯得含元殿空曠安靜的令人難受了,大唐皇后的氣勢一時間大海無量,震懾全場。

含元殿外xiao桂子探頭探腦看了好一陣,待看個清楚明白後,便拎起衣角,貓步的往未央宮潛行而去,另一邊,未央宮中李治舒服的翻了個身,正愜意的做著美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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