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憤的脆喝聲忽然響起,在這紫雲宮迎仙島的亭閣之前,身著湖綠色霞裳的芷仙已攸地現出身形。向著對面一群人中的一個約在十二三歲,英姿俊美的仙童怒目而向。
芷仙這一出現,那對面正在喝罵許飛娘的仙童直被她喝得一愣。轉目向芷仙望來,卻見是一個清麗出塵的少女向自己怒視,便愣愣的問了句:“你這女子是什麼人?為何無端叫我住口?”
且此時場中雙方合計二三十人也都紛紛側目,都把目光投到了這網網現身的芷仙身上,尤其是身後的許飛娘,一見徒兒忽然現身,驚喜中也都急忙招呼道:“芷仙你怎麼出來了?。
芷仙連回過身來,先向那與許飛娘並處一方的紫雲宮三個宮主頭示意。然後才移步過去給師傅見禮道:“師傅,徒兒適才出關時聽得您與三位宮主全都出來迎敵,我便讓那吳吳師弟把我送了過來。卻不想一來就聽到那惡童在辱罵您,他是什麼人?我聽他自報名號是峨眉派的人。難道那峨眉派門下就盡是這等口中無德的驕狂之徒嗎?虧他們還自稱名門正教,名門正教的弟子卻哪有,”
“住口
忽對面也是一聲怒喝,也打斷了芷仙的話,芷仙回頭望去,卻見適才詢問自己身份的仙童此時也是一張俊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叫罵道:妖女你給我住口,虧爺適才見你生得似無有邪氣還好言向你相勸,沒想到你原來竟是許飛娘這妖婦的弟子,難怪你忽然出來橫插一言。好呀!有本事你再給爺出來,看爺我如何教你?。
著話,這仙童更是上前兩步,在那裡嘴撇得老高不屑的望著芷仙。
芷仙大怒,移身便想上前,卻被許飛娘一手拉住,低聲道:“不要去,那孩童名叫齊金蟬,乃是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子。休看他看似年幼,實則生來就是這幅孩童相貌論修道日久早在芷仙你之前,身上更有許多的天府奇珍,芷仙你未必是他的對手。此間之事由師傅我與三個宮主出頭,你且先靜觀其變
著話許飛娘上並一步。便要替自己的徒兒應付那齊金蟬,此舉卻也足見其的護徒之心,半也不願讓徒兒冒險?
不料還沒等許飛娘開口,從那對方陣中卻又走出一個人來,是位下雲裳霧鬢,相貌極美的十**歲少女。
這少女行到場中後拍拍那仙童的肩膀,附耳低語幾句將他勸回。而後抬起頭來看著許飛娘淡淡道:“許飛娘,起來若在往日我還耍尊你一聲仙姑,不過在於今日,恕靈雲便再不能把你施為同道了。適才我弟弟之言用詞或有些過激之處,但他言中之意當著在場如許多高人面前,難道你還可矢口否認嗎?別以為你這些年到處在各門各派中煽風火激得一些原本無辜的旁門中人與我峨眉青城等正教為敵我們不知,只是因為我母妙一夫人憐你以一旁門女子之身成道不易,故惡跡未顯前不想動你,希望你有遭一日能自行幡然醒悟,這才任你逍遙。
否則你以為以餐霞大師那般的神通,她常駐黃山會不知道你舊日暗地裡做的勾當?但從今日之事看來。我母對你的一番苦心保全定然是枉費了,你已死了心的要入魔道,定要與我峨眉為敵。那也由你,常言道自作孽不可活,早晚有你遭報之日,我也不想再與你多費唇舌。不過你欲作孽是你自己之事,我卻不能看著你再把旁人拉下水。就是眼前你這個才現身的弟子,我想與她幾句話你不會阻攔吧?”
她這一喜話講得平平淡淡全無怒意,但惟其如此卻把個許飛娘堵得極是難受。偏以她的身份又不便真拉下臉來與對劑日爭,畢竟怎麼齊靈雲也只是峨眉二代弟子。真若細究起來比許飛娘還低了一輩。與她口舌相爭,便是辯贏又有合用。平白失了身份。況且許飛娘也辨不贏,對方之言何嘗不是實情,那些煽風火之事也果然是自己所做。有何可辨之處?
無奈之下,她便只得嬌媚一笑道:“靈雲,數載不見你的詞鋒倒是犀利了許多。
也罷!如今話既然已都挑明我便明白對你一句,當年你父妙一與其兩位師兄暗算我師兄混元祖師之仇我是一定要報,此事與什麼歧途惡孽無關,只是你我兩家之仇。故此今再細辨我許飛娘與你峨眉派的糾葛也都無益,你即要與我徒兒話,那便吧!芷仙,你過來吧!且聽聽這峨眉掌教之女有什麼話要與你講”
芷仙應聲上前站到師傅身邊,許飛娘低聲叮囑她心後,便轉身退了回去,並沒有在旁守著弟子。如是,這場中便只留下兩位同是雲裳霧鬢,清麗絕塵的少女,彼此間年齡相若,容貌也都不分伯仲,卻直把旁觀眾人看得直是讚歎不已。都覺得一時間這島上的所有鍾靈之氣似乎都鍾匯到場中的兩個少女身上,真個是儀容絕代。
而待許飛娘轉身回陣,齊靈雲抬目直望著眼前的芷仙,卻是溫和一笑柔聲道:“對面的這個姐姐名叫芷仙是嗎?我名齊靈雲,乃峨眉掌教之女,也是峨眉二代弟子,現今冒然請姐姐過來,卻是想問姐姐一句,姐姐的全名可是叫裘芷仙嗎?”
芷仙一愣,不知對方何意?不過她本身也是個溫柔的性子,平日裡向都難出一句惡言,此時被對方溫語一問便也拉不下臉來。只得淡淡回道:“齊姑娘客氣了,你我向無交往,我卻當不起齊姑娘姐姐之稱呼。至於齊姑娘的問題倒是不錯,我確實全名裘芷仙,不知道齊姑娘問此何事?。
不想對方竟全不以芷仙的冷淡為意,聽得她的確認後,齊靈雲卻又是欣然一笑,再望著芷仙溫和道:“也罷!既然裘姐姐這般法,那靈雲就稱呼你一聲裘姑娘吧!裘姑娘,起來你我也算有緣,竟在這遠離中土十數萬裡的南海之上還能有緣相見,如此也算是幸事呢!”
“幸事?有緣?。芷仙更異,便詫異道:“齊姑娘此言何意,難道你我舊日還有什麼糾葛不成?怎道出有緣二字?”
齊靈雲搖搖頭,笑道:“糾葛倒是無有。只是我曾聽我母託討,當年他與朱梅前輩塗徑莽蒼山,正巧滿道人在山中捋掠了許多少年男女行使妖法。我母與朱老前輩便出手除了那妖人。並至妖人盤踞的山洞中解救了那些少男少女。不過我母去晚了一步。在她之前,卻有一個少女已被人先行帶走,而那少女的名字就是裘芷仙,想必就是姐姐你吧?”
“不錯,那少女確是我。”芷仙臉色一變,忽被人提起心中恨事神經當即便變得越冰冷,不過此身已踏仙途,對那舊事她便也無意否認,冷聲回了句。
“可惜了。”齊靈雲微微一嘆,看著芷仙搖搖頭道:“記得我母親回山後與我起此事,還為裘姐姐你擔心惋惜不已,直不知你命運如何?卻不想原來裘姐姐的先天根器也這般的重法?若是當日姐姐是被我母相救。怕今日你我已經早成同門了。”
“哦!”芷仙淡淡應了一聲,又抬目看著齊靈雲詫異道:“齊姑娘叫我過來,就為了與我這件事?”
“不是。”齊靈雲臉色一正,美目精芒閃閃看著芷仙肅然道:“當然不是,我齊靈雲再是無聊,也不會平白拿姐姐的恨事來作法。之所以請姐姐過來,卻只是因為妹我適才見姐姐現身時一臉的道氣寶光。根基深厚無比,若行那正途日後定能有大成就。故靈雲不忍見裘姑娘你多於妖人為伍陷入歧途,這才請姑娘過來話想勸幾句。”
“歧途?妖人?齊姑娘,你所的歧途妖人不會就是指我師傅許飛娘吧?”
“正是。”齊靈雲再度肅然答道:“裘姑娘,想你應該是修道日短,尚不知這許飛娘為人故才為其矇蔽拜其為師,若待你知道了她的所行所為。怕你後悔都來不及呢!許飛娘她,”
“住口。”芷仙冷聲一喝,直打斷了對方的話,冷聲道:“齊姑娘,你是請我過來只為在我面前汙衊我的師傅,那就請你免開尊口,我卻不想聽你滿口空言。不怕告訴齊姑娘你,若按你峨眉派的辭。我裘芷仙怕早已是魔道一流了。因為我除了許飛娘師傅外,還有一位師尊乃是百蠻山綠袍老祖,如此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什麼?你還拜了綠袍老祖為師?”齊靈雲這下真的有些吃驚了。
“沒錯,這丫頭確實是百蠻山綠袍老魔的弟子。靈雲,你就不要在那裡多費唇舌了,人家不會領情的。”
忽遠方海面傳來一個悠長的聲音道。
島上眾人聞表看去,就見那海面上兩道金光疾閃過,虹飛如電落在島上。卻現出兩個人來。
“朱師伯白師伯!”齊靈雲定睛看去。卻見來人正是嵩山二老。朱梅與白谷逸。
這兩個人一現身島上,淡淡看了一眼場中的裘芷仙,而後朱梅便與齊靈雲道:“你這丫頭辦事怎也磨蹭起來?這都已經三日了,怎這紫雲宮之事還未辦妥?到底她們答不答應?總有個結果吧?”
齊靈雲一笑,也不在意朱梅這聽上去有些不客氣的語氣,先向二人施了一禮便笑著回道:“朱師伯,此事哪有那麼快就辦妥的?畢竟要人家讓出仙宮,改派別投的大事。可不要容三位宮主細加思量一番才是?”
“什麼?讓宮別投?”芷仙在一旁聽得大驚,怎聽對方的話中之意似乎忙趁著對方話時退了回去,到許飛娘身邊低聲問道:“師傅。怎我聽那齊靈雲卻什麼讓出仙宮改派別投的話來?還是要等三位宮主細細思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峨眉派的人竟然”
“不錯。”許飛娘神情陰沉的頭。回道:“就是你想的那咋,意思。此次峨眉派來了這麼多人。目的就是想要三位宮主讓出紫雲宮,把紫雲宮給他們峨眉弟子佔據。並且三位宮主還要拜在青城門下為被,
“憑什麼?”芷仙也都一怒,立時道:“他們憑什麼要讓三位宮主讓出紫雲宮?峨眉派不是名門正教嗎?怎麼卻來強奪別人的洞府了?”
“名門正教?呵呵!所謂的名門正教之名就是姑且聽之之事。真到了必要之事,他們哪還記得自己是名門正教?不過要三個宮主讓出仙宮之言倒也不是無憑無據,人家峨眉找出憑據了。就是距今數百年前這紫雲宮的二代宮主一個水仙。飛昇前因曾受過長眉祖師的恩惠,故留下束帖把紫雲宮增與峨眉了。人家就憑此證前來收宮,逼得三個宮主正無法以對呢!”許飛娘不屑的冷笑答道。
“真有此事?”芷仙驚訝追問道。
“嗯!此事確有。那散仙確曾在仙宮的金庭玉柱之中留下了寫有此事的柬帖,三位宮主都知道此事。不過。那散仙也不過是這水宮的二代宮主而言!水宮實則乃上古水母天一金母所建,散仙也不過是撿人現成。他若留下了門人弟子守護水宮至今。然後由門人弟子轉送峨眉倒還得過去。可他一無傳承二無弟子,只憑區區一封柬帖便想把這前人所遺的無主仙宮任意送人,天下卻哪有這個道理?三個宮主既然有緣入得仙宮。仙宮現在就歸她們所有峨眉有何資格強奪?豈不是無理攪鬧三分嗎?”許飛娘再答道。
“嗯!師傅的對,此事確是如此,這仙宮一定不能讓。峨眉如此恃強凜弱。若任他們橫行這天下還哪有理的地方?師傅,我的仙劍能煉製成功也多虧了三位宮主真水相阻,故今日之事,我們”裘芷仙抬頭看著許飛娘道。
“師傅明白。”許飛娘頭,淡淡一笑道:“我師徒既趕上了此事。自無退避之理,便與這三個宮主一併迎敵吧!”
“嗯!”芷仙堅決的頭,轉目再看峨眉一方,眼中已全然是堅定之色。
不過,休看許飛娘與芷仙的那等堅決。但她的心中,此時卻正在狐疑。這峨眉什麼時候行事竟變得這等霸道了?怎一開口就直接要人讓出仙宮?以他們舊日的作風,似乎尚不該霸道至此呀?
她的心中異常不解,直想不出其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