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蠟黃,眼窩深陷瘦的已經是不成人形的劉力,想坐起來,表示下尊重。但他那身體早已經不屬於他的支配。
‘不要動了!’秦湛看著對他笑的無比的難受的劉力說道,劉力想笑,但巨大的痛楚讓他幾為骷髏的臉扭曲。
病情比秦湛想象的發展要快得多,也許是由於營養不良的關係,也許是由於天時的關係,劉力的生命不會超過七天。比當初秦湛判斷的少了二十天。
當日,秦湛第一眼,以為只是普通的早期骨癆,只是左腿的下部稍有些變形。可當他號脈之時,內息探查劉力的全身,才發現骨癆的疫氣已經散佈全身了,回天乏術,即使全力救護也不過是多維持月餘的生命。所以才讓谷靈悄悄告送劉大娘,劉力命不久矣。
劉大娘此時站在屋外低低的哭泣,劉力家也是三間平房,此時劉力住的病房已經是汙穢不堪氣味難聞。屎尿的味道混合著草藥的味道,刺鼻異常。劉力的一雙兒女眼睛紅紅的,也站在外屋。大女兒叫做劉英,小兒子叫劉烈,一個十一歲,一個九歲。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是極,兩個孩子平時非常的懂事,放學後幫母親幹自己可以幹的一切的活計,燒水,做飯,洗衣服,喂牲口。不過現在不用喂牲口了,因為牲口已經賣了,看病買藥需要花錢,他們家已經沒有什麼可賣的了,還欠了不少的外債。
孩子們看到自己父親的日漸衰弱,心裡的那高大的支柱也在慢慢的潰塌,他們明白自己父親將要走到生命的盡頭,那個盡頭是個盡頭!
秦湛的手輕輕的點在神門,心俞,三陰交,最後便在劉力的百會穴。幾縷內息透穴而入,劉力面部痛苦的表情慢慢的舒展,不知不覺的睡去。
‘不要驚動他!’秦湛說道,走出了那間顯得有些陰暗的病房。劉力的妻子,還有孩子們,劉大娘,以及幾個親友進到屋裡看著面色恬靜的劉力,眼淚都在眼圈裡轉悠。這個老實忠厚的人,如今已經是難得有一刻舒適,不知道多久,他都沒有如此的睡上一覺了。日夜的痛苦的喊叫,讓他們心裡難以承受,無所承受。
噗通!小劉英衝出屋子跪在秦湛的面前:‘叔叔,請您救救的我爸爸!您要什麼都行,要什麼都行,我長大了掙錢還您!’有些枯黃的辮子隨著頭上下的擺著,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你爸爸,只有七天的壽命!誰也無法!’秦湛拉起瘦小的劉英,他不知道神仙有沒有的救,但他是救不了!
幾位親友還有劉大娘,劉力的妻子也都小心的走了出來,怕驚擾了劉力得來不易的一覺!神醫之名,神醫之明,秦湛在她們眼裡就是神醫!
‘不用這樣!我說了,劉叔只有七天的壽命了!無能為力!’秦湛看著又要下跪的劉大娘還有劉力的妻子趕忙說道。
‘讓他走的不太難受些就行!‘劉大娘哭著說道。秦湛答應來,是她以她家的耕牛作為診金,或者是對那謠言的補償!劉力家實在是沒什麼可以賣的了,只剩下一雙兒女了。
‘你有錢嗎?’秦湛對著站在他媽媽身後的劉烈問道。
‘有!但是很少!’劉烈說道,在自己破爛的褲兜裡掏出一枚硬幣,一毛!
秦湛拿過那枚硬幣,捏在自己的手心笑著說:‘好!這就是診金了,雖然不能治好你爸爸,但我可以讓他這七天沒有痛苦!’
對劉大娘說道:‘你家的牛就給這兩個娃娃上學用吧!’秦湛轉身走進屋裡!
手指飛舞,幻化出無數的指影,點在沉睡的劉力的身上。內氣如絲,如刀,如梭把那些傳導痛楚的神經經脈截斷,堵塞。七天,七天!
‘回來了!怎麼樣?’谷靈跑跳著過來,她的腿已經差不多了,只是腰部還有些刺痛,那需要長時間慢慢的恢復!她恨不得每天都是跑跳著,感受那不易的失而復得!
秦湛說道:‘還有七天的生命!’
‘你真的要劉大娘的那頭牛?’谷靈問道,她知道他是在為她出氣,才要劉大孃家的那頭耕牛,那頭牛可是她家的主要勞動力!
秦湛笑了笑問道:‘你說呢?’拉過谷靈的小手,把那枚一毛的硬幣放在白嫩的手心:‘這是診金,上繳了!我發現行醫真的不如搬運工這個工作掙的多!’
谷靈看著手心裡的一角的硬幣笑了,這才是她的秦湛,不為錢財所動,也不為她這個女色所動,想起那羞澀,俏臉發紅。‘今天是大米飯,我還買了一些肉,吃燉肉!’去村裡屠戶那裡買肉的時候,路上的人對她都很客氣,帶著一點點的懼怕。秦湛對付霍三的手段看來是傳遍整個偌大的開發區了。
人民生活水平大大的提高,都開始由吃大魚大肉轉型為食用健康的蔬菜瓜果了!農民們,整天的大魚大肉吃膩了,開始流行吃野菜了!電視機裡漂亮的播音員音容並茂解說著新世紀,新農村的風貌!只是不知道,這個新農村是不是在華國!
燉肉,很香!尤其是三分肥五分瘦的上好五花肉,加上些桂皮茴香,放些糖鹽蔥姜,大鍋裡咕嘟嘟的燉上一個小時,瘦的肉滾爛,白的肉晶瑩,那滋味!配上一大碗白米飯,這就皇上了!
‘你也吃!’秦湛夾了一塊瘦肉放在谷靈的碗裡,她不喜歡吃肥肉。‘多吃一些,練功很消耗體力,吃的多才能力氣大!’
恩!谷靈小口的吃著碗裡的飯,她的食量也漸漸變大了,可能真的是由於練功的關係。四木拳,她現在能完整打下來,身體的柔韌伸展是大大的加強!
‘四木拳是修養身形,煉筋強骨,培固內氣。’秦湛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是二十八體術的基礎,也是根基。明天我教你四火拳,火乃升騰,爆發!適合於搏擊!’看著電視裡那位大姐喋喋不休的說著魚肉的害處,還有蔬菜的好處!
一些腦滿腸肥的傢伙們,自然是想吃野菜野果。不是大魚大肉不美味,而是野菜野果的價格貴,貴的自然就可以體現身份,體現自己與那些平頭百姓的不同,體現自己的高高在上!當然了,也有部分高等人們真的吃膩了,為什麼會吃膩?因為天天吃!為什麼天天吃?因為不花錢!為什麼不花錢?這個問題有點意思啊!
秦湛這個敗類吃肉吃的很瀟灑,這幸虧是晚上關上門自己在家裡吃,要是在外面大街上吃還不得被那什麼綜合執法,打個半身不遂。太破壞和諧的新農村的形象了,違背了‘魚肉吃膩了,要吃蔬菜尤其是野菜’的領導的新世紀的新指示!
‘今天王奶奶過來了,說了一堆的話!’谷靈把碗裡的肉放在嘴裡,真的很香。這燉肉的方子不是那些嬸子大娘們教的,即使都知道了他們兩個不是騙子,也沒人再登門了,一是不好意思,一是害怕了黑小子秦湛。
哦!秦湛哦了聲,沒有太多的表示,人與人之間的事情他不太懂,但外面的世界跟山谷裡很不同。缺了幾分信任,多了幾分懷疑。王奶奶來了,也無非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來修補下原本緊張的國際關係!
谷靈說道:‘王奶奶說,你打的那個霍三有背景,不好惹!’她有些擔心,不擔心正大光明,就怕秦湛有什麼意外。這個社會,那裡還有什麼真正的正大光明!
秦湛點頭,對著谷靈說道:‘沒事兒,今天晚上我給你講述四火拳的內息執行!’
谷靈心裡甜蜜,秦湛不善表達,尤其是對她。督促她趕快修煉四火拳,其實正是秦湛擔心她的表現,四木拳雖然也有戰鬥力,那必須到了一定境界,二十八體術真正的達到巔峰的時候,四木拳才是最有戰鬥力的拳術!
對於新人來說,四火拳,才是易學易精的搏擊的快速法門!威力也是強大!
香豔的治療,還在繼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谷靈面目潮紅,四肢攀與秦湛的身體之上,曼妙扭動,體內的內息隨著心跳的加速而運轉不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