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地下的城市
好不容易,經過一番比劃,段衝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牛文~網看)他現在所在之處距離地面很遠,深度足有數千丈,至於具體有多深,羊頭人光憑肢體語言也表達不清楚。
另外,段衝還問出距離這裡不遠處,就有一個羊頭人的聚居地,從羊頭人的比劃來看,那裡規模頗為不。
讓段衝感到棘手的是,羊頭人表示附近只有一條路,可以通往地面,而那條路的入口,就在羊頭人的聚居地裡,守衛森嚴,就連羊頭人自己,也不曾走過那條路。
“竟然一下子被巨蟻拉到地底這麼深的地方,也不知道門派的人能不能找到這裡。”
段衝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便作勢讓羊頭人帶路去聚居地。
由於羊頭人將聚居地的地址比劃得不清不楚,在蛛網般複雜的地下隧道裡,要找到正確的道路,只能靠羊頭人來帶路了。
段衝將羊頭人的黑袍扯下,披在自己身上,把兜帽一戴,頓時就偽裝成了一個黑袍人。
至於羊頭人沒有黑袍,段衝想來問題不大,畢竟地底隧道危機四伏,外袍很容易損壞,而損壞後丟棄,也該不算很罕見的事。
段衝又拿出從領頭者手中繳獲的黑木手杖,交給了羊頭人。
這件法器秉承了羊頭人煉器術的一貫特色,必須用血煉之法祭煉後,才能驅使,段衝看不上。
領頭者已然命喪蠕蟲之腹,這根手杖就成了無主之物,同時也失去了所有法力波動,連杖頭原本閃閃發亮的明珠,也黯淡無光。
羊頭人接過手杖,一臉驚訝,好像不敢相信段衝會把這麼“珍貴”的法器交給他。
段衝又用墨竹劍做了一個威脅的手勢,表示自己隨時可以將他殺死,讓羊頭人認清情況。
羊頭人連連頭,躬身三拜,似乎已經完全屈服。
之所以要把黑木手杖給羊頭人,段衝不是為了施恩,而是為了照明。
在剛才比劃的時候,段衝在一旁洞壁上固定了一個照明球,讓自己和羊頭人可以互相看清楚對方,但這個靈術在地下不能多用,這很可能會暴露他是人類修士,段衝覺得還是心為妙。
因此,照明只能從羊頭人身上想辦法,可是段衝早已搜過羊頭人的身,沒有發現能用來照明的物件,問羊頭人會不會照明類法術,羊頭人也搖頭否認。
經過一番思考,段衝決定將擁有照明功能的黑木手杖給羊頭人用。
血煉給身體帶來的副作用,段衝非常清楚,羊頭人將黑木手杖祭煉之後,恐怕除了用它照明之外,也沒力氣發揮其他功能了。
羊頭人切開了手腕,將流出鮮血抹在手杖上,口中唸咒,手中結印,絲絲黑氣透過鮮血,纏繞在木杖之上。
血煉很快就結束,羊頭人的反應正如段衝所料,兩眼無光,體虛氣弱,靠手杖撐著,才不至於倒下。而杖頭的明珠,又亮了起來,雖然亮光不如照明球,但想要在漆黑的隧道裡看清楚東西,已經足夠了。
就這樣,段衝讓羊頭人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面跟著。
走了約莫一刻鍾,前方出現了另一支黑袍人隊。
段衝心中一緊,考驗羊頭人的時刻到了,他的墨竹劍就握在黑袍的袖子裡,只要羊頭人露出些許破綻,他立刻就會展開屠戮,把羊頭人和對面的隊一起消滅。
但羊頭人表現得非常自然,對面喊了幾句話,似乎問起他的隊怎麼就剩兩個人,羊頭人做出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嘰裡咕嚕幾句,好像在他們遇到了某個強敵,因此隊損失嚴重。
對方並沒有懷疑,與段衝擦肩而過。
段衝握劍的手鬆了松,繼續前進。
又過了七個路口,遇到了兩批黑袍巡邏隊,羊頭人一一應付過去,一切看起來都十分正常。
終於,他們到了目的地。
段衝走出隧道,眼前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地底洞窟,地面和部之間足有上百丈,寬度難以衡量,因為有一座宏偉的地下城,就坐落在洞窟之內
這座城的規模雖然比不上竹林山城,但比起赤野城,卻略勝一籌,城市四周圍著一圈高聳的城牆,似乎是由鮮血澆灌而成,紅的發黑,還帶著一股血腥氣。
段衝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感覺,這堵牆上禁錮著無數靈魂,正在痛苦地哭嚎,而且對他充滿了敵意。
洞窟部閃爍著星星的熒光,不知是何緣故,看上去就像星空一般,十分美麗。
羊頭人腳下不停,仍在向城門口的方向走。
段衝眉頭一皺,這個“聚居地”的規模,遠在他意料之上,竟然是一座羊頭人的城市
城中不知有多少高手,連龍潭虎穴也未必有這般危險,自己僅憑一件黑袍,就想闖進去,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剛要喊住羊頭人,卻見羊頭人的腳步陡然變快,同時敞開喉嚨大喊大叫起來。
段衝心中一驚,手上卻不含糊,劍光一閃,取了羊頭人的頭顱,同時轉身就逃。
羊頭人才剛剛喊出一個音節,就變成了無頭之屍,但這聲喊叫,已經引起了城門看守的注意。
一道血光從城門中飛射而出,直向段衝打來。
段衝背對血光,劍指一,墨綠劍光和血光對拼一記,血光一震,但劍光卻彈了回來。
顯然,血光的力量在劍光之上
好在段衝才剛剛走出隧道口幾步,轉身一跨,就進入了隧道裡。
血光如影隨形,也衝進了隧道。
還沒撞上,段衝就感到全身汗毛幾乎都豎起來了,血光裡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還有一股鋒銳無匹的感覺。
段衝反手接住了彈回的墨綠劍光,還原成墨竹劍,雙手握劍,向血光迎去,只聽“鏘”一聲巨響,爆發的衝擊波將隧道震撼欲塌,石壁上都產生了裂紋。段衝感到劍上傳來一股沛然巨力,雙手虎口瞬間裂開,整個人向後摔飛出去。
再看墨竹劍,只見劍刃上已經出現了一塊指頭大的缺口,光澤黯淡,明顯受創不淺。
幸好隧道裡的這一段,是一條很長的直線,段衝被這一撞,反而更快地遠離隧道口,血光被他一擋,稍稍頓了頓,又繼續向他斬來。
生死只在頃刻之間,在血光刺激下,段衝的精神史無前例地集中起來,默唸鏡心咒,眼睛緊緊盯著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