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回書說道，華山正值武林盛典之際，卻不料橫空殺來了個玉面猩猩，同青城**美鬥作一團。那健美俠客端的是好身手，與玉面猩猩你來我往交手了百來個回合，不分勝負，看得群雄嘖嘖稱奇。乾隆皇帝正看得入神，忽覺肩頭被人一拍，轉頭只見一個白衣少年遠在十丈外的樹上對自己拱手，非是旁人，正是軍機大臣和珅。乾隆這次參加武林盛典，有一層用意正是防止大貪官和珅暗害武林同道。如今在這裡看到故友，自然少不得欣喜，緊走幾步來到樹下，抱拳道：“中堂大人別來無恙。”

和珅哈哈大笑道：“三年前酒樓一別，和某說過改天定是要請還乾隆兄的，如今三個寒暑過了，這頓酒當真是不能再拖了。”言罷，飛身形躍上屋頂，乾隆也不敢怠慢，拉上寂寞懦夫緊跟在後頭，三人身形如電，頃刻間幾個縱跳便到了華山懸劍樓。和珅早已安排好了酒席，三人落座吃了起來。

酒過三巡，乾隆道：“中堂大人星夜趕來，想是已經查到了佛門審判日的線索了。”

和珅頷首道：“先不忙說這個，乾隆兄，可曾記得三年前你我初次相遇，正值聖上開科取士？”

乾隆依稀記得那次的科舉題目乃是：“流氓和黑社會是不是一回事？請結合自身的實踐，透過你的分析闡明聖人的觀點。字數不能超過5000字。”卻不知如今和珅舊事重提所謂哪般。

但見那和珅從懷中掏出一篇文章，笑道：“這篇，便是當年得中一甲頭名狀元的舉子所著的高文，乾隆兄可有興趣一觀？”

乾隆皇帝不知和珅葫蘆中究竟賣的是什麼藥，施施然結果文章讀了起來，誰料方才讀了一段，便已驚得汗如雨下，只見那文章第一段是這樣寫的：

公元前770年，周幽王終於為他烽火戲諸侯的愚行付出代價，諸侯們不約而同對犬戎的大舉進攻視而不見，就在這危急關頭，周宗室宜臼以一人之力擊退犬戎，救周於水火，然而他得到的，卻是幽王的猜忌，最後宜臼一怒之下叛出西周，在東方洛邑建立了一個新國家，史稱東周。隨著東西周的並立，中國進入了史無前例的二元統治時期。在華夏版圖上同時出現了東周列國和西周列國，每一個諸侯國同時有著向兩個中央效忠的兩套行政班子，而這兩套行政班子所管轄的地區也並不是完全重合的。比如，東周的齊國比西周齊國國土多出了雷州半島一塊。之後的情況就像是東西周的翻版，當東周的秦滅六國而統一的時候，它在西周的政權還在跟西周的趙對峙，這樣的協調性失控到了唐朝更加明顯，安祿山在東周的唐屬地叛變比在西周的唐屬地晚了整整一個月。以至於忽必烈終於到達中國的時候，他抱怨說：當我最終征服了這個古老的國度時，我的漢人謀士卻告訴我還得再從頭征服一次……蒙古貴族一直致力於解除漢人身上的二元統治詛咒，元中期的宰相脫脫曾經大聲呼籲：趕快讓我們結束這不自然的世界吧！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對漢人來說，這種二元的世界反而才是自然的，當漢人民族主義者提出反元復宋時，他們往往會很認真地問你：呃，你說的是恢復東周的前朝呢，還是西周的前朝？大臣們都已經習慣了在東周的朝堂上議論完國事之後轉而走進西周的朝堂，把剛才議論的內容再重新議論一次……

乾隆皇帝看到這裡，已嚇得五內俱催，虎軀一震再震，暗自壓了壓驚，道：“此文是何人所寫？”

和珅道淡然：“慕容世家的長公子——慕容硬漢。”

乾隆聞言竟蹭地從椅子上跳將起來：“他？慕容八戒之子？”

“正是。”和珅沉聲道，“想必乾隆兄也有所耳聞，當今所謂武林世家，無非牛熊馬侯朱五姓，然而要說到用劍，當首推江南慕容世家，據說他們的劍法，乃是傳自大宋的劍魔，獨孤求敗。”

書中代言，但凡江湖上用劍之人，卻沒有人是不知道獨孤求敗的，他弱冠時用剛猛凌厲之劍，三十歲前用紫薇軟劍，四十歲前用玄鐵重劍，只是到四十歲後，人世間已無敵手，有劍無劍於他已不再有任何區別，為了挑戰自己，他在啞鈴上安裝了一對劍刃，這樣不但增加了運劍的難度，同時還可以一邊舞劍一邊健身，實在是一舉兩得，在他啞鈴劍練成之後不久，獨孤求敗前輩終於如願以償，得償一敗，屍體被葬在了姑蘇慕容世家的祖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