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樹欲靜而風不止

春秋系已高屋建瓴擷取網頁遊戲的利潤。

當然，與春秋系各業務總利潤相比，網頁遊戲實在微不足道。不忽略新興的網頁遊戲是因為端正態度做事，而回到魏東生本身，他對整個網頁遊戲行業都缺乏興趣深入瞭解。

此時此刻，魏東生的心思都在腦機融合專案。

2009年12月，哪吒0912替換哪吒0907。

哪吒0907志在建立腦電磁訊號分析處理模型，魏東生和姬素素必須極大限度催動思維掌控，進而帶給身體遠超平時的負擔。而哪吒0912已經完善了腦電磁電磁訊號分析處理模型，魏東生、姬素素等實驗者不必再竭盡所能催動思維掌控集中念頭，最直觀的效果便是姬素素的連續操作時間由數十分鍾猛增到四五個小時。

實驗時間越長，實驗資料越詳細。

實驗專案越多，實驗進度越快。

再進行之前環節的實驗，畫風已悄然無息間改變。譬如試玩《巫妖衝突》，魏東生如今環形擺放三臺計算機顯示屏，一雙肉眼同時監控三幅遊戲介面。與此同時，哪吒0912訊號輸出裝備連線五臺計算機，同時操作英雄伏羲、英雄孔子、英雄秦始皇、英雄廣成子、英雄唐玄奘等五位英雄。貌似組隊隨機匹配5vs5的團戰，其實是魏東生以一敵五，透過一臺顯示屏控制英雄廣成子打野；另一臺顯示屏實時控制近戰英雄伏羲和遠戰英雄孔子進攻中路；最後一臺顯示屏實時控制群戰英雄秦始皇和輔助英雄唐玄奘進攻下路。

五位英雄同時由魏東生控制，配合默契度甚於一起練習的專業競技團隊，團隊作戰優勢非常了得；然而受制於哪吒0907效能，腦電磁訊號輸出卻時不時出現誤讀，導致所控制的英雄出現低階錯誤，總體戰績並不樂觀。

不過發現這樣的低階錯誤，彌補這樣的低階錯誤，恰是腦機介面實驗的目的。

待低階錯誤率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就是魏東生整治腦機融合部隊顛覆烏有國政權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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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東生此前告訴白果，網頁遊戲專案值不值得她投資，不在於網頁遊戲本身好壞，而是取決於白果的目標為何。置換到魏東生身上，這句話也非常合適。腦機融合專案值不值得魏東生耗費大量精力親自帶隊，也取決於魏東生的目標為何。

魏東生需要它，它就是值得的。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總有些計劃外事情令魏東生無法安安生生做一名低調的研究員。

2009年12月14日，智宇科技突然反饋來緊急訊息：一款名曰FreeHuman的蠕蟲病毒突然在全球範圍大爆發，感染了大量智慧手機。研究發現，該款蠕蟲病毒FreeHuman在傳播過程中，有一道檢測手機操作系統程式為何的程式碼，如果判定手機操作系統是智宇科技推出的zOS或智星科技推出的hOS，FreeHuman蠕蟲病毒立刻啟用並鎖定受害者的手機；如果判定為其它作業系統，FreeHuman則只傳播而不啟用。

顯而易見，這款FreeHuman蠕蟲病毒惡意針對智宇科技。

FreeHuman蠕蟲病毒不可能憑空而來，它肯定是某些組織刻意開發的武器。

FreeHuman蠕蟲病毒在華國境內最初偽裝成一款“能賺錢的鎖屏APP”，或者先推送“解鎖賺現金，收益永不停”等廣告語吸引使用者下載安裝，或者先攻陷其它手機操作系統獲取微信、移動QQ、四維空間等社交軟體的許可權，向列表內的好友推薦試玩“能賺錢的鎖屏APP”“超好玩的遊戲”等捆綁FreeHuman蠕蟲病毒的應用軟件。智慧手機用戶相信了捆綁FreeHuman蠕蟲病毒的APP應用軟件的安全性，它在安裝期間就會趁機索要各種系統許可權。

也即是說，FreeHuman蠕蟲病毒並沒有厲害到攻陷智宇的智慧手機操作系統，而是透過社會工程學方式誘使使用者向FreeHuman蠕蟲病毒開放系統許可權。一旦使用者輕信了“鎖屏能賺錢”廣告語，FreeHuman蠕蟲病毒就會鎖死他或她的手機。

FreeHuman蠕蟲病毒有很多版本，諾基亞的塞班系統、蘋果的IOS、谷歌的Android，都相繼淪陷。但是，FreeHuman蠕蟲病毒並不危害安裝這些作業系統的智能手機，僅僅透過它們向使用智慧手機的好友傳送智慧作業系統版本的FreeHuman蠕蟲病毒檔案及下載連結。

以上是FreeHuman蠕蟲病毒的傳播方式。

FreeHuman蠕蟲病毒並不危害系統，準確說是它沒有能力刪除更改智慧手機操作系統檔案。智慧手機操作系統禁止使用者刪改系統文件，同時其完整性又受到計算機智慧生命安全體系的定時核驗，依賴社會工程學獲取許可權的FreeHuman蠕蟲病毒沒有辦法摧毀智慧手機操作系統。

FreeHuman蠕蟲病毒的危害也不在於此。

FreeHuman蠕蟲病毒侵害使用者權益的方法，是奪取智慧手機控制權之後啟動3G網路，肆意下載影視遊戲客戶端等大檔案，刻意消耗使用者的3G套餐流量；如果感染FreeHuman蠕蟲病毒之前，智慧手機處於連線無線區域網狀態，FreeHuman蠕蟲病毒還將關閉無線區域網，啟用3G網路下載大檔案。

智宇移動安全團隊注意到，FreeHuman蠕蟲病毒控制的智慧手機，目的並不在於下載大檔案。或許因為手機存儲量有限，下載成功之後復又予以刪除，令智慧繼續迴圈下載某大檔案。

固定寬頻網路月租套餐以頻寬計價，無論下載軟體持續下載一月，或者從未啟動過一次，月租是固定的；移動網際網路卻是另一套規則，月租以流量計價，用完套餐內的1G流量再使用3G網路，運營商將會繼續收費。這樣規則下的重複下載，每一秒都在燒錢，如果運營商沒有流量上限約束，使用者或許賣掉房子也難繳清當月電話費。

FreeHuman蠕蟲病毒鎖死智慧手機，使用者打不開手機，看不見運營商發來的簡訊賬單通知，情緒尚且穩定。待FreeHuman蠕蟲病毒肆虐感染更多的智慧手機，待使用者看到運營商傳來的天文數字賬單，智宇科技及Sapientia系列手機、Stars系列手機肯定陷入輿論漩渦。

不需要等多久，今晚就會有憤怒使用者集中聲討智宇科技。

因此，智宇科技將FreeHuman蠕蟲病毒視之為大危機。

智宇安全團隊發現FreeHuman蠕蟲病毒之後，利用系統特權強制彈出通知警告所有使用者立即更新春秋安全管家且不要安裝類似軟體，並通知各社交軟體封殺相關文件傳送和疑似連結。智宇安全團隊有效遏制了FreeHuman蠕蟲病毒的傳播，但是已經中招的智慧手機卻是大難題。更新春秋安全管家可以阻止FreeHuman蠕蟲病毒繼續傳播，感染FreeHuman蠕蟲病毒的智慧手機也可透過連線計算機等方式修復，但是期間已經消耗的流量怎麼呢？

智宇科技是手機製造商，不是移動通訊運營商。

流量賬單，是運營商的蛋糕。

智宇科技緊急聯絡國內各家運營商，它們意料中態度消極，異口同聲說些推諉套話。

更麻煩的是華國之外的國際運營商，智宇科技和它們之間的感情更加淡薄。想要說服歐盟移動通訊運營商為FreeHuman蠕蟲病毒買單，比說服華國移動、華國聯通、華國電信為華國使用者免單更難。

這筆費用，並不低。

因為智慧手機操作系統推送通知警告，FreeHuman蠕蟲病毒瞬間走入大眾視野成為熱詞，微信朋友圈一條又一條轉帖，四維空間陣地也議論紛紛。未中招者嘲諷中招者貪小財失大財，說天上哪會平白無故掉餡餅；中招者最初樂此不疲在四維空間貼圖分享自己的中招經歷，待發現運營商鉅額賬單簡訊，紛紛相繼傻眼。

智宇移動安全團隊估計國內共有八萬部智慧手機感染FreeHuman蠕蟲病毒，每部感染FreeHuman蠕蟲病毒的智慧手機都積累了鉅額流量欠費。流量套餐是移動通訊運營商的業務，智宇沒有各家運營商的真實資料，只能綜合四維空間等社交網站貼圖反饋，模糊預估使用者們的損失。彙總感染FreeHuman蠕蟲病毒使用者們的鬱悶分享，智宇移動安全團隊發現，FreeHuman蠕蟲病毒帶來的鉅額流量欠單最少也有數千元，其中最高記錄竟然高達17816元。

FreeHuman蠕蟲病毒真真切切鎖屏就賺錢，不過賺錢是運營商賺使用者的錢。

雖然尚未有解決問題的完整思路，智宇科技卻及時盡己可能安撫使用者的情緒：“智宇科技以誠懇態度肩負FreeHuman蠕蟲病毒所帶來的鉅額流量欠費，這是智宇科技的責任。智宇科技目前正與運營商磋商如何免除各位使用者截止12月15日12時之前的鉅額流量欠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