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皇家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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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卻徑自走了, 徒暉留下心理陰影面積好一大片。其實徒暉除了發育比較早之外,就是尚書房中已經有人碰過女人了, 聽他們說起來女人非常美妙。

因為一些露骨的話產生了漣漪,大皇子性子又有些左, 看上皇后宮裡年輕漂亮的小宮女也就多方糾纏。那宮女確實有幾分半推半就與大皇子有情,不然也不會兩人到了那個小後花園,可最終還是害怕蓋過了攀龍附鳳的心。

因為她知道大皇子是皇后的命根子,做出這種事的後果不是當上皇子侍妾,而是死。

邢岫煙走到大殿外,那裡有一群的太監候著,都是各位主子的貼身太監。卻見趙貴也站在門口, 他走了過來問:“娘娘, 可是酒上頭了?”

邢岫煙說:“微微有點兒,所以走了走散散。”

趙貴扶著她跨過了門檻,到達玄關,今日設宴, 參宴的都是女眷貴人倒不用拖鞋。邢岫煙讓趙貴自忙去, 在他進去後略遲一會兒才進去。

邢岫煙回到座位時宴已過半,皇帝也已送上他的賀禮,一棵價值連城的珊瑚寶樹,通體通紅,足有一人高,是今年茜香國進貢上來的一件寶貝。

周太後也樂得眉開眼笑,這次皇帝給她做足了臉了, 表明她這個太后雖然封得遲也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而大夥兒紛紛贊周太後有福氣,贊聖人孝順。只劉太后內心氣苦,當初她千秋節卻因為她身體不適就被“不得不”延期了。但是千秋節宴會怎麼延期,過了期誰還大張旗鼓過生日,當然不了了之。

午宴也近尾聲,周太後本有午休的習慣,這時也頗些累了,便也先行離席。這時徒元義也帶著邢岫煙先離去,到等到傍晚時,群臣進宮到太極宮赴晚宴了。而各大宗室王妃就由皇后、惠、德二妃帶到各宮中休憩了。

徒元義卻又帶著她去了上陽宮,其實太上皇現在好多了,徒元義都是借了他大好的喜慶時節封了她當貴妃的。

不過老人的帝王尊嚴讓他現在仍不喜見外人。

邢岫煙這是第四回過來,皇帝來看上皇的一半時間她都跟著。

她其實一直好奇這位堅/挺的老聖人怎麼就癱了多年了,她不是笨人,以徒元義的通經絡的本事,真是純孝人他就不會癱了。

不過她想到這個問題卻沒有好奇心重去問他,有些事是不能問的。

邢岫煙看著氣性那麼大,也吃過虧,其實是聰明的。就看現在她還保持大部分從前的性子,是她想過他為什麼會喜歡她。她明白她對他的不同之處,就是從前那樣,有性格、真實,若是改變這些,那和別人沒有區別了,所以可以寧願有時和他懟,也不能如寶釵一般事事求全、事事大方,一個女人若失了性子,便沒有了刺激的味道。

這是外話。

徒元義殷勤親自服侍老聖人吃著軟爛的食物。老人一雙眼睛已經帶著一絲軟弱柔和,他總是看著徒元義,其中有一份乞求。

近日老聖人派人去調查他那些兒子過得如何,訊息不樂觀。

高宗已經不是當初的權謀高手坐享天下的皇帝了,他的時代已經過去。老人現在沒有從前的野心,就如普通老人心裡惦念兒子孫子了。

老聖人很配合地喝了一碗煮爛的粥,徒元義忽遣退了所有宮人,看著上皇說:“父皇,今天是慈安宮太後千秋朕讓好好熱鬧一下,明年父皇大壽了,朕也一定給你好好操辦。到時十二、十三、十五幾個弟弟一起給你拜壽一定很熱鬧。”

太上皇長長嘆了口氣,徒元義也知道最近上皇惦念兄弟的事,道:“兒子知道你在怪兒子,可是皇權不是請客吃飯,兒子放過老三、老五,死的就是朕,兒子不傷他們性命已經是仁至義盡。朕也不願他日兵禍再起,苦了百姓,怪只怪他們生在帝王家。”

“罷了,朕知道。”太上皇口齒不是很清楚,說著不禁潸然淚下,邢岫煙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有些後悔剛才沒有藉機跟宮人們出去了。

“秀秀,過來給父皇請安。”

聽到徒元義的吩咐,邢岫煙只得上前跪下磕頭:“臣妾參見太上皇陛下,陛下萬安。”

徒元義朝她伸出一隻手,她的爪子自然溫馴地搭上去,順勢起身。

徒元義拉了她到太上皇跟前,說:“宸貴妃會寫故事,父皇現在整日裡倒是有些無趣,不如就讓太監讀故事給父皇聽吧,也是個消遣。”

於是,這樣皇帝把邢岫煙的那套《七俠五義》上部的預訂出去了一本,給她發展了個讀者,這讓邢岫煙目瞪口呆,之後又有絲雀躍。在這個時空,有諸般不得意之處,但是這天下最有權勢的皇帝、上皇、太后都成了她的讀者,這若放在現代,她可是大發了。如此一想,竟然步履生風。

其實,她早大發了,只不過思維轉不過來,她並不看重宮妃身份,即便被冊封貴妃也只平常喜慶,因為貴妃之位是靠和男人建立男/女關係得來的,而發展讀者是她的勞動得來的。

……

晚上,太極宮中夜宴群臣就更熱鬧了,桌案一排一排、一列一列地延伸出去。

周太後今日是主角,在居中座位坐著,劉太后稱乏未出。帝后各坐兩邊,但是皇帝又把寵愛的小老婆宸貴妃帶在身邊,坐在他的御案邊,顯得榮寵之極。

各大臣給皇太后送上新奇的壽禮來,雖然皇帝說過要節儉,但也阻止不了這富貴之像。

邢岫煙看到了傳說中四王或其家人,北靜王水溶,本居於京都;西寧郡王世子金浩倡,實為質子;現任東平郡王穆承平;南安郡王霍明。

四王原是明末時另外的起義的頭領,後都歸附於徒氏,因此才得封異姓王,爵位也是世襲罔替的。

北靜王一脈比較聰明,早早棄武從文,在上皇時,老北靜王就投靠了上皇,所以到現在這代北靜王榮寵猶在。

西寧郡王金世超,也有實權身兼節度使,朔方一帶是他的勢力範圍,但是徒元義兩次北狩,也安插了些人進去。而他的世子金浩倡也在京城,有當質子的感覺。

東平郡王穆家卻是曾在江南混水中涉及較深,曾經杭州一帶都多是他的勢力範圍。可是江南一案中被剪除了根基,因為早沒有軍權,承乾三年的大亂他才保得性命,而實際上他是在錢財上支援過的,現在一直擔心皇帝秋後算賬。

不過,皇帝採取的都是“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一方面仍然榮寵,另一方面在底下繼續剪除那些和他相關的異心勢力。

南安郡王還在南邊帶兵,但是他養/敵自重的事終要償惡果,南安郡王與安南國、茜香國、東瀛往來都比較密切,南方戰敗也是有他被這些養著的敵暗算的原因。

晚宴拜壽之後,歌舞開始,這是群舞,粉色的水袖猶如晚霞一般晃動。雖然跳著也挺好看的,但是邢岫煙習慣了現代電視上的大型晚宴的鼓樂齊鳴的節奏感、燈光瑰麗的夢幻感,看現在的歌舞總少了那種暢快感。

然而,舞女們卻也有一身的童女功,身體的柔性美感十分強烈,也吸引了她的目光。

宮宴的菜餚其實還不如賈府的,這宮宴那麼多人,少不得是大鍋飯了,就是皇帝也不得不免強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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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煙嘴巴養得有點刁,並不想碰那些菜,只揀了瓜果吃了幾下。

一場歌舞方罷,舞樂司又換上另一場舞蹈。這也是群舞,但是其中有一對姐妹花舞著劍,是為雙人主舞,但見那兩個美女長得甚是相像,舞劍時寒光霍霍、英姿颯爽,極有觀賞性,把大半的宴會上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邢岫煙也拉了拉徒元義的袖子說:“這個挺好看的。”

徒元義笑了笑說:“你要喜歡,把她們賞了你也行。”

邢岫煙知道現在是皇權至上不把人當人的,見到那兩個女子容貌美麗,不由得低聲說:“是你喜歡吧,不好意思說,借我的名頭泡/妞。弄來給我,最後還不是你的?”

徒元義不由得呵呵,低聲說:“原來是吃醋。”

邢岫煙看著他就有些牙根癢癢,想她當初在廣告界有些小名氣了,後來在耽美界有那麼一點江湖地位的了,如今就嫁給他這麼個男人當小妾。

邢岫煙別開頭不理他,他拿了一個桃子遞來,他也沒有別的意思,像是逗她玩樂。邢岫煙一想到自己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她自動忽視了自己想當萬貴妃第二的想法),沒有了退路他卻還左擁右擁,時時有新美人出現,心裡憋得慌,就是遲遲不接。

可是邢岫煙不接,卻是讓一些妃嬪看紅了眼,這人被寵成這樣還拿喬得很,這怎麼不讓人恨?

宴至申時一刻方罷,徒元義最後與群臣共同舉杯同慶,然後就親自攙扶著已經疲憊的周太後離開,顯示孝道。周太後雖然折騰了一天,但在後宮中沒的折騰才是悲哀的,比如上回因病取消了千秋節的劉太后。

親送周太後上了步輦,皇帝身後還跟著一群鶯鶯燕燕未散去,一個個盼著他能多瞧一眼。

皇帝卻帶著宸貴妃回了寢殿,其間又有多少人絞碎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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