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武學院，雖然只是離開了兩個多月，再度走在校園之中，再看著那些同學感覺卻已經完全不同。

此時的華東武學院蒸蒸日上，謝靜黎、午崑崙接連奪得新人賽冠軍，閆肅主導的一系列改革之下，華東武學院是真正的煥發生機。

這跟華南武學院還不同，華南、華中、華西、華北那幾家武學院，也都曾有過鼎盛時期。畢竟有妖孽誕生，天才、天驕縱橫的時候，資源大量傾斜，很容易在某一階段爆發一下。

但他們的爆發，缺少了人人向武，人人拼搏，人人向上的氣勢。

他們會集中力量培養一些人，剩下的人如何想，他們並不在意。但華東武學院不同，午崑崙看到華東學院最大的感慨就是，所有學員都充滿鬥志。

這才是最難得的，一個群體意志，群體自我認知的改變，才是最不可思議的。

他們充滿了自信，充滿了拼搏的驕傲，充滿了努力奮進的鬥志，華東武學院一系列的舉措下，沒有了以往那種六大學院墊底，一直被人打壓的軟弱之感。

其實這一點不只是午崑崙震驚，午崑崙也察覺到了之前被閆主任送回來的郭寒江、武自強他們，幾人也在學院中四處逛著。

郭寒江以往的一些思想，就是當初不少華東武學院師生的體現，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僅僅幾個月，一切都變了。

要說郭寒江是被午崑崙帶著在無數廝殺中磨練出來的，那在學院中的師生，則是在這個集體中受到了集體的影響。

當午崑崙讚歎這些時，閆肅笑道：“真的說起來，這裡邊你跟謝靜黎、戰九霄你們的功勞更大一些。年輕人需要有一個年輕偶像帶領，你們就是這些人的偶像。”

“這種偶像還超越了普通人認知中的明星偶像，你們更是他們嚮往、追趕的目標，哪怕他們永遠達不到這個目標，但你們的行為方式，你們的意志、鬥志，卻會影響到他們。”

“尤其在這一年，這股意志、鬥志真的幾何數增長，隨後我們加以引導，將一些有問題的剔除。在學院改革? 恢復學院剛創始時的許多規定，眾多資源的投放? 所有人都在迅速提升，信念、鬥志、力量的提升? 最終讓這股氣勢也就逐漸形成……”

“這氣勢的形成還只是初始階段? 最終要凝聚成獨屬於華東武學院的精神，只有這種精神核心形成，華東武學院才算小有所成。”

曾經有人評價某個國家、某個民族失去了精神支柱，那這個國家或者民族就會敗落。

此刻閆肅依舊帶著午崑崙漫步而行，但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 一步間山川從腳下過去，一步間大河從腳下略過。

快慢似由心? 此刻他們在漫步? 華東武學院好像變得無窮大? 他們正暢遊其間，感受這裡發生的諸多變化。

看到了剛回來的郭寒江、武自強等人? 看到了一批接受新人賽訓練的新生? 看到了風雲無雙正在帶一些跨入宗師的學生……

或許是因為午崑崙看出了氣勢、精神凝聚讓閆肅欣喜，又或者是閆肅今天本身就想多說幾句。

緩慢讓午崑崙感受的同時，閆肅繼續道：“一個群體、一個民族、一個國家? 從某種角度來看是死物? 單獨個體是活著的? 但一群聚在一起所謂的群體，或者是一個民族，又或是一個國家，則並無生命。”

“洪荒紀元之前，即便我們談一個民族的精神，國家精神，好像都很抽象，因為一切都是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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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洪荒紀元修煉者最大的區別在於什麼嗎？”閆肅的話題跳躍很大，從隨意講述，突然變成詢問。

“精神意識海的開啟。”洪荒紀元開啟，修煉者再度出現，也發覺了無數小遺蹟、遺蹟甚至聖地的存在，區別無數，可真要說最大區別跟改變，別人如何認為午崑崙不清楚，在他看來就是精神意識海的開啟。

閆肅笑著微微點頭，很是欣慰、很是滿意道：“我們最近幾千年末法時代學會的一句話叫，人乃萬物之靈，因為除了人之外，我們所知的其他生物沒有這般智慧。可洪荒紀元開啟後我們很清楚，並非如此。”

“只不過是我們地球進入末法時代數千年，隨著洪荒紀元到來，一切開始復甦，我們才見識到了無窮種族。天地萬物皆有靈性，只是情況各有不同，人族有其特殊之處，那就是精神意識海。”

“我們個人的精神意識海，如果精神崩潰，那人如行屍走肉，那就是死物。用你們學習所做推論來算，如果將一個群體的存在，一個民族的存在，一個國家的存在算作死物，那當這一切有了屬於自己的精神存在，是否由死而生呢？”

“轟……”

這一刻，午崑崙感覺自己精神意識海猶如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炸開，一個他從來未曾想過，未曾涉足的領域開啟。

此時此刻，有些以前不太明白的事情，突然感覺懂了。

剛剛他看到華東武學院的變化，能感受到那股氣勢，但卻說不明白，所以他才說了一些話，隨口問了幾句。

前面閆主任說的，他還懂，後邊則有些迷糊，而當閆主任此話一出，午崑崙頓時看到了不一樣的風景。

“難道一個群體、一個民族甚至一個國家，又或者人類這個種族有了精神存在，還真能有生命不成？”好在午崑崙現在自控能力也很強，迅速控制住激動的心情。

閆肅微微搖頭：“現在還不得而知，因為我們都走在了一條全新的道路上。洪荒紀元前說，華東精神、某某民族精神，甚至上升到人族精神的高度，也只是一種形容，形容我們長期學習、努力、奮鬥的一種風貌跟體現。”

“但現在來說，如果華東武學院的精神最終凝聚，無數人的精神意志匯聚，真的開啟了獨屬於華東武學院的精神，未必就是一種簡單的形容。也許到那個時候，我們能凝聚出屬於我們自己的‘神’。”

“或許千百年後、億萬年後，我們華東武學院早已經不存在了，我們凝聚出的神也許還能活著。其實這是一種群體意志凝聚推演而來，就如你見過的阿託斯神，也許就是那山川河流，裡邊無數細微生靈最終凝聚出它的存在。”

“當然，阿託斯神是有特殊經歷，以萬年計算的漫長歲月得以凝聚。我們現在更多的不是說要凝聚出神，而是打造屬於我們華東武學院自己的精、氣、神，最終擁有華東精神。”

“只有如此，才能長盛不衰，只有如此才不會如同六大世家那般，只顧自我，說得再好聽，做得再多，不過是少數人吸取多數人的‘血液’而活。”

午崑崙知道閆主任血液代指的是什麼，也在此刻算是明白了華東武學院的理念跟精神。

即便人類從奴隸制到封建王朝，又到了現代社會，哪怕已經喊出人人平等，但依舊免不了六大世家這樣的存在。

華東武學院並沒空喊口號，而是不斷的去做，用自己的方式不斷去探索，去改變這一切。

閆主任還在帶著午崑崙逛學院，不時的說一些事情，有些以往不知道的事情，閆肅此刻很隨意的就說出。

並非是秘密，只不過一般人不知道而已。

“現在咱華東武學院只有我跟你老師羅虎是封王境……”

聽閆主任這麼說，午崑崙沒忍住接道：“您這還能算封王境嗎？”

“當然算了，我這封王境特殊一些，出去可以多當幾個封王境用，但也僅止於此了。不要用一些最弱的存在衡量，就跟你之前講述你橫掃中級空間戰場時，本以為無敵手了，但還不是出現了龍赤焰、謝龍文那樣的存在。”

“就算我幾個分身加起來可以殺跆拳戰神那樣的存在，難道就說我的分身有戰神戰力了麼，那種存在咱們就別當他是戰神好了……”

午崑崙忍不住側頭看向閆主任，這是驕傲呢還是傲嬌呢……

閆肅道：“別聽他們胡說，我真的是被限制住了，在華東武學院勉強能發揮最強戰力，勉強算是個特殊的低品戰神吧，出去就只能發揮巔峰封王境戰力了。所以你小子以後惹禍的時候掂量一點，封王境的惹一下還沒啥，戰神咱就別去招惹了，要招惹戰神也得確保能趕回學院。”

“在戰神面前，就算你有封王境遁空玉符籙也沒用，你有九品封王境的戰力也不行。當然，你的情況特別點，當你要達到高品封王境，也許有機會在戰神手下逃命，在那之前還是不要招惹戰神為好。”

這話午崑崙喜歡聽，突然感覺自家主任太樸實無華了，啥也不說，直接就告訴自己惹禍的分寸跟火候，上哪找這麼好的領導去。

而且怕自己玩大了，將自己玩死了，還特意補充強調一下，好領導啊。

“當然，算起來我跟你老師羅虎，只能算是明面上的……”

“嗯？”聽到這，午崑崙連剛剛歡喜的心思都控制住，看向閆主任。

“不用那麼看我，那個勢力還沒有點底牌呢。咱們學院以前底牌無數，現在沒多少了。這次我有一個影子分身保護郭寒江他們，事實上，如果當時出意外的話，張焱那邊還有一個後手，就是藏在他影子中的真正的影子。”

最後的話有些繞口，好在午崑崙還算能理解。

此刻他突然想到牛王當時的一句話，想到當時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判斷，看來還真被自己猜對了，閆主任果然後手中還有後手。

“也是封王境，中品還是高品？”午崑崙都沒去猜低品，他相信能被閆主任作為最後手段保護郭老師他們的存在，隱藏能力出眾，暗殺能力強悍之外，實力也絕對不弱。

閆肅也沒絲毫隱瞞：“它自身卡在六品封王境那個層次上吧，但因為能力比較特殊，九品之下少有人能擋得住它的暗殺，當然，一旦正面交戰，他也就能纏住一位九品封侯境。”

午崑崙聽得有些咋舌，他自己就夠強悍了，但他現在發現，閆主任跟他身邊的存在，好像就沒太正常的。怪不得他對於自己的一些超常情況不是那般在意，也許很多情況在他看來也就正常發揮，嗯，一定如此。

心中如此想著，但午崑崙不知道的是，他的情況就連閆肅也會常常被驚到。

“咦，它不是人類？”心中頗有感觸同時，午崑崙也意識到閆主任話裡的含義。

“嗯！”閆肅依舊沒有隱瞞，點頭道：“其實你自己早就應該想過，洪荒紀元開啟是因為星空通道開啟，洪荒之氣湧入，而洪荒之中又怎麼可能沒有智慧生物存在。那裡才是人類真正的戰場，許多別人不解的事情，其實都跟那裡有關。”

“以往這種事情不會跟一般人說，甚至連普通封侯境很多都不知道，有些封王境也一知半解。當然，真正超級強者都瞭解，更有無數強者在裡邊廝殺戰鬥。”

午崑崙的確一點也不意外，看終極空間戰場那些巨獸、巨禽，他們的智慧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無奈被困在那裡，被人類用來狩獵。

如果在一個它們的主場，它們形成了種群，它們的天地之中又如何？

“暗影一族天生就親近暗影法則，因為特殊原因被我降服，這些年暗中幫著學院做了不少事情。除此之外，學院就真沒啥頂級封王境底牌了，老胡也只是封侯境戰力，如果必死之時爆發一般封王境戰力，作用不大了。除此之外，封侯境老師還有九人，包括了前段時間晉升的汪思雨、風雲無雙，跟最近晉升的郭寒江……”

“隨著華東武學院全面崛起，恢復榮光，有兩名以前的學員回來。這兩人都是二十幾年前從學院走出的，他們並沒投靠任何勢力，依舊自己獨行，所以學院聯絡他們同意回來，都是巔峰封侯境戰力。”

“原本學院研究體系中藏了三位封侯境存，這是九名封侯境的情況。畢竟學院這些年的確受到的打壓太過嚴重，在不被發現得情況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了。”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了，咱們學院那些因為缺少資源，停滯在高品大宗師的人還有三十幾人，這三十幾人中如果資源供應上，未來兩年中肯定會有幾人能衝擊封侯境。封侯境會被人注意，大宗師就無所謂了，尤其是一些看起來年紀大一些的大宗師更不被人注意。”

…………

什麼情況？

本來午崑崙還聽得興趣盎然，心情很好，心中還暗自感嘆，閆主任這真是藏了一手又一手。原來說封王境只有閆主任一人，封侯境只有自己老師跟胡天，現在一聽，這一下子就爆了。

午崑崙都能想到，這些訊息傳出去，哪怕只是一部分，影響也會相當駭人。當然，聽閆主任話裡的意思，現階段能隱藏住的還是要隱藏的。

只是聽著聽著，午崑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好像不是那麼個味道，這什麼意思啊！

怎麼有點像是交代遺言，又像是在交代家底，搞得好像需要自己繼承一般，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