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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到外交部之前, 超生對於發言人這個工作,也覺得特別的神秘,畢竟發言人,在大家的印象中, 在電視上義正嚴辭, 多麼的神秘啊。

到了之後,超生才知道, 學問大著呢。

即使她曾經在溫哥華有過一場經典的國際外交, 她也得從頭學起。

上了電視, 儀容儀表夠大方嗎,吐字夠清楚嗎, 當你的每一句話說出來, 能夠代表國家嗎, 它的意義你理解了嗎,你自己都不能理解,又如何代表國家?

而且,你不是照本宣科, 你必須得是代表著國家的態度,是應該強硬譴責, 還是應該憐憫關懷, 或者說同情慰問,這裡頭學問大著呢,上了班就能上電視嗎,當然不行, 你還得好好學上幾年,估計才能到那個崗位上去呢。

再說蘇愛華這兒,轉眼兒子都三十歲的人了,要說不愁他的婚姻問題,那是不可能的。

丈夫呢,因為東南亞的金融危機,又收購了很多產業,是,生意越做越大了,錢也越來越多,當然,也越來越忙了。

而她自己呢,在丈夫特別有錢之後,對於事業就不怎麼感興趣了,一直在發展個人愛好,那個人人愛好是什麼呢,當然就是努力跟陳月牙搞好外交關係,讓她早點張羅著,讓兒子和超生早點結婚啦。

雖然兒子一直說她老古董,但是,她覺得,人生孩子還是得趁早嘛。

超生生的小寶寶,會不會像超生一樣,也具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呢?

當然,她早就知道了,超生給她的化妝品之所以好用,是因為她總在往裡面吐口水,好吧,生個孫子,她天天抱著,多好啊。

當然,話不能直接說,得轉著圈兒的說。

好在,自從sc從香港聘了一個職業經理人之後,陳月牙這個董事長,終於沒有原來那麼忙了,最近也給自己報了個名,準備系統的,透過成人教育,再學一下銷售和管理,最近正在家裡自學,準備考試呢。

“月牙,你家薛雲芳是不是快有孩子了?”蘇愛華問。

陳月牙看左右無人,悄聲說:“沒有,辦事兒都戴著小雨衣呢,哪來的孩子?”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戲謔的意味,也是怕叫孩子們聽見了,要說父母為老不尊嘛。

這要陳月牙也是個喜歡催婚催生的,蘇愛華接下來的話要好說一點,但她這麼開明,就叫蘇愛華的話愈發的難說了,絞盡頭皮想了一會兒,蘇愛華又說:“二斌和三炮,也該到談物件的年齡了吧?”

“你是不是也發現啥了?”陳月牙放下書,湊過來,笑嘻嘻的問蘇愛華。

蘇愛華看陳月牙笑的這麼暖昧,以為她跟自己一樣,也準備催兒子和超生結婚,連忙點頭:“嗯嗯,我也發現了,我家海峰和你家超生吧……”

可這時候,陳月牙刷一把開啟了電視,那《功夫兒女情》的電影調出來,在錄像機上扭了幾把快進,指著裡面的二斌和秦七妹說:“這倆孩子之間絕對有事兒,我就是不知道,我總覺得,他倆應該是談上了。”

蘇愛華只關注超生和盛海峰,可不關注二斌和秦七妹,談不談物件的,關她什麼事兒?

而且,她不像陳月牙整天沉迷事業,對社會事實關注的還挺多的,於是應付說:“你家二斌現在算個演員吧,這男演員,男導演,只要一拍上電影電視劇,那就準得在裡頭找一個,你看導《紅高梁》那個,導《黃土地》那個,再不,還有演少林寺那個,只要一紅,立馬就得……現在怎麼說來著,有個新名詞兒,包養!”

說早不早,說晚不晚,正好二斌這時候進門,就聽見蘇愛華在說自己。

包養?

這詞兒也太難聽了吧。

二斌兄弟是什麼人啊,從小就懂禮貌,因為爸爸是公安,心裡都特別正派,傳統的人,當然,也正是因為太正派,總怕父母要笑話自己,一直不肯公開和秦七妹的關係。

這一聽蘇愛華都用上包養一詞兒了,二斌怎麼能不生氣?

“蘇阿姨,我和秦七妹是認認真真處物件,將來要結婚的,您這話說的有點難聽,我不能接受。”二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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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愛華嘛,自認俗人一個,考慮的當然也是很俗的事情:“能結婚就好,但我得說,這些玩電影,電視劇,搞文藝的,那婚也結不長久的。”

二斌給蘇愛華這麼一說,不就更生氣了嗎?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不會。”

“我只是說一個現象,你還沒出名呢,那些事兒也離你遠著呢,我得說,很難有一個人,在那個圈子裡能一直保持良好的品型嘛。”蘇愛華說的,其實也是實打實的真話。

畢竟現在,大陸的文藝界正在興起,而興起的徵兆是什麼呢,不就是男演員,男導演們離婚,換老婆嘛。

二斌頓了一會兒,雖然被蘇愛華誤解,但正如當初像姜麗芸,何小艾那些誤解他,笑話他,像媒體覺得他胸無大志,退役後就得做個宣武大爺的時候一樣,他也不過轉身就出去了。

人在做,天在看,路是自己走的。

如果真的,所有拍電影的男同志們都作風不良的話,那二斌就堅持,做那唯一一個,作風優良,品型如一的電影人吧。

這不,第二天,二斌和七妹倆把秦三多倆口子叫來,倆家子家長正式見面,就開始談結婚的事兒了。

這倆孩子悄悄摸摸,說他們倆談戀愛談了十幾年,就連秦嬸嬸都不敢相信。

“你倆可真是的,瞞的可真好,這誰都沒看出來啊。你們誰看出來過,我就愣是沒看出來。”秦三多樂的呀,嘴巴都合不攏。

“那就找個日子先領證,完了咱們再辦婚禮?”陳月牙說。

二斌的電影賺到錢了,但是,還在電影廠,沒分出來呢,所以他說:“我們先扯證吧,等錢下來,我們再辦婚禮。”

這下可好,賀斌在退役後,雖然沒在媒體上放過狠話,吹過大牛,但是,不悶不哼拍了一部特別受歡迎的電影,然後緊接著又是結婚,這新聞一出來,曾經的宣武大爺,在報紙上,就又給大家形容成蓬勃向上的,九十年代的好青年了。

當然,最鬱悶的就數蘇愛華了。

給兒子操心婚事沒操心成,最後卻成就了二斌的一樁幸福婚事,躺在床上,蘇愛華就想,乾脆自己開個婚介所算了,說不定拉一對兒,就能成一對兒呢。

再說超生吧,從四月份上班,當然一開始只是輔助工作,要想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發言人,她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不過,現在要上電視沒有她的份兒,但是,很多外國記者會打很多的國際長途到外交部,以詢問國家對於某個地區,某件事情的看法。

這種電話,就有超生的份啦,她跟普通的工作人員一起,就是接這種電話的。

當然,這是在有發言稿的情況下。

轉眼已經是七月份啦,而超生爸爸要去武漢的工作,超生確定過幾次,似乎他都是非去不可。

當然,她也專門給自己請了個假,而盛海峰呢,又把自己所有攢的換休全在近幾天攢足了,就是想跟超生一起去趟武漢。

這不,超生下班後騎著腳踏車回了家,剛到門口,就看見盛海峰也進家門了。

得,腳踏車一個拐彎兒,她就又往蘇愛華家去了。

“我就想不明白,既然是以結婚為目的的談物件,超生都工作了,為啥你們就不能好好兒的把婚給結了?”剛到大門口,突如其來,超生就聽見蘇愛華的抱怨聲。

咦,蘇阿姨這是又催上婚啦?

“我們的事兒您就甭管了,我不是讓您去趟醫院嘛,您又沒去?”

“我好好兒的為啥去醫院?”

“因為種種跡象顯示,您正在渡過您的更年期。您最近是不是連著三個月已經沒來過例假,這種問題您得重視,到醫院去看看,我不是讓我爸帶您去醫院看看嗎?”盛海峰說。

確實,蘇愛華現在在面臨著她人生中一個很重要要的問題,那就是,她的更年期到了。

大多數女人,會在46歲到50歲這個階段,迎來她們的更年期,這時候她們本身身體上會發生很顯著的變化,人呢,也容易鑽牛尖兒,而且,在孩子面前,總不願意承認這種事情。

衰老是人人必須面對的,但男人和女人又不太一樣,男人在四十六七的時候,正值壯年,精神勃發,而女性呢,卻要迎來她們的更年期,過了更年期,卵巢退化,女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個老人了。

這也是蘇愛華一直不願意面對的一點,但是呢,對於衰老的恐懼她又無法說出來,只能把所有的心思,都寄託在兒子身上,催兒子結婚,不就成了目前,她的頭等大事?

歲月不可逆,人老了就是老了,蘇愛華比陳月牙大著幾歲,現在必須承認自己已經老了這個事實,從現在開始,丈夫還是個風度翩翩,魅力無限的成熟男人,她卻得,適應老年生活了。

兒子過來抱了抱她,轉身,進屋去了。

蘇愛華正在挑準備用來燉湯,一會兒送到隔壁,給超生吃的桃膠,氣呼呼的說:“讓你們結婚,我有錯兒嗎?”

“您沒錯,但賀笙笙不想邁入婚姻,而我呢,是她的男朋友,我支援她的決定,她也沒錯,您要怨就怨就您兒子,甭拉扯別人。”盛海峰說。

蘇愛華當然不會拉扯上別人,但是,她這種苦惱,是身體和心理上雙重的呀,也真是夠難過的。

超生在外頭聽了半天,跳下腳踏車,逃也似的離開了盛海峰家。

想讓她結婚,那是打死都不可能噠,她才多大呀,才不要結婚呢。

不過,其實不用蘇愛華太操心,誰也想不到,經過武漢一行,超生自己,就會有想結婚的意願啦。

雖然已經請好假,要跟爸爸一起去出差,但是爸爸有專列火車坐,超生和盛海峰,還有因為最近正好休息在家的媽媽,則臨時決定,趁火車一起武漢。

這趟旅遊,超生和盛海峰倆的心理都很慎重,因為,生怕賀爸爸要有什麼閃失,其實是準備去跟著賀爸爸的。

而陳月牙呢,什麼都不知道,一路表現的很輕鬆。

上火車之前,盛海峰還問超生:“你就沒有再做過什麼夢?”

“沒有啊,自從夢見我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夢到別的啦。”超生說。

“你說你回去了好幾次,都沒能阻止事情的發生?”盛海峰又說。

“可不嘛,所以在夢裡,我回到了小時候,甚至,你要相信,我覺得這事兒是真的。”超生怕媽媽聽見,悄悄說。

這種事兒,告訴別人,肯定不信,但超生可以告訴她的男朋友盛海峰。

在她夢裡,盛海峰只是按部就班的陪在陳月牙身邊,但看起來,因為她的離開並不悲傷,人也好好兒的。而她面前的盛海峰,對於她說的,這些能驚掉人大牙的事兒,表現的也特別平靜。

要說他最大的優點是什麼,那就是平靜,不妄下結論,並且還願意傾聽。

現在正好是暑假高峰期,火車站上擁擠的人流,一大半是學生,個個兒提著巨大的行李,像一群野馬一樣呼嘯著衝進火車站。

盛海峰的後面,排著一個面色焦黑,大概五十多歲的老大伯,背上揹著一個看起來跟小山包一樣大的大行李袋,是用七八個編織袋捆起來的。

下樓梯的時候,這人聳了一下肩膀,突然哐啷一聲,袋子裡掉出一塊幹饃,砸到了超生的頭上。

“哎喲!”超生叫了一聲。

這老大伯立刻笑著說:“對不起啊姑娘,能不能把那塊幹饃給我撿回來?”

列車員就站在樓梯上疏導人群,一腳把好塊幹饃給踢遠了:“這啥呀這,垃圾啊,您這大爺也太過分了點兒,往火車站背垃圾。”

“那是大白饃,不是垃圾!”老大伯說著,彎腰要撿,哐啷啷的,編織袋裡掉了更多的饃出來。

全是白花花的饅頭,有些發黴了,有些沒發黴,有些上面有一兩個牙印,有些還是完好無損的。

超生彎腰撿起了一個饃,聞了一下,笑著說:“小時候有這麼一個白饃吃,可算過年呢。”

盛海峰幫這大伯把所有的饃全撿了起來,替他裝到了袋子裡。

這大伯站在擁擠的人流中,嘆氣說:“是啊,我有個三弟,從小沒吃過白饃,頭一回我家蒸白饃,一口吃下去就給噎死了,這白饃是好東西,但現在咱富裕了,人把白饃都不當吃的啦,吃不完就扔,真是可惜啊。”

誰都知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句話,可是,不定糧定票了,物質豐盛了,大家該浪費就浪費,眉頭也不皺一下。

這大伯正好也是去武漢,就在要去武漢的站臺前等車,看盛海峰和超生這倆孩子年青,熱情,懂禮貌,就跟他們站到了一塊兒,然後跟他們解釋,這些曬乾的白饃都是從哪來的。

“我在一個工地上做廚子,這饃呀,全是工地上吃剩的,要別的廚子,就當垃圾給扔了,但我呢,從小餓過,捨不得扔,就把它背回家,家裡我媳婦兒養了七八頭豬,把這饃泡了水,餵豬,好飼料吶。”這大伯說。

盛海峰看這大伯背的挺累,伸手說:“來吧,我替您揹著。”

這大伯也有點兒背不動了,索性就把袋了,挪到了盛海峰的肩上,於是,本來穿著白襯衣,牛仔褲,乾乾淨淨的盛海峰,瞬間就變成丐幫的八袋長老了。

而這時,火車眼看進站,超生的手機響了。

外交部的許可權是這樣,真正能代表國家的發言人,都是處級以上的幹部們,而超生他們這些職員的工作,則是收發言人們分配的,畢竟工作冗繁,每天要接很多的電話。

超生現在負責國內某些方面的業務,她人不在崗,有標準應對答詞的業務,那些資料都在她兜裡,電話也會直接轉到她的手機上,要是國家還沒有出臺應對答詞的業務,當然是一句:無可奉告。

而這會兒打來電話的記者問的,正是已經備好答問口徑的問題,於是,她往後退了幾步,對著電話就開始說:“我們國家就美國政府向臺出售武器問題,已提出多次嚴正交涉,我們政府在這個問題上,立場堅定,不容更改,不會妥協,我們強列譴責美方這一霸權行為。”

語氣從容不迫,嗓音雖然甜美,但中氣十足。

面對著一窩蜂往火車上擠的人群,超生兩眼堅定,無所畏懼。

川流不息的人從超生身邊經過,聽著她慷慨激昂的陳詞,再看看她旁邊肩膀上揹著一個小山包,小山包裡裝滿了大白饃的盛海峰,以及一身職業裝,英姿颯爽的陳月牙,和那個農民工伯伯。

咦,這可真是一個奇異無比的組合啊!

怕不是幾個神經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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