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兵器？”府君伸出手掌，祭出一簇神火，色作蒼茫，在掌心中靜靜跳動，似周圍環境融為了一體，剛一出現，就傳來一股讓人膽戰心驚的氣息，石凡心中悸動。

這是是神焰，可溶萬物，一縷神火就能燒燬星辰！

石凡聽到了府君的問話，靜靜思考片刻，而後又仔細打量了黑石碎片。

“您覺得可以它祭煉出什麼兵器，最能發揮它的特性？”石凡小心問道，參考府君建議總是沒錯。

“材質太少，反而不適合作兵器，只能祭煉成大印、玉璽之類的道器。”

府君回答，如他所說，的確如此。

這塊黑市碎片的量太少了，只是微不足道的殘片，難以祭煉成什麼神兵。

若非如此，當年帝尊就用掉它來鑄鼎了。

“印？”石凡思索一下。

這類道器不是沒有，如太陰人皇的人皇印，便是選擇了這個樣式，伴隨他度過了輝煌的一生。

“確定是印嗎？”府君問道。

“這類事物和其它道器不同，你未來將精神意志灌輸其中，體悟這個造型的真諦，也許可以通神。”

泰山府君言明，他也有一塊大印，由泰山內部的山靈精粹熔鑄而成，被他用此執掌泰山，鎮壓泰山根基，也是他之所以尊稱府君的緣由所在。

大印和玉璽，某種意義上是同一事物。

印，執政所持信也。而璽者，印也。印者，信也。

這種印璽不僅代表了地位，同時也是至高權利的象徵。

“曾經，一些原始人族的皇和帝。當然，那些並不是證道者，只是被人族共尊，一個稱號而已，他們曾經祭煉了這種事物，統御一方，也來到泰山用此祭天，當成信物。”

泰山府君詳細解釋。

石凡想起來了，未來也將會有七十二位人族帝王，紛紛來這裡祭天，這種古老的儀式來源已久，按照府君所說，從太古年代，人族便有了相似的經歷。

古往今來的人族選擇了在泰山祭天，不是沒有道理。

“你若未來成為人族共主，統御九天十地，所祭煉出的大印玉璽，會發生神化的反應，和你所處的地位契合，威力可以翻倍。”

府君說起這些好處，提及到了古天庭，言稱帝尊如果證道之器是一尊大印玉璽，那麼稱為古天庭之主後，可以化為一件仙器。

因為，如果其主人的地位越高，那麼接收的眾生願力越純粹，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這類道器的極致，最後能溫養成仙器。

而帝尊站在什麼高度？

神話時代至今，僅僅出現了一位，可想而知。

其影響力深遠，石凡從北斗的禁地到紫薇再到洪荒古星，成仙地、萬座龍首山峰，以及一路的星空古路和曾經的宇宙中心地，都有古天庭留下的痕跡。

整個宇宙，目之所及，基本上沒有古天庭波及不到的地方。

如此輝煌的戰績，古天庭的過往這麼榮耀，若帝尊有大印玉璽的話，放置在其中進行供養，肯定能成為仙器。

當然，古天庭崩潰了，仙器也會跌落凡塵，不會還擁有著往日的神能。

帝尊沒有選擇這一道，便是如此了。

他不信虛妄，假借外力，認為有朝一日總會付出代價，所以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攻打崑崙仙地，自己鑄煉出了萬物源鼎。

這樣，即使主人隕落，萬物源鼎依舊是仙器，不會收到影響。

不過總的來說，利弊皆有，印璽的造型和樣式，不能久居人下，註定是只有人皇才能持在手中的道器。

且，府君告訴石凡，如果石凡選擇印璽作為道器，他可以在大印上面募刻出九龍拉棺的圖樣，將來成長性更高，潛力無窮。

石凡不爭氣的心動了。

九龍拉棺最初是從泰山啟航，期間遊走宇宙，行駛中途，度過了熒惑、紫薇、北斗等大星，而後又返回洪荒古星，形成一個輪迴，這是一個逆天事物，可以說貫穿了遮天的史書。

沒有人，能比泰山神靈更加瞭解九龍拉棺了。

真要刻上這種逆天的圖樣，未來成長起來，最差也是準帝兵了，若石凡聖體大成，能修煉出大帝的一縷帝威，成為極道帝兵也不在話下。

“你決定了嗎？”泰山府君很有耐心。

“我決定了。”石凡輕吐一口氣。

“好！”府君點頭，立刻著手煉製。

未來石凡的實力越強，他距離真相也就越近。

“您幫我煉製一塊板磚出來吧！”石凡而後說道。

府君的手頓時凝固在半空，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他蹙眉，轉頭看向了頗有些不好意思表情的石凡。

“您不知道板磚嗎？就是磚頭啊，四四方方、稜角分明那種……”石凡誤會了府君的意思，立刻伸出手，比劃給他看。

“我知道。”

府君打斷了石凡的話，正因為如此，才覺得無法理解。

“這可是神材。”府君提醒石凡，這暴殄天物的行為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石凡有些尷尬，川英知道自己把帝尊倖幸苦苦從混沌仙土挖出來的寶貝祭煉成一塊板磚，說不得要狠敲自己一頓。

“那府君您記得煉好點。”石凡回答。

我提醒你它的珍貴之處，你和我說煉好點像話嗎？

“不出意外的話，這是你的證道之器！”府君最後提醒一句。

“我覺得人皇之道不適合我，還是板磚拎著更順手，配合我的神力，一敲一個準，手到擒來。”石凡言簡意賅！

他不是人族共主的那塊料子，讓他持有帝皇大印，無異於趕鴨子上架。

板磚也挺好，四四方方，線條分明……當然石凡主要覺得拎著它順手。

“我知道了，你想陰人！”府君點頭，聽得出這是敲悶棍的步驟。

“你這樣說我就不好意思了。”石凡撓了撓後腦勺。

府君無語片刻，只得點頭。

他輕輕抬了抬手掌，那掌心中的神焰再次漲大了許多，不在是一簇現化，而且化為一團熊熊燃燒的蒼茫火焰，被他丟擲，定在了虛空中。

神焰搖曳，神威莫測。

石凡臉色一變，受到了難以承受的壓力，他當即倒退了幾步，一直退到大殿的角落裡才覺得輕鬆一些，向這裡觀看。

事實上，府君已經將自身的氣機全部收斂了，可聖體的敏銳靈覺依舊能本能的察覺到了，他和府君之間那不可逾越的差距，宛如螻蟻面對一頭真龍。

這種感覺無異於雲泥之別，石凡如同面對一片深不可測的汪洋，他連府君真正的實力都看不清，心下駭然。

若生在完美世界，泰山府君多半是一位真仙了。

可惜，遮天世界殘缺，大道不全，仙藥都被憑空削了一級，不死神藥都無法讓人長生，府君也被這個環境拖累了，連證道都做不到。

這塊黑石碎片並非無法祭煉，石凡對它束手無策，不代表準帝一級的人物也無可奈何。

不然，川英怎麼會將它交給石凡。

他曾經欠下了荒主的恩情，此刻償還，將這種驚世神材交給了石凡，告知他今後時刻祭煉，和它一起度過天劫，總有一日可以將其煉化。

不過石凡自然等不了這麼久。

請來了府君來替他煉器，可以提前將其化為自己的實力。

府君盤坐在大殿中央，信手拈來，將黑石碎片拘起，扔進了神焰中。

頓時，神焰在噼裡啪啦的作響，像是被啟用了，如同具備了真正的生命一般，火焰熾盛，刺目無比，宛如一輪神陽，在大殿中冉冉升起。

石凡驚訝，府君手段果然莫測，這是他的本命神焰，此前一直在泰山內部孕育著，釋放出來可以燒斷一條星河。

此刻那團神焰，居然化生出一頭赤焰猛虎震天咆哮大殿，栩栩如生，虎身驚人，片刻後又有一聲真龍的長吟響徹雲霄，盤旋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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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間可見到，那塊黑石在神焰生靈的體內沉浮，本來堅固沉重的黑色石塊，此刻邊緣如同神金一般被融化了，那內部居然折射出絢爛的色彩，宛如耀眼的星辰般。

這塊黑市碎片的材質真的太特殊了，正常情況下，石凡花費千年的時間也不一定能為它塑形，只能以它醜陋的原貌對敵。

不過，即使不經過塑形，它依舊強力的可怕，單論質量也能比肩九天神金了。

它在神焰重鑄下，被融化了，漸漸從石身上面滴落的那些液體，已經和黑色完全扯不上關係了，是一種格外奇特的顏色。

那灘液體看似琉璃無色，石凡恍惚間看到了五彩斑斕，他下意識用心感受，在那其中，蘊含了光怪陸離的異象，一下子讓石凡陷進去了。

“殺！”

再睜眼，已是天翻地覆，殺喊聲震天，入目只有血腥，混沌朦朧，黑氣四溢，不是很清晰，隱約間石凡看到了數不清的屍體落了下去。

這是一片浩大的戰場！

範圍多大？

石凡說不清，無盡疆域都被打殘打破了。

入目所及，全在廝殺，有大旗在獵獵作響，對戰的雙方都是強者，這裡太混亂了，全被混沌籠罩，再加上濃郁的黑氣，各種神光也在爆射，石凡根本分不清誰在和誰爭鬥。

這裡的霧靄太濃郁了，置身蒼茫，耳邊混亂，全是亂古語言，且不是真身經歷，石凡認不得所說是什麼，

突然，石凡漂浮在半空中，愣愣出神。

他看到了，一杆大旗懸空，而後直接橫掃了一片疆域，還了萬里的碧空，將霧氣全部掃清，將一些古怪物種全部殺滅掉了，而那上面隱約間有血字，書寫了天庭二字……

天庭！

是完美世界的最後一戰嗎？

石凡內心真的震動了。

那段時期征戰無數，波及萬古，荒天帝一人捨生忘死，力抗三位準仙帝。

可這四周，他並未看到任何符合原著描寫的人影。

顯然，這只是仙域戰場很微不足道的一處區域，不是中心戰場。

這時候，在這裡，一顆璀璨的星辰升起了，綻放出無量光，那樣的耀眼奪目。

可上面並沒有任何植被和生靈，純粹是一塊石頭而已，只是整體大的誇張，彌天極地。

“這是……打神石。”石凡訝然，第一時間想到了它。

十兇之一，神石通靈，最後會化為一顆星辰，能大殺十方，和真龍真凰媲美。

只見它在那裡沉沉浮浮片刻，而後砸落了下來，沒有預兆，非常突兀，直接砸穿了虛空，照耀十方，擊中了迷霧中的一個正在對敵的身影。

伴隨著的還有一段非常跳脫的話傳了出來。

石凡聽不清它在說什麼，但是想來不是什麼好話，因為它的性格非常頑皮，是荒天帝幼年時期為數不多的好友。

它砸落下來，直接將一個渾身黑氣的可怕強者砸死了。

但下一刻，它也被其他冒著黑氣的生物使用長槍給打中了，本體受創，更是被破開了防禦，生出了裂紋，有一小塊的碎石化為流星，迸射進其他地方。

那塊石頭痛撥出聲，大呼小叫給那個生物來了一頭錘，把對方的腦漿子都砸出來了。

石凡沒理會後續的事件，因為那道流星拖曳著尾芒飛走了，雖然大小不一，但是形狀同等，正是他所得到的那塊黑石碎片，衝向了未知處。

他的視角也發生了變化，周圍環境模糊起來，飛快閃過，石凡的視角跟著那道流星橫穿過了這片古戰場。

最終，視野升高了，面前開闊了起來，他居然在遠離這一界。

石凡心知這一切都是碎石的道則顯化，是過去的故事，他當即回頭看去。

整個仙域破碎，他終於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人，那個名為荒天帝的人。

一人獨對三帝，腳踩九幽，摧枯拉朽……

等等！

摧枯拉朽？

最後一戰快要落幕了嗎？荒天帝恢復過來了？

一切都是疑問，石凡得不到解答。

忽然，他下意識轉頭看去，沒有看到三人，而是意外見到了另外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看不清，但石凡不知為何能肯定他是男的。

女的也看不清，但石凡肯定她是女的，因為她頭頂大道寶瓶，萬物皆退，萬法皆失……

他們在戰場外觀戰，並未參與進去，在石凡視角看過去的一剎那，那兩人似乎、好像、應該也轉了一下頭，就那樣靜靜的看了過來。

石凡傻了……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發覺自己已經清醒了，這裡是玉皇頂的宮殿，剛才一切好像是幻覺。

而府君剛好將整塊黑石碎片溶解化開了，化為一灘琉璃透亮，卻似乎又在其中蘊含萬彩萬色的液體，熠熠生輝，看上去非常燦爛輝煌。

“這塊黑石碎片居然募刻了過去的道則，可以算當年舊事的一種重現，漫長的歲月居然沒有將它內部的紋路磨滅，只是我無能為力，看不清那場景發生了什麼，只能感覺石塊內部道則力量流出。真是不可思議，亂古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府君在感嘆。

“……”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