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熊力始終心思，而葉修亦不是從前，兩人隨後進入洞內，各不相干
蕭顏已不是第一次安睡，葉修給她被子蓋好，冰泉容器放在邊，就輕輕退了出去，一抬頭，大廳內的白熊依然在對著他注目
“蕭姑娘怎麼樣了”這會輪到白熊主動發問
“還好吧，大概是冬季玩了脫，突然漸暖氣血不暢，應該適應回節氣就好了”葉修淡淡在熊力面前坐下
“嗯，沒事就好”
“牛皇的葬禮都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六天後”
“哦，原來如此”談話一時冷清，葉修擺弄著茶具，打算給熊力煮碗水去，自然而然，他剛一站起，就被熊力喊住
“後主大人！”
“嗯，怎麼了，熊力大仙不用這麼稱呼，叫我尊天便可”
“後主大人，牛皇大人走了”
“嗯嗯，我知道”
“還記得屬下曾經與您提及的守護天神，補全玄功心法？”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隨緣吧，我不是那種爭強好勝之人”
“牛皇大人正是當年守護天神的人間坐騎，本來它可以教您九天玄功心法口訣”
“沒事沒事，一切自有天命”
“天，命……後主大人，如果沒有九天玄功心法，您可還願意領白熊，殺回中原為蚩尤先祖報仇！”
“有機會，我會向那些曾經壓迫過我，或者欺負過我祖輩的人討回公道”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白熊的臉上出現些神色
“後主大人，您覺得我們妖族十二金仙加三大妖王如何”
葉修神情不變，再次坐下，“熊力大仙此話何意？”
“牛皇大人一走，長期橫亙妖界的四方割據必將重新洗牌，或許它們蠶食北境變成三國鼎立，或者有人一統天下，號令群妖”
“熊力大仙請直言，我還是聽不懂”
“六日後，幾乎所有的妖界人物都會齊聚無量山摘星臺，我們可以趁此百年難得機會，結束以往一切紛爭，選出一位統一的至尊妖皇！”
“至尊妖皇？聽上去不錯，可是，熊力大仙，您選擇專程過來與我說的意思是？”
“回後主大人，先祖蚩尤蠻天王本就為西方之主，統御天地萬妖，如今妖界重選妖皇，由您擔任最合適不過！”白熊連連起身叩首，突然把葉修逗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如何，後主可是答應了！”
“不，不，不，不是不是”葉修捧捧肚子搖搖手，“至尊妖皇，萬妖至尊，我是不介意，但有人會介意啊，我這幾分力氣，大仙您最清楚不過，莫說是金鵬蛇魔那幾位與牛皇齊名的在任妖王，就是手下各地妖仙統領，我也不能全身而退，你覺得它們會同意嗎？總不可能統帥妖界，要以文鬥吧，況且我還是個人類，你們妖族的世代死敵，估計到時候還沒露面就被殺掉了，熊力大仙您可真愛開玩笑”
“非也非也，後主顧慮，這一點白熊早就想到，所以才一直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同後主大人您講”
“哈哈哈，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看來熊力大仙是胸有成竹？”
“後主大人，您可記得，在我們西牛賀洲，還有一位真正的至尊天神！”
“讓獸神出山，幫我奪得妖皇之位？？？”
“這是牛皇大人留下來的天陽元珠，能夠護佑持珠者不被日炎侵害，是進出日神殿的信物，獸神大人見了就知分曉，此時此刻，能夠一統萬鈞的也只有他老人家”
葉修看著冷靜的熊力，再也笑不出聲，對方是認真的，倘若妖族重新內戰，亂世之下，北方帝國自顧不暇，確實不可能再有他和蕭顏的偏安一隅，而這時候蕭顏又身染怪病，臥病在床不能自己，一旦戰火紛飛顛沛流離，後果很難預料，況且，回到中原照樣無處安身，唯一選擇，要麼現在就帶著蕭顏遠走高飛，繼續亡命，要麼孤注一擲，留在西牛賀洲
熊力看出葉修的猶豫，沒有追問太緊，“少主，獸神大人是神非妖，他身負大地之靈，視天下萬千生靈為子嗣，就算失敗也不會產生任何威脅，但因為其固有神格的存在，所以他對我們妖族向來不親不近，而您做為守護天神的傳人，或許真能獲得他的信任，得到他的支援，另外，獸神大人還是地面上最後的至尊天神，修為之強足以偷天換日起死回生，能除天下百病”
“…………容我好好想一想，可以嗎”
“少主請放心，白熊絕對沒有半分害您之意，距離摘星臺祭典還有五天，今晚您先休息，明日一早，我們再做成與不成，您看如何”
“容我再好好想想”
“謝少主！”
“謝？從何謝來？”葉修略有詫異
“不怕少主笑話，我白熊是個粗人，帶兵打仗還好，統領事務不行，以前受得牛皇大人賞識，能夠有個依靠，現在，我也依然願意全心全意輔佐您”
葉修一聽，很快明了，他定眼道，“熊力大仙客氣了，這個世界沒有所謂利不利用，只有利不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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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熊力心照不宣，強裝鎮定
“明天一早我給你答覆，到底是做神仙眷侶，還是帝王將相”葉修看著熊力神色做個臺階，因為他確實有在考慮自身利弊，而不僅僅白熊鼓動，但後者顯然自知理虧
“是，少主！”
白熊來得突然，走也迅速，待其背影消失後，葉修繼續在大廳內坐了許久，看著手中瓦罐陷入深思，生活總是那麼不盡人意，美好的故事往往經不過時間消磨，即便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接待自己是有私心，也還是曾經幻想著能夠和蕭顏就這麼平平淡淡待下去，生死不棄攜手白頭，本以為魔界已經夠兇險的了，沒想妖界更加步步驚心，前者尚能奮身一搏，至少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妖界？妖皇？統御萬妖？那可是深入腹地，百死無生
心情一重百無聊賴，葉修於洞府內打坐練氣，始終無法完全靜神，唯有作罷，想著蕭顏好長時間沒有招呼，走近一看發現早就熟睡，而身旁的冰泉半滴未少，或者也已變常溫
“顏顏……”葉修眼角一酸，冰冷刺骨，看起來，又像是了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