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輸，論道會一共三天，別人天天在我們周圍轉悠，終於有師兄忍不住譏諷，找對方私下去打架，結果被師父知道，眼看都要贏了，最後一場賽，師父就是沒有讓任何一個人上臺，自動棄權！”女子快速說著話頭也不回

“哦哦，原來是這樣，那也確實太可惜了”

“就知道哦哦哦！”

“師姐，你板著臉，真不好看！”葉修冷不丁又冒出一句，但實際上，他目前所站方位，根本就看不見對方的臉，與前面一樣，他也是想盡力轉移話題，結果又是個冷笑話，山頂的晚風很冷，很冷很冷

“你！！！真是氣死我算了”紅衣女子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抱起雙腳把臉塞得死死，極度委屈

“師姐”

“我不聽我不聽！”

“師姐。。。”

“不要你管”

“師。。。”

“啊，師父來了？”女子一個激靈便跳了起來，原來她只是假裝生氣，就想聽點好的，不過這葉修說話牛頭不對馬嘴，意思是有，兩人就是交接不到一塊，結果攪得越陷越深，她也想早點結束，又覺得一個女孩子屁股都坐了，下不了臺，正當上下忐忑之際，葉修剛好誤打誤撞冒了個斷句出來，也許他還是想喊聲師姐，但在此時女子敏感忐忑的心中，以為是師父，嚇得趕緊從地面上爬起來

“好險好險，我還以為師父他老人家聽到剛才我在背後說他壞話了！”她故作鎮定

“沒有啊，哪裡有師父？”

眼看又要陷入僵局，女子只好自己認輸，“哎，無語，快走吧，太陽要下山了呢，一會菜市收攤買不回東西，肯定要被師父揍了”

“嗯嗯，我也差點忘了，師姐不就是為此事來找我的嗎！”

“師姐師姐，我就，比你早入門半年而已，用的著這麼整天師姐師姐的嗎，我又不是沒有名字！”

“叫師姐不對嗎？我一直都這麼叫你的啊”葉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對對，你說了算，葉修仙人！”

“嘿嘿”

“笑個屁，快走吧！”

“嗯”

女子伸手一拉，管他願不願意，兩個人就往山下遁走，夕陽漸晚，灑下點點霞光，與著墨綠竹林明暗交錯，映出別樣風采，一紅一青兩道身影在林海間不斷穿梭，只在葉間枝頭留下些婆娑聲響

“阿嚏”山門下，一位仙風道骨的白眉長者正倚著銘刻石碑駐足遠眺，儘管以他的修為，完全能夠追蹤到對方的行進方位，走到哪，距離多遠，何時能到，但老人還是想，踮著腳尖，可以親眼看見

“打噴嚏？不好不好，有人在背後說老夫壞話，肯定又是素素那小丫頭”

“啊啊啊啊啊，好笨好笨好笨！”

“怎麼啦，師姐”

“都怪你，笨蛋葉修，非要在山頂惹我不開心，耽誤些時間，你看現在可好，集市都收攤了！”

“哦，也是哦，這個點菜販們早就回家了”葉修踮起腳，環視了下市集，一片空空蕩蕩，僅在角落處還有點人影，那裡是肉市，一般百姓吃不起頓頓大肉，本來也就在晚上生意會多一點，“師姐師姐，哪兒還有攤位！”

“知道啦！笨死了，整天就知道哦哦哦”素素掌管山門一日三餐，豈會不知山下肉市的作息時間，她捏了捏口袋中的錢幣，臉色略有沮喪，可一邊是遠行歸來的師兄們，一邊是葉修小師弟，也只好咬咬牙，走向那平時最想去，又最不敢去的地方

“喲，是素女啊！”兩人才剛一走到肉攤附近，商販大媽就瞧見了她，第一時間迎了出來“你都好久沒下山咯”

“嘿，嘿嘿”素素勉強作了下笑，“丁大媽好”

“瞧瞧，瞧瞧，這姑娘長得多水靈啊，真是女大十八變了”丁大媽指著素素，毫不介意地就同周圍店鋪老闆介紹起來，羞得她直往葉修身後躲

被丁大媽給瞧了見，又是一陣寒暄，“哎呦呦，大好閨女，怕啥呢，難不成大媽還會吃了你”

“不，不是呢，大媽你又開玩笑”素素臉色忽晴忽暗的，估計是之前也沒少被丁大媽這麼話語，頗有心理陰影

“哈哈哈，這小丫頭，對了，你們這麼晚過來，是？”

“我們。”“噓！！！”素素眼疾手快，一把捂上葉修正欲張開的嘴巴，“沒事沒事，大媽，我們就是路過”

丁大媽做生意幾十年，見過的人比吃過的肉還多，豈會看不出素素這小小動作，她轉而一笑，面目變得慈祥，“你們喜歡喝骨頭湯嗎？”

“骨頭，湯。。。”兩人耳朵一聽，肚子裡就馬上開始翻江倒海，這麼晚了他們都沒吃東西，還等著買好菜回去做呢

“嗯，今天大媽我生意特別好，肉都快賣完了，剃下一大堆骨頭，拿回去吧我家壯壯今晚當差，大媽一個人吃不下，天氣熱放著明天要壞，丟了又怪可惜的，正好你們來了，真是巧了，來來來，幫大媽解決一下，帶點山上去”

“大媽，我們”素素再次捏了捏口袋，輕聲細語道，“我們沒有那麼多錢”

“哈哈哈哈，閨女啊閨女，你都多久沒下山咯，大媽我開的是肉鋪又不是骨頭攤，骨頭本來就是不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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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嗎？”

“這還騙你不成，來來來”丁大媽拉上葉修的手，就將二人帶到自己攤位面前，“大媽給你們挑些肉帶多一點的！”

可明眼人都瞧得清楚，攤位上的生肉依然還有很多，丁大媽嘴中的骨頭也不是挑完後剩下的，而是當著二人的面，從完好無損的肉排上扯下來的，素素和葉修都沒有說話，直到丁大媽忙活完，給他們裝了滿滿一包肉骨頭

“來，拿著，回去告訴你家張真人，吃素是養生長壽，但小孩子長身體，偶爾吃點葷也是要的！”

“謝，謝謝大媽”素素沒敢接，就讓葉修給收了

“嘿嘿，謝啥謝，要謝也應該是我們感謝吧，你們衡山派守護我們黎民百姓世世代代，千百年間風調雨順，妖魔不侵，張大真人又是德高望重，對我們普通老百姓是有求必應，不求半點回報，我們年年給他送禮拜壽，都被他給推了回來，大家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