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四被逼到這個份上,哪裡還有退路。心一橫準備拼了。
甄穩上前一步,對李士群低語道:“主任,這一比槍,五人必死無疑。何不先把他們抓起來審訊出莫孤獨下落,那時是殺是放豈不都是咱說的算?”
李士群聞聽有些道理,但他莫名對巖田有種敬畏感,不敢直言。想要對中川彙報,見他瞪著眼睛一臉興奮之態,簡直進入瘋狂模式。
中川舉起拳頭用力下砸:“踏平,踏平,讓他寸草不生。”
李士群一看都要讓這裡寸草不生了,哪裡還有勸導必要?若是佐藤在,他還敢上前說說,對於中川,他也恐懼。微微搖頭暗示甄穩隨中川去吧。
甄穩對洪四雖然沒有好感,但讓日本人把他們都斃了有些不忍。李士群沒有吱聲,甄穩也只好不再言語。
洪四知道今天無論是殺不殺這個巖田,他都活不成。心下一橫突然豪氣起來。
“那我倒要試試,我洪某若死在你槍下,就讓坦克把我碾為塵土,與這土地融為一體。”
洪四拎槍後退數步,其他四人緊隨後退。
巖田點點頭。
洪四冷笑:“子彈無眼,無關的閃到兩旁,莫要做妄死鬼。”
瘦駱駝和老喬聞言閃撤一旁,甄穩在巖田右側一米遠,站著沒動。
不止甄穩沒動,巖田身後的憲兵也沒動。
洪四冷笑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對巖田道:“你一人,你來喊三個數,咱們同時開槍。”
巖田道:“不用三個數,你隨時喊即可。”
洪四暗驚,這巖田看不出半點緊張。槍在腰間,手放兩旁。這般模樣不像是比槍,倒像是找死的。
“好,三個數開槍,一……”
瘦駱駝又不由自主後退一步,老喬緊跟一步。
“二。”
洪四心中竊喜,見巖田姿勢不變,若是突然喊出三,他就不行巖田還有機會掏槍。
“三……”
砰……
五聲槍聲猶自在耳,叮叮噹噹,洪四五人手上的槍被擊落在地。
洪四面如死灰,實在是不信有人出槍如此快。快也罷了,五個人拿槍的手高低有別,巖田能瞬間都給擊落,簡直匪夷所思。
不論敵友,若只論槍法,都盡皆佩服的五體投地。
中川愕然,他知道巖田槍法準確,只因巖田很少用槍,他也沒有機會見過,此次一見驚訝的合不攏嘴。
巖田道:“中川課長,剛才甄穩低語,留下這些人回去審訊,或許能有莫孤獨下落,故此,我留他們活命。”
“嗯,啊!哈哈,好好,來人把他們抓起來,押回特高課。把他的後宅給我踏平,踏平。”
後宅是洪四的家眷,以及錢財大多都在那裡。
甄穩忙上前道:“中川課長,此事必將驚動各大報社。有句話說得好,一人之罪,禍不及家人。輿論擴散,對帝國不利。不若暫不踏平洪宅,等風聲過後,收其宅院財產為帝國所用。那時,必將不會引起風波。中川課長,您認為如何?”
“哦?”中川卡巴卡巴眼睛,“也有道理。那就讓他暫存幾日。”
中川收兵,李士群也收兵歸去。
回到76號,李士群把甄穩叫道辦公室。
“甄穩你做的漂亮。沒想到這次帶這麼多人過去,當時根本無法移走洪四錢財,你這招緩兵之計用的恰到好處。”
甄穩謙虛的道:“主任,咱費力那麼大力氣,若是一無所獲,豈不是很虧?等消停幾日,咱先派人進入洪家,把錢財搜走大半,給兄弟們多分些,也算是對咱辛苦的回報。”
李士群擊掌大笑:“好好。”
李士群感嘆道:“只聽說過巖田槍法如何如何,今日親眼相見,至今還覺不可思議。想那莫孤獨和巖田旗鼓相當,這更讓我惴惴不安。”
“主任,今天發生這個事情,恐那莫孤獨會加倍報復。為了您的安全,有必要增派人手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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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點點頭,實在是有些膽戰心驚。見甄穩提出,順勢同意。
噹噹一陣敲門聲,李士群大驚:“進來。”
車伕快步走到屋裡:“主任不好練,我看到莫孤獨發出的報復訊號。”
“啊!”
李士群一下站立起來。
甄穩在旁道:“什麼訊號,在哪裡?”
“就在李主任乘坐的車上。”
“主任,我去看看。”
甄穩和車伕下樓,來到李士群的車前,只見車門上用尖銳之物打個叉。
回到樓上,甄穩道:“主任,在車門發現一個叉。”
“哦?回來上車時還沒有痕跡,這是何時畫上去的?難道說莫孤獨已經來過76號?”
甄穩思索道:“主任,莫孤獨不像是來過76號。很可能在路口減速時劃上的。”
回來的路上減速過多次,李士群細思,好像有兩次,有人貼著車邊經過。看來,就是那個時候劃上去的。
莫孤獨的警告,讓李士群坐臥不安。
他的驚慌,甄穩盡收眼底。
中川回到特高課,沒有遇到莫孤獨雖然有些遺憾,但見識過巖田本事之後,擔心之情已經減去大半。更下定決心留下巖田,直到莫孤獨被抓住。
洪四被關在大牢,他也不急著去審,而是和巖田訴說檔案非常重要之事。
言談舉止中,皆透露出希望巖田多留幾日之意。
巖田對中川無感,卻又不便駁他,想在這裡三五日,在回去造幣廠,等一切正常,好專門找莫孤獨比試一番。
巖田答應暫住幾日,中川開心之極。等幾日過去,再想辦法留住他。
巖田道:“中川君,若是無事,我要去看純子。”
“好,純子小姐也時常提起你。你請便……記得晚上回來。”
巖田離開,中川興奮的在屋裡背著手來回走動。
莫孤獨你快些來吧,莫要等巖田離開你再來。
中川再次極其盼著莫孤獨到來。
橫路邁著不變的步伐走了進來。
中川猛一抬頭,才發現橫路站在眼前,心中驚駭。
橫路即使不言語,也讓人渾身不自在。中川也不列外,心中一驚。
“中川課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曲震海醒了。”
中川大喜:“快快把他叫來,我倒要問問,那個臥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