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穩嘆道：“人算不如天算。昨天最少在路上搶出半個小時時間。你說這他是預感還是巧合？”
莫孤獨並不相信什麼預感巧合之類，他倒是相信佐藤之前就有計劃。
甄穩轉身道：“來日方長。”
莫孤獨笑笑，竟然沒有言語。目送著甄穩離開，這才仰面躺下。
夜晚的風比白天大了一些，風聲刮過，外面穿發出嗚嗚的聲音。樹木發出沙沙聲響。
後半夜下起了陣雨，直到黎明之時，雨才收住。
第二天，道路溼漉漉的鋪滿了落葉。
天氣還陰沉沉的，陽光變得有些朦朧。
這樣的天氣，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但瘦駱駝卻是個例外。
它踩著落葉斷枝，腳下發出吱嘎的響聲。
現在是早晨四點二十，瘦駱駝是一個能起早的人。
他曾連續三年早晨四點準時起床，來到76號，雖然變得有些懶惰。
但也一般五點鐘就會起來，像今天四點二十就出來，這幾個月倒是少見。
這倒不是他突然改變了習慣。
也許是兩千大洋對他有吸引力，或許是吳四隨隨便便就拿出五十根金條讓他眼饞。
這些都不是。
而是他的房屋漏雨，修整房頂，他總是一天推一天，懶得動彈。
昨晚並沒有休息好，整個屋裡變得非常潮溼。
早晨起來，他竟不自覺的奔著吳四的賭場而去。
吳四的賭場分佈在很多地方，只要你隨便走，或許就能碰到一家兩家。
只要賭場門上掛著一個吳字，那就是吳四的賭場。
掛吳字，這個主意還是瘦駱駝給他想出來的。
他說這樣容易讓別人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如此別人就不會來找麻煩。
瘦駱駝的真實意圖，就是想知道吳四到底有多少個賭場，或許能從中得到些好處。
吳隊長的賭場通宵營業。
掙到錢的人，都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個小時。
運氣賭場，是吳四的賭場之一，離瘦駱駝的住處偏西二百米左右。
門口有兩個護場，正在議論這兩天的收入情況。
瘦駱駝暗暗羨慕，兩人突然從沒日了，經營狀況談到李士群的房屋。
兩個人在背後議論，也就沒有什麼尊稱，直接說吳四之名。
“趙大傻，這輩子不用東西太多，有吳老四的十分之一房子，我就滿足了。”
“周白痴，嘿嘿，你想的到美，給我兩間房屋，我就滿足了。”
“趙大傻？你的要求不高，這很容易辦到。我記得吳老四好像有一處住房離你家很近？我看那裡也空著，你不如搬過去住。”
“那哪成？若是被他知道了，我豈不是自找麻煩。”
兩人嘀嘀咕咕，時而哈哈笑，時而把吳四貶低一番。
瘦駱駝暗暗鬱悶，吳四這麼多房屋竟然沒人居住，自己一個房屋還在漏雨。
上天如此不公平，是自己不夠狠，還是自己不能忍？是自己做事不夠損？還是自己比別人還要蠢？
這真納了悶了？這真邪了門兒了？。
瘦駱駝從兩人言談之中，知道了吳四房屋的大概？
之前李士群還讓自己調查吳四的房產，正好趁這個機會訛詐一把。
主持能把房子訛詐過來，那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
瘦駱駝越想心中越是興奮，急不可耐撒腿就去尋找吳四的房屋。
趙大傻兩人說的比較簡單，瘦駱駝也只知道個大概位置。
瘦駱駝心想，吳四之財力雄厚，買的房子必然不小。只要奔著大房子去，若是沒人住，那十有八九就是吳四的住處。
瘦駱駝有一個特長，就是對這上海的道路非常熟悉。
只要說出一個名字，他就能找到這個地方。
瘦駱駝一路上想，只要自己稍微透露給吳四，李士群正在讓自己調查他。
弄不好吳四就會把這個房子送給自己。
瘦駱駝因為興奮，一路上也沒感覺出累。
如此早，連個人力車也沒有。瘦駱駝不顧勞累，找到了趙大傻兩人說的地方。
這一點不佩服瘦駱駝不行。
他圍繞這片地方轉了兩圈，看到幾戶大宅。想必是有錢人家，都有大狗看守。
別說真有一處，沒有人家房門上鎖。
瘦駱駝轉了兩圈，又向院裡扔的兩塊石頭，確定沒人之後，掏出開鎖的鐵鉤，鉤動兩下開啟門鎖。
瘦駱駝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裡面幾處住房都鎖著大門，顯見很久沒有人住。
瘦駱駝不再猶豫，大踏步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倒在床上，迷迷糊糊之中竟然睡著了。
瘦駱駝醒來，天色早已大亮，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瘦駱駝看看時間，出了門直奔76號上班去了。
莫孤獨在窗前看這個瘦駱駝離開，現在暗驚。
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瘦駱駝容易遇到自己。
這真邪門，昨天還沒看到他，今天早上就見到他住在隔壁。
那批藥品還在這裡，莫孤獨的確膽大，明知瘦駱駝住在隔壁，也不理會。
甄穩來到76號，他急於想知道佐藤最近的安排。
但去特高課，總得需要一個理由。
吳四晃晃悠悠到了樓上，伸脖子見李士群的房門鎖著，信不來到甄穩屋裡。
“嘿……嘿……這李士群，弄的我都不會嘿嘿了。兄弟，你說巖田若是和莫孤獨真的較量，你猜他倆誰能贏？”
“很難說，只有兩個人真正見面比試之後才知道誰勝誰負。”
“嘿嘿，我看咱們應該賭一把。就賭莫孤獨和巖田，看看他倆誰贏？”
“恐怕不行吧，主任不會讓賭。”
“誒，李老大不讓賭，咱可以找丁老大。你發現沒？他們兩個總是唱反調。”
甄穩笑笑，不置可否。
吳四來了精神，現在李士群罵的自己沒了運氣。
賭一把，或許會把運氣賭回來。
瘦駱駝神采飛揚進到屋裡。
吳四喜道：“瘦駱駝你來的正好。想不想賭一把。”
瘦駱駝卡巴卡巴眼睛，賭？當然要賭。
弄不好把他的房子贏來。
“嘿哈，吳隊長，你這個提議簡直太好了，我完全只是說什麼時候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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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就賭莫孤獨和巖田誰輸誰贏，賭注當然是大洋。”
瘦駱駝撇嘴道：“誒，我看賭就讀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