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年輕男子見到這一幕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趕緊鞠躬道歉:“實在對不起,我們並非有意冒犯,還請這位公子與姑娘……”
話剛說了一半,身後的女子已然追上,只見她右手中的長鞭一揮,便輕而易舉的將男子的右腿捆住,緊接著用力一拉,剛剛回頭的男子來不及反應便四腳朝天倒了下去,一時狼狽不堪,女子則是一臉得意:“好你個孫蕭寒,這下總算是被本姑娘逮到了吧!”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看得不遠處的伊若凝也嬌噗一聲笑了出來。
“楚月萱,你有完沒完!”男子極為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直眉瞪眼的望著身前的女子,繼續開口道:“剛剛你的‘流刃’越過了我,差點傷到我身後的這位姑娘,我正在這給人家賠禮道歉,你還出來搗亂!”
“什麼?”女子聽到這話才打量起後面趙文衝二人,自然也明白了孫蕭寒剛剛的意思,上前一步行禮道:“這位姑娘可是傷到了什麼地方,姐姐我當時不知前面有人,無意冒犯了你們,實在對不起,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說話的功夫,趙文衝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一身藍色的翠煙衫,寬大的衣襬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
看到這裡趙文衝不禁微微眯眼:這一男一女,若是只看相貌,還真是有些才子佳人的意味在裡面。
身後傳來孫蕭寒不屑的聲音:“你現在知道道歉了,剛剛要不是那位兄臺出手相助,今天你可闖下大禍了!”
這名叫楚月萱的女子也看向趙文衝,微微低頭表示謝意:“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然後轉頭惡狠狠的瞪了孫蕭寒一眼:“我待會再找你算賬!”
伊若凝擺擺手道:“這位姐姐不必自責,我這不是毫髮無傷嘛,不過你們剛剛提到的‘流刃’是什麼?當時我只看到幾枚黑色的東西朝著我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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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刃是一種類似於飛鏢的暗器,也是我的家族世代流傳下來的一種特製的武器,凝氣發出,速度奇快、防不勝防,常人若是中了必受重創。”楚月萱解釋道,同時又再度看向了趙文衝:“這位公子能憑空接下我的流刃,想必武功也非常人可比。”
趙文衝這才淡淡的開口道:“姑娘過獎,只是這種玩笑以後還是少開為妙,”
後面的孫蕭寒聞言挑了挑眉,邪氣一笑:“我說楚月萱,你那流刃也就能嚇嚇普通的小毛賊罷了,你在這吹的神乎其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位鼎鼎大名的女俠呢!”
楚月萱拍了拍手中的粉色長鞭:“孫、蕭、寒,我看你是皮癢了?”
孫蕭寒有些底氣不足:“哼,我、我這是好男不跟女鬥,要不然你哪能抓的住我……”
趙文衝對此不置可否,這叫做‘流刃’的暗器要是高手過招自然用處不大,但對於女子而言,用來防身卻是頗為不錯的選擇。
而自己身旁的伊若凝似乎對此頗感興趣,上前一步問道:“姐姐你能教教我怎麼用流刃嘛,我很想學這個……”
趙文衝看著身旁的小妮子,無
奈的開口道:“咱們明天還得啟程去許昌呢。”
“哦?你們二人也要去許昌?”孫蕭寒驚訝的開口問道。
“也?”
對面的女子點點頭:“我們也是準備前往許昌,若是不介意,可以結伴同行。”
趙文衝還沒開口,身旁的伊若凝已經歡呼了起來:“哇,太好了,姐姐你叫楚月萱對吧,我以後就叫你月萱姐姐吧,月萱姐姐你這麼厲害,閒暇時得教我些防身的功夫啊。“
“妹妹的嘴可真甜,說了半天,還不知妹妹的芳名?”
“我叫伊若凝,姐姐以後叫我凝兒就可以了。”
楚月萱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凝兒妹妹如此熱情,真是客氣了,正好姐姐我跟這個小白臉不對脾氣,我們路上也可以做個伴。”
孫蕭寒怒:“小白臉?”
伊若凝倒是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她一邊拉著楚月萱走進客棧一邊說道:“天色已晚,我們就在這裡落腳吧,凝兒已經訂好了房間,裡面寬敞的很,姐姐不嫌棄晚上就住在凝兒這吧!”
“凝兒妹妹說哪裡話,姐姐怎麼會嫌棄呢……”
兩個少女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結伴進了客棧,看得後面的兩人是目瞪口呆。
趙文衝感嘆道:“這就是……女人的友誼?”
孫蕭寒點點頭表示同意:“女人的友誼……女人的友誼。”然後彷彿想起了什麼,再度抱拳問道:“還不知兄臺的尊姓大名?”
“在下名叫趙文衝,跟伊若凝是好友。”
“趙兄,幸會幸會!”
過了一會,四個人聚到一張桌子前吃晚飯。
整整一桌的菜,相當豐盛,都是伊若凝與楚月萱兩個人點的,趙文衝將已經熬好的中藥取下,盛了一小碗,隨手放在自己身旁,準備一會趁熱服下,孫蕭寒將一切盡收眼底,不禁開口問道:“趙兄這是?”
伊若凝撇撇嘴,調侃道:“他啊,藥罐子一個,每次跟我出來都得熬藥喝。”
趙文衝不置可否,這話倒也不假,自己上次跟這小妮子從洛陽到長安路上也是喝了一路的草藥,不過還是禮貌性的開口解釋道:“不瞞兄臺,在下有傷在身,所以就隨身帶些草藥熬了喝以加快恢復速度。”
“哦?不知趙兄是傷到哪了?”孫蕭寒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來,“這是我家祖傳的療傷聖藥,趙兄可將其塗抹在傷口處,保證大有裨益。”
趙文衝一臉燦笑:“多謝孫兄了,只是在下受的是內傷,體外並無傷口,這藥還是請孫兄收回去吧,我喝些草藥,不需多日自然痊癒。”
“內傷?”孫蕭寒微微一愣,隨即將藥收了回去,“那在下就幫不上什麼忙了。”
趙文衝點點頭道:“無妨,孫兄的心意我領了。”
直覺告訴自己,今日偶遇的這一男一女並無惡意,但無論從衣著相貌還是言談舉止來看,此二人的身份絕不簡單,只是……
“月萱姐姐,這是我孃親給我縫製的香囊,用了多種香料和藥材,有安神養顏的作用,你不是說最近睡的
不好嘛,試試這個吧,絕對管用。”
“凝兒妹妹這可使不得,你孃親給你縫製的我怎麼能要呢?”
“月萱姐姐你就收下吧,我這裡還有好幾個呢。”
“那好,姐姐就先謝謝妹妹了,一會吃完飯就教妹妹使用流刃如何?”
“太好了,謝謝月萱姐姐!”
伊若凝這小妮子,在靈羽山莊挺高冷的一個人,今天似乎與楚月萱格外聊的開,自己還得找機會叮囑她一聲,別把他們去許昌的目的給說出來才好。
洛陽城 北軒府大殿
“你說什麼?找到趙文衝的下落了?”北軒府府主楊濟頗感意外。
跪在地上的嘍囉回答道:“是的,趙文衝目前正從長安出發前往洛陽,太尉大人已經派人前往途中截殺了。”
“派人?”楊濟不禁疑惑,“我北軒府並未接到任何追殺的命令啊。”
“主……主上似乎對於之前北軒府……沒有追查出結果很不滿,這次已經派暗幽寒甲軍先行一步了。”
楊濟嘆息一聲:“大哥是要成霸業的人物,怎能在這種事上如此隨性。”
傳命的嘍囉見狀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口:“主上做事一貫如此,之前左使大人曾經建議要寒甲軍與北軒府協作而動,當場被主上否決了……”
楊濟搖搖頭再度問道:“這次行動派了多少人馬?若是有張紹領人去,倒也不至於壞了大事。”
“左使大人並未前往,領軍的是大統領方拓。”
“什麼?”楊濟突然起身,四周威壓猛增,“方拓的武功哪裡是那娃娃的對手!”
報信的嘍囉趕緊磕頭:“府主饒命,府主饒命……”
“段廣,你在這裡整頓好人馬,我先去皇城面見大哥,等我回來再作計議!”楊濟一邊說著,已經快步走出了大殿外。
“屬下遵命!”
第二天,趙文衝起了一個大早,準備去客棧外散散步,剛走出大門,便看到一枚飛鏢從自己臉頰旁擦過,直挺挺的插到了木門上。
一股輕柔的聲音傳來:“趙文衝,我這招流刃怎麼樣?”
自己正眼一瞧,不是伊若凝還能有誰?不禁眉一凜,問道:“你這是想謀殺親夫嗎?”
“哦?凝兒妹妹原來早就有自己的夫君了,怎麼昨日未聽你提起?”說話的是楚月萱,她站在不遠處,似乎也才是剛出來沒多久。
伊若凝的面頰上驀然湧上兩片紅潮,那紅潤從她頰邊一直蔓延到她的眼角眉梢,結結巴巴的回答道:“才……才沒有,月萱姐姐你別聽他瞎說啦,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楚月萱挑著眉,嘴角笑的妖豔勾人:“凝兒妹妹臉怎麼紅了?”
伊若凝嘟了嘟嘴:“月萱姐姐你也欺負我!”
等吃完早飯,趙文衝與伊若凝依舊是乘馬車而行,不同的是坐在裡面的人多了一個楚月萱,在外面駕車的人也多了一個孫蕭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