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諸葛雲咧開嘴角，“我們的決定只有一個。”
“就是……”
諸葛雲把手指虛虛放在手機螢幕上，“報警。”
……
圍觀的群眾都愈發前傾了身子，探出了腦袋。
“到底是不是他偷的這位阿姨的包……”
“就看他道不道歉了……”
“這不就尷尬了？”
“道歉的話不就是瘋狂打之前自己的臉？”
“不道歉的話，等警察來了、看了監控也一樣。”
“當然。”
“要是他真的沒偷，我道歉。”
……
“……嘖嘖，這局面……真是進退維谷。”
“可不是？”
“自己作的。”
“怪得了誰？”
“要我說，該道歉就道歉。”
“不要犟。”
“能不報警最好了。”
“能私了為什麼要報警？”
“尤其不在理的還是自己。”
“這要選報警的是傻X嗎？”
……
“……就是丟臉了些。”
“年輕人拉不下臉吧。”
“他活該。”
“拉不下臉做這種事？”
“不是更丟臉？”
“哎，你們怎麼好像都預設是這個摩托車手偷了包？”
“他不是一直在否認嗎？”
“包也不是在他的身上或者摩托車上找到的。”
“要不是他，他現在能這麼猶豫？”
“早就報警了吧。”
“對啊。”
“現在這樣子一看就心虛了。”
“既然如此，不重要的面子先放一邊。”
“反正這裡又沒有認識的人。”
“他還特別聰明的帶了摩托車的頭盔。”
“噗～”
“雖然知道他當時應該沒有想這麼多，但現在看來，他戴頭盔真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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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都看不到臉了，丟點臉算什麼？”
“過了今天，還有誰記得這件事？”
“他離開這裡，也沒有人知道他做過這件事了。”
“猶豫什麼？”
“浪費時間。”
“早道歉早了事。”
“一直拖著……”
“也不怕橫生枝節。”
“要我說，趕緊道歉了走人才是。”
“留在這裡只會讓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到時候被認識他的人看到的機率也越大。”
“就算他這個樣子，只要是朋友或者親人，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的。”
“對哦。”
“有道理。”
“哎呀，趕緊道歉吧。”
“不要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
摩托車手聽到了圍觀群眾的隻言片語。
他從未有過哪一刻如此刻這般的尷尬。
他捏緊握著摩托車把手的手。
……
“我按了。”
諸葛雲看不過眼摩托車手的猶豫。
他按下了通話鍵。
…...
“你幹什麼！？”
摩托車手臉色大變，立即大聲叫道。
人卻是來不及過去阻止了。
……
“你快掛掉！”
摩托車手急著大叫。
“我道歉！”
“我道歉！”
“別報警了！”
……
諸葛雲眉梢微揚。
“好。”
他收回了手機。
……
“你……”
摩托車手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真的掛了嗎？”
“電話沒有接通？”
……
“當然。”
諸葛雲把自己的手機頁面展示給摩托車手看。
“看。”
“掛掉了吧。”
……
摩托車手舒了一口氣。
……
蕭驍垂眼笑了笑。
諸葛雲剛才按下通話鍵前已經刪掉了一個數字。
那是個本就打不通的電話。
……
“快跟阿姨道歉吧。”
諸葛雲催促摩托車手。
“你自己說的。”
“別說話不算數。”
……
摩托車手的嘴唇劇烈的顫抖。
幾度開闔後，摩托車手終於從喉嚨裡擠出了聲音。
“……我……你……”
摩托車手狠狠皺緊了眉頭。
他這樣的表現更加的丟人。
摩托車手深吸一口氣。
半晌……
“……”
……
“你到底說不說？”
諸葛雲失了耐性。
有這麼拖的嗎？
他是不是以為只要自己一直拖著，就不會讓他講話了？
笑話。
摩托車手可是整件事情的核心。
怎麼可能讓他走？
……
“！？”
摩托車手渾身一震。
他垂眼緊抿嘴角。
……
“……對不起。”
摩托車手含湖的道。
……
側著耳朵的李炎有些不確定。
“你剛剛說什麼？”
“你聲音太輕了。”
“我們沒有聽清楚。”
李炎扯著自己的耳朵，作出一副仔細聆聽的模樣。
……
摩托車手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
他深吸一口氣。
他感覺自己也許是短時間裡深吸太多口氣了，所以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
他的胸口仍舊很悶。
“我說……”
不知道是不是有頭盔的原因，摩托車手的聲音有幾分的甕聲甕氣。
“對-不-起！”
摩托車手氣到一個點，也就豁出去了。
不就道歉嗎？
誰不會道歉了？
等他離開這裡了，誰還認得他？
摩托車手終於想通了。
……
“對不起！”
摩托車手再次大聲說了一次
“可以了吧？”
他看向眾人。
最終目光定在了蕭驍的身上。
……
蕭驍看向阿姨。
“阿姨，你覺得呢？”
…….
“啊，我……”
阿姨有些慌神。
“我……”
她看向摩托車手。
她突然道，“你把頭盔拿下來。”
……
摩托車手愣住了。
……
見狀，阿姨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她急忙擺擺手，“算了，算了。”
“我隨便說說的。”
她真是因為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注意到摩托車手的頭盔就脫口而出那句話了。
……
她也不在意這人的長相。
知道他的長相幹什麼呢？
她的包拿回來了。
他們以後大概也不會再見到了。
不過……
阿姨起了說教的心思。
“年輕人。”
“回頭是岸啊。”
“偷搶不是正途。”
“你這有手有腳的，為什麼不找個正經的工作呢？”
“這次阿姨不跟你計較了。”
“下次呢？”
“別人可不一定有阿姨這麼的好心。”
“當然。”
“你也活該。”
“等你真的因為檔桉上有汙點而在生活中受挫時，你就會後悔了。”
“年輕人，有些捷徑是走不得的。”
“你只是痛快了一時，付出的代價卻是巨大的。”
“你還年輕你不懂……”
“阿姨不會騙你的……”
阿姨語重心長，絮絮叨叨。
……
摩托車手抿緊嘴角，強自忍耐著。
……
圍觀的人聽到摩托車手的道歉後，還是露出了些許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