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氣，已經很冷了。
每年供暖季，南方人總有很多話想說。網路上每年都流傳著相似的段子：北方人冬天靠暖氣，南方人冬天靠一身正氣；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擊，南方的冬天則是魔法攻擊；你在南方的豔陽裡，蓋幾層被，我在北方的暖氣旁，四季如春……
開了空調，柳一諾搓著手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乙小川在寒風中坐了一兩個小時，絲毫沒有感覺，那是他已經是進化者，不懼這區區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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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陪著他吹了好長一段時間冷風的柳一諾可受不了，她還只是個普通人。
到飲水機面前給乙小川衝了一杯熱茶，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手腳這才暖和起來，又覺得有點發熱，於是只能脫掉了身上的警服。警服裡面的寶藍色女式襯衫把她完美的曲線和高挑的胸脯襯托出來，顯出一種英氣勃勃，俏皮中又帶有點成熟的風韻。
“那你先坐，我去煲個湯，炒兩個菜……”
“一諾姐，不急，我們可以聊聊嗎？”
柳一諾重新坐了下來，說道：“恩，也對，我打電話將隔壁的兩個美女叫來，也該談談合約的事了，現在物價上漲，貨幣貶值，這個小區均價每月十幾萬的租金，成交價每平米接近百萬。雖然專家說要不了一年這裡的靈氣濃度便會消散，成不了真正的福地，但魔都有錢人實在太多了……”
“這個，我不差錢……”
乙小川將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知道她誤會了。
“知道你不差錢，大數學家。但這樣白住你的房子，這好幾個月已經是佔了你的大便宜，按照隔壁兩位的說法，就感覺自己被包養了一樣……所以啊！這個錢，該給你還是要給你。不過，隔壁兩位現在失業了，可能支付不起這麼高的租金，你看看是不是繼續出租，還是自己住……”
“房價這麼貴了？”小乙頓時有些瞠目結舌，自己這兩套房，上億啊！
“魔都能交易的小型福地也就三處，這裡是靈氣濃度最充足的一處。你不知道，隔壁住著的很多都是家產幾十億的富豪，而且，現在錢已經不值錢了，資源才是真正的財產。按照你們覺醒者的交易準則，現在只用靈石交易了吧！”
“一諾姐，我這次來，真不是來收房租的……”小乙苦笑著拿出了手機，將一張照片開啟，說道：“這個人，你最近遇到過吧？”
柳一諾眉頭一蹙，丹鳳眼微眯，說道：“恩？是他？有點印象，好像是今天早上透過邊檢的，他有問題嗎？”
“是有點問題，他今天和你接觸了嗎？”
“你是說肢體上的接觸？這倒是沒有，不過他看了我好幾秒鐘的時間，然後就透過了邊檢，如果有問題的話，我現在報警……”雷厲風行，立刻就拿出了手機。
“先不急。”
小乙拿出了銅錢，撒在了桌子上，在柳一諾不明就裡的眼神中說道：“今晚必然會有人來找你，看來他將你當目標了……”
“你別嚇我！而且……”柳一諾拍了拍腰，那裡懸著一個槍套，是把手槍。
乙小川將銅錢拾起來，轉頭看向黑漆漆的窗外，沉聲說道：“呵呵，男生留宿好像都是用這個藉口的……不過，我真的不是嚇你……”
“好吧！那我去做飯，這裡的安保很到位，有問題我會直接報警。”
沒過多久，隔壁的兩位也回來了，一個拿著瓶紅酒，一個拎著一小兜的皮皮蝦。
顯然之前柳一諾就打過招呼。
閒聊兩句，兩個美女就以幫忙為藉口到了廚房，順便將推拉門掩上。
乙小川五感何其靈敏，八十多平米的小房子，說話聲哪裡能瞞得了他。
“一諾姐，一諾姐，房東好帥，比網上的照片帥多了，而且還那麼有才，覺醒者，數學家……”
“蘇沫，別花痴了，我們再找不到工作，就真的喝西北風了！”
“小冰冰，我們將存款湊一湊，有高濃度的靈氣支撐，說不定就達到半覺醒的程度，這樣就能吃國家飯了……”
“哪那麼容易，一諾姐，我們抱你大腿了。”
“好好摘菜，我剛剛問過了，他沒想過收回房子。能不能繼續租下去，就看你們兩的造化了。”
“一諾姐，你給支點招，我們應該怎麼做？看著他的眼睛，我有點小怕怕的……”
“我看不是怕怕，是小鹿亂撞吧！”
“哎呦！”
“別鬧了……”
“唉！真的想找個真正疼自己的給嫁了……可惜啊！舉目望去，沒一個看得上眼的，一諾姐，我們後半生的幸福，就靠你了，有合適的一定要介紹給我啊！”
“你不是看上了……喏……麼？”
“人要有自知之明，那不是我能拿得下的……”
沒過多長的時間，一桌子的菜便上齊了。
一大盤子的皮皮蝦，一碗醃篤鮮，一盤燻魚，家常糖醋排骨，辣椒炒雞蛋，涼拌西紅柿，紅燒豆腐。
一瓶紅酒。
“大數學家，我們敬你一杯……”
“應該是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將我父母的房子照顧的很好。房子……”
小乙耳朵動了一動，寒風在夜空中呼嘯，但那怪異的聲音還是瞞不了他的感知，不動聲色的說道：“房子你們先住著，我不急著用。”
……
在黑夜之中，在悄無人煙的寂靜街角，一個長著副三角眼的猥瑣男在寒風之中忍不住將脖子縮了一下，想要把耳朵也藏進大衣豎起的衣領中。
在慘白月光的照耀之下，在寒冬的夜風之中，這個世界越發的冷。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溫越發的低了，風裡裹挾的寒氣像是要刺穿衣服，鑽進人的骨子裡一樣。
在冷風的吹卷中，三角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五臟六腑都忍不住顫動起來。
“真tmd冷啊！蠱師大人，我們什麼時候下手？”
他抬起雙手用力的搓動著，往掌心上哈著熱氣。
黑暗中一陣蠕動，一個臉孔掩蓋在黑暗中的人嘴裡發出怪異而低沉的聲音，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從黑暗中露出來，有著一抹濃郁的邪氣。
“還要再等等，傀儡蠱不同於其他蠱蟲，我們要小心再小心……你查到的資訊，她很有背景是麼？希望她的背景足夠大，只要控制了那個女人，我們就能一步一步滲透進這個大都市，到時候……嘿嘿嘿，當然，你想嚐嚐那個女人的味道，我做主賞給你了，今天如果成功，她就是你的了……”
“嘿嘿嘿……”
三角眼舔了舔嘴唇，露出淫邪的笑容，眼睛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