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徵其微微一笑，要是旁人只看見這一幕，肯定以為二人有什麼曖昧關系，也必然猜不出剛剛二人還暗暗較勁，“哈，我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口甜舌滑’是用來形容我這樣的登徒浪子的，原來形容圖姬莎小姐更加合適。”

“哼，你又怎麼知道我口是甜的，舌是滑的？你偷偷嘗過麼？”圖姬莎柔柔道。

這兩句實在是太出格，一旁的加勇達幾十歲年紀也是受不住，但攝於二人的身份，偏偏還要故作什麼也沒有聽到，一臉的微笑。

倒是加爭晏嘿嘿直笑，“哪有人自己說自己是登徒浪子的。哈哈。”

這一頓飯吃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圖姬莎攤開道：“易將軍，那我們就十天後見。我有些話要單獨跟加族長說，不知道易將軍方不方便為我們騰出這點時間？”

說實話，美女確實是很佔著數的。如果換了另一個高大野蠻的牛頭獸兵，易徵其當場就翻臉了。

“哈，當然可以。我也期待著圖姬莎小姐單獨找我說話呢。”

圖姬莎聽了俏臉一紅，媚眼絲絲，彷彿要滴出水了，嗔道：“那你找個晚上，獨自過來找我。”

“哈哈。”

易徵其藉機先告退，出了加牧場才發覺背後已經被冷汗溼透。匯合了軍隊之後，易徵其想了想，下令道：“我們不必急著回營。晚些我還要到加牧場去一趟。”

說完獨自躲進了帳中，誰也不見。末子嬰心中焦急，詢問了情況，還是覺得不放心，直接到帳內尋易徵其。但不夠一分鐘又乖乖出來了。近衛長任武止好奇地問：“怎麼了？將軍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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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他睡著了。”

“……”

深夜時分，易徵其帶著近衛再次向加牧場出發。本來他想著單槍匹馬行動的，可末子嬰，任武止死活都不贊成，唯有帶著近衛。一路到了加牧場，易徵其沒有打算偷偷摸摸的，在大門一說，馬上就有下人帶他進去了。

易徵其心裡還好奇：難道自己的地位又高了？到加牧場都不用通報了，自己可是朝歌軍的將軍，加牧場不害怕？

下人將他一路領到了加勇達的房間，推開門，加勇達還在看帳本。

易徵其見他連衣服也沒有更換過，沒有半絲要入睡的意思，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笑道：“加族長，原來我看走眼了，你不單止是生意的巨頭還能夠預知未來，你竟然知道我今晚要來。”

加勇達疲倦地合上帳本，笑道：“我那裡有這樣的本事，是圖姬莎將軍告訴我的，說你今晚必定會回來找我。”

易徵其啞然失笑，想不到這個奇女子還有這般的本事，道：“既然猜到我會再來，那是不是也猜到了我的來意？”

加勇達伸伸老腰，道：“猜到了一些。圖姬莎留下來，跟我說了一大堆話，其實目的就是一個，讓我將戰馬賣給她，假如不是，後果是我們加牧場，或者整個東大荒草海的遊民難以承受的。而你今晚的到來，就是怕我答應了她，你跟她一樣，想我將戰馬賣給你。你拿著我這些戰馬去打大風皇，去打天下。”

易徵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摸了摸鼻子，自覺找了個位置坐下，道：“基本上都是這樣了。但我跟圖姬莎，應該說我跟大風帝國有著很大的區別。”

“對，你給的錢多一些。”

“哈哈。這只是其一。本質上的區別是，我不是野蠻人，我不是那些只懂得暴力施壓，所過之處屍橫遍野的獸人。族長，或許你沒有親眼看見過，但你一定知道牧馬行省如今的情況。之前繁榮的牧馬行省，現在簡直就是一座座的死城，什麼都丟棄了。到處都是難民。這一切都是大風帝國造成的。

你今日可以將戰馬賣給他們，當然也可以不賣。但你要知道，今日他們能夠以生命來威脅你，不賣就對遊民施以暴力，以後呢？下一次你要是賣的戰馬不合意，數量不夠，或者他們根本就不想給錢了。甚至要求你們組建成軍隊，出兵對抗極東。你只要妥協了第一步，以後就會一步步的喪失說話的權力。

獸人，他們是沒有人性的。他們不講道理，他們也特別的排除外人，他們擁有十二大種族，種族之間都不能夠和平相處，何況是你們這些遊民？誠然，我們極東帝國也好不到那裡，在卡雲皇族的命令下做了很多欺壓遊民的事情。但比起那些動則滅族的獸人實在是好太多了。”

加勇達咧嘴笑笑，道：“將軍，在我們遊民心目中，你們的軍隊比起獸兵也僅僅是好一點點而已。”

易徵其道：“族長，我有個建議，你可以將戰馬賣一部分給我，一部分賣給圖姬莎，這樣表明了你的立場，又不得罪兩方的力量。等時機一到，你就宣佈中立，就像那個自由貿易的瓦赫蘭帝國。”

加勇達無奈地搖搖頭：“瓦赫蘭帝國能夠宣佈獨立，而我們遊民卻不能夠。他們擁有自己的保衛力量，軍隊很少，但確實是擁有軍隊的。我們遊民都是以牧場為團結的形式。難道也需要組建軍隊保衛自己嗎？組建軍隊我們就必須將戰馬留下自己使用，但一旦有了軍隊就對極東帝國，大風帝國構成了威脅，這樣反而更快地引來戰爭。

易將軍，你我今晚能夠安安靜靜地在此談話。而不是你將戰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一部分就是因為我沒有軍隊，對你沒有傷害。要不然，你一早就派兵鎮壓，搶走戰馬了。我說的對嗎？”

易徵其點點頭：如果遊民擁有軍隊，他出來的時候就不是說“做生意”了，而是直接舉起“鎮壓遊民”的大旗。在這個亂世之中，擁有這樣冠冕堂皇的藉口，誰還會曲曲折折地繞來繞去。

加勇達沉思了一會，道：“今晚我很累了。你說的話我會很認真地考慮的。十天後我們再見吧！”

易徵其自然還有許多說話，想了想還是不必逼得太急，也不知道圖姬莎跟他說了些什麼，可以讓加勇達如此的疲倦。

加勇達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哦，對了。易將軍，圖姬莎將軍還沒有離開。她就在後院。她說如果你有興趣，可以去找她。”

易徵其望了望漆黑的夜空，月色朦朧，疑惑道：“現在？她在後院？”

“對，一個人。”

易徵其心裡隆冬一聲，不由得想起圖姬莎那妖冶的面孔，傲人的身材，以及那變化莫測的語氣。

“她究竟在幹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