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街上,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際。
“唉喲…怎麼這麼多犯人?都是犯了什麼事啊?”
“這些人啊,都忘了祖宗是誰,竟然私通建奴,現在事發了,全被抓起來了。”
“那真是該千刀萬剮了。”
“誰說不是呢。”
“那還說什麼,砸啊……”
“砸死他們……”
不知誰第一個扔出了一把爛菜葉,隨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指揮使大人不派人阻攔下?這怕是要出人命啊,你往後瞧瞧,連石頭都用上了。”
“廠督怎麼不派人去?”
“我……”
陸展鵬打趣道:“我說二位,還有心情聊天那,皇上可還等著呢!”
李永貞道:“陸千總不去看著銀子怎麼跑前面來了?”
陸展鵬說道:“我這是探探路,後面有象觀看著呢!”
……
“萬歲爺,已經進京了。”
朱由校放下鋼筆,道:“知道了。”
張羽低聲說道:“萬歲爺,只是京城百姓有些激憤,來報的說已經有犯人被砸死了。”
朱由校想到,這京城中許多人都是從遼東逃過來的,也有親朋好友死在遼東的。
真可謂是不共戴天的仇恨,現在有個宣洩口,那還不怒火中燒?
朱由校說道:“無妨,讓他們發洩發洩吧,傳首輔和孫承宗來見朕,對了傳太醫院院使一併前來。”
張羽領命道:“是,萬歲爺。”
朱由校閉著眼睛,靜靜等人前來。
沒過多久,周延儒三人便進來了。
“老臣/臣,參見皇上。”
“坐。”
“謝皇上。”
朱由校仔細的觀察了下周延儒和孫承宗,道:“最近首輔和老師都辛苦了。”
兩人感動的說道:“這都是臣應該的。”
朱由校淡淡說道:“這次押解進京的犯人一共有3478人,你們說朕該如何處置他們?”
孫承宗想了想,奏道:“皇上,這些人雖然罪無可恕,可其中許多都是婦孺,望皇上能免除他們的死刑。”
周延儒出聲,道:“臣,附議。”
朱由校手指敲了敲桌案,道:“男丁三歲以下,女性四十以下,可活。”
孫承宗還想繼續勸說下。
朱由校說道:“朕這已經很仁慈了,不用再勸了。”
能留下這些小男孩,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周延儒說道:“皇上聖明。”
孫承宗也無奈說道:“皇上聖明。”
看著孫承宗有些不忍的樣子,朱由校緩緩說道:“老師鎮守遼東,很清楚遼東的慘狀,朕就算把他們全砍了都不為過。”
“可能其中有的人並不知情,可他們穿的用的是哪裡來的?”
想起遼東的慘狀,孫承宗眼眶開始溼潤了,都是自作孽不可活,道:“皇上仁慈,臣確實不該。”
朱由校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道:“老師可知昨天毛文龍傳來訊息,建奴可是死了十來個個有份量的人物。”
張羽接過奏摺又轉手遞給孫承宗。
孫承宗迫不及待的開啟奏摺看了起來,臉色越看越古怪,越看越舒暢。
過了一會便遞給了周延儒。
周延儒也是非常好奇裡面寫了啥事情,怎麼孫承宗是這副表情。
朱由校俏皮的說道:“老師是不是感覺很意外?朕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效果。”
這區區地雷帶來的效果確實令老夫吃驚,也不知皇上哪裡學來的這些本事。
想當年教皇上讀書那會…有點想多了。
孫承宗回過神來,說道:“著實令臣吃驚不小,想必建奴現在是人心惶惶,哈哈…”
周延儒放下奏摺,道:“皇上,這建奴會不會改變明年征戰朝鮮的策略?”
這確實是個問題,真要弄個不好,還真有可能。
只是建奴想要壯大,解決眼下三面夾擊的局面,必然要去攻伐朝鮮。
朱由校沉吟了會,道:“他變不變對大明沒什麼影響,只要自己強大了,何懼之有?”
“皇上聖明。”
朕怕什麼?時間拖的越久,越對建奴不利。
吱……開門聲
朱由校看著田爾耕等人進來,只是臉上還是風塵僕僕的樣子。
“臣/老奴,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朱由校說道:“都坐吧,一路上也是幸苦了。”
“謝皇上。”
李永貞拿出本厚厚的奏摺,走過來道:“皇上,這是此次查抄的物品清單,請皇上過目。”
朱由校接過來,隨手放在桌案上,道:“朕相信你們,撫卹也不要落下了。”
李永貞恭敬回道:“老奴遵旨。”
朱由校看著坐在凳子上顯得有些拘謹,和盧象升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道:“那位是?”
盧象觀激動的一蹭,鄭重的施了個禮,道:“臣,青龍軍團帳下,千總盧象觀,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朱由校擺了擺手,道:“你很不錯,朕期待你超越你兄長的那一天。”
皇上居然誇我了?盧象觀有點小激動,只是想超越兄長何其難也!
盧象觀激動的說道:“皇上,臣會努力的。”
朱由校“恩”了聲,拿起本書,道:“展鵬過來。”
陸展鵬聽到皇上叫自己,立馬起身,道:“在呢,皇上你終於想到我了。”
張羽厲聲道:“放肆…”
陸展鵬也知道自己失禮了,苦著臉就要跪下,
朱由校擺了擺手,道:“無妨,展鵬這本書你拿回去看看,象觀如果有興趣也可以看看。”
陸展鵬激動的接過書籍,道:“謝皇上,臣可以抄下來嗎?”
朱由校笑道:“隨你倆,抄完了記得還給朕。”
“好的,好的,皇上你不瞧見,這次押回的犯人中,有幾個女的那長得……”
陸展鵬開始感覺不對勁了,四周有幾道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門,打了個哆嗦,自己真是嘴欠…
咳…咳…
朱由校咳嗽了兩聲,道:“你倆給朕滾回去休息。”
尼瑪,你就不能私下裡說,這裡這麼多人那,真想抽死你。
盧象觀一臉幽怨的看著陸展鵬,勞資這是杯你這2貨給牽連了,回去勞資要和你單挑。
“臣,告退。”
“皇上,臣那啥,告退。”
朱由校揮了揮手,真是令人頭疼的煞筆,不分場合就瞎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