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兒,你妹妹給你請安呢!"皇后讓嬋兒方喝了兩碗的濃薑湯,還怕抵不住他的冷氣嗎?什麼命定的太子妃,不過是溶兒騙人的把戲。我這親孃在他身邊數十年都是受著他的冷氣過來的,天下真有那樣的奇女子?皇后可不相信。
中宮殿侍候的人個個牙齒打著寒戰。水溶不得不佩服魯金嬋的定力,她卷翹的睫毛已經掛霜,卻仍能保持著體面的微笑。
"金嬋妹妹。"水溶近前一步,躬身還禮。
"表,表哥。"魯金嬋牙齒上下打架,張了半天嘴兒才發出微弱的聲音。
"母後,公選的日子還沒到,凍壞表妹豈不是我的罪過。"水溶親自拿起皇后的披風遞給唐嬤嬤,唐嬤嬤瞄著皇后的眼色,把披風給魯金嬋壓在肩上。
皇后看著侄女鐵青的臉,心裡疼著。急忙伸手把魯金嬋攬進自己懷裡,不悅地看著兒子,她是當娘的,還能害兒子嗎?他怎麼就不理解當娘的心呢!太子妃只能有一個,肥水不流外人田,為什麼就不能順了自己的意呢?
水溶也不妥協,冷冷地站著。
娘兩個各懷心思,中宮殿的空氣冷得眾僕從不敢大口呼吸。
"娘娘,太后娘娘打發人來請太子殿下。"宮門外的太監尖聲細嗓地回報著。
"母後,孩兒告退。"水溶盼到救兵,施禮告退。
"去吧!"皇后仍是那不冷不熱的表情。
水溶得了赦令似的帶著秦平、秦安一溜煙跑出了中宮殿。仰頭深深地吸了口氣,陽光拉長主僕三個的身影投射在金磚板路上。
"唐嬤嬤,扶嬋兒下去歇著,宣御醫來把把脈,開些散風寒的藥。"水溶一走,金嬋身子一虛倒在皇后懷裡。
皇后唉聲嘆氣地朝著唐嬤嬤及小宮女們揮揮手。
唐嬤嬤攜著魯金嬋一走,應嬤嬤便來到皇后跟前。
"可打探清楚了嗎?"皇后低聲問應嬤嬤。
應嬤嬤閤中身材,一臉的精光。
"娘娘,彤郡主帶著太后娘娘去了榮國府。"
"榮國府?"皇后狐疑地挑起眸子,賈府正在風尖浪口,太后去賈府做什麼?
"賈府可還有適齡的女兒?"
"奴婢打探清楚了,元妃原有個庶出的妹妹,名叫探春,十三歲了,據說長得要比元妃強些。"應嬤嬤滿臉的不屑,犯臣的庶女還痴心妄想巴望著高枝,真真是做夢。
皇后右手的食指輕釦著桌面,臉上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賈府飛揚跋扈,這一輩上沒有成器的兒孫。溶兒最看不上枕在祖宗功勳上睡大覺的臣子,他絕不會和賈府有任何的來往。
賈府的姑娘也應該養在深閨內宅,溶兒怎麼就瞧上了呢?難道是賈府搞怪不成?賈府女兒若是失德勾引了溶兒本宮讓他們好看。皇后輕攥著裙角,慢啟朱唇。
"筆墨侍候。"
應嬤嬤趕忙招呼小宮女奉上文房四寶,皇后提起兒狼毫迅速書信一封。打發應嬤嬤親自送出宮去。請哥哥查查賈府的女兒,若真有威脅到嬋兒的女子,要在公選之前想好對策。
皇后的信送到魯家,魯夫人十分篤定,太子所說心儀之人絕不是賈府的三姑娘。那丫頭隨王夫人來過魯府幾次,姿色算得上出眾,可氣質還略遜嬋兒一籌,太子絕不可能看上她。
"夫人,娘娘的信寫得明明白白的,太后娘娘的確去了榮國府,若是不為了太子立妃之事,太后如何能輕易移駕呢?此事大意不得啊!"水溶的胸有成竹讓魯丞相沒了底氣。
魯夫人也微蹙著眉,冥思苦想,忽然一拍大腿,"莫不是她?"
"誰?"丞相驚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