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兩個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王夫人氣急敗地問著周瑞家的粗使婆子。
她這一早上找周瑞兩口子都找翻天了,門上人都說昨天客多,沒注意周大爺兩口子是否出去。這可真真是見鬼了.
"二太太,奴婢昨晚就沒見著周大爺和周大娘。"婆子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王夫人瞪著三角眼,大腦飛速地運轉著。周瑞夫妻二人在賈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也是呼奴喚婢絕不可能私自逃了,丫頭們回說周瑞家的東西一樣不少,單單人沒了,這太匪夷所思了。
地上的婆子偷眼瞧著王夫人神情變幻莫測,心裡不停地打鼓。
王夫人打發了婆子,命人去請賈璉。沒了周瑞夫妻王夫人就如折了臂膀一樣,許是他夫妻二人遭到了什麼危難,無論如何得讓賈璉尋回他夫妻二人。
賈璉正陪著太醫給寶玉診脈,賈母一旁盯著。賈璉聽聞王夫人叫他,忙在賈母跟前告退。賈母心知肚明,命賈璉陪著太醫,自己扶了鴛鴦前往榮禧堂。寶玉她娘需得好好敲打一番才是,林丫頭是個人精,此時她遭劫的事想必已經想明白了。日後她嫁到王府,想起此事,豈不傷了和賈府的感情。
王夫人坐臥不安地等著賈璉,外邊小丫頭卻報老太太到了。王夫人急忙起身相迎,賈母沉著臉在上首位上坐了,王夫人施禮後一旁站著。
小丫頭們奉上茶,王夫人又命人篩了碳盆裡的灰。
"鴛鴦,你帶人下去。"半晌,賈母才開口。
鴛鴦領命,帶人出去掩好房門,屋裡只剩下她婆媳二人。
賈母輕吹著茶碗上漂浮的茶葉,輕抿了茶,臉沉得一汪水似的。
王夫人站得腰腿發酸,咬著嘴唇硬撐著。"老太太,媳婦這兒有點棘手的事,才沒上去請安。您有什麼吩咐,打發人叫媳婦一聲就是,風強雪大您還親自走一趟,讓媳婦心裡不安。"王夫人陪著笑小心翼翼地開口。
哼!賈母鼻子裡哼了一聲,"棘手的事?別再找那兩個奴才了!"賈母忽地把手裡的茶杯往桌上狠狠一頓,茶水漾出蹦在賈母手上和身上。
"啊!?"王夫人一驚。
"周瑞兩口子是我讓人打發了,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奴才險些給賈家帶來抄家滅門的大禍。"賈母疾言厲色,手裡的拐柱敲得地上青磚咚咚直響。
"老太太,他二人哪裡惹了老太太,或打或罵就交由媳婦處置吧。"王夫人一聽強忍著心頭怒火,就這樣鴉不聞雀不叫的把她的人打發了,也太不把她王家人放在眼裡。
"他夫妻倒是給二太太辦得好差!你耳朵讓豬毛塞了嗎?前晚饅頭庵出事,可巧讓南王世子趕上。那些馬賊、強盜已被投到吏部,淨虛說那夥強人當場供出了薛家大爺,你可想仔細,吏部若拿了薛蟠,你那狗奴才可脫得了干係?昨兒南王世子親送林丫頭回府,又把這麼大的事壓下,無非是保護林丫頭之意,其中緣由你自想去。"
王夫人聽罷,臉色一灰更覺腿腳站不穩。
"我還沒老糊塗,這幾年雖不過問家事,可我的眼睛耳朵可都靈便著呢!你是大家子出身的小姐,又是貴妃的親孃,你切好自為之!林丫頭雲英待嫁,若是哪個王府求了去,她焉是你動的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