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腹中胎兒已足月月餘,仍沒不見有出生的動靜。太后和皇后每日求神告佛,祈禱水家後人早日平安臨世。
自打雲雀生產, 水溶已一連幾個月沒有睡安穩覺。想那雲雀是習武出身,平時身子骨健壯,生下東逸仍吃了不少的苦。玉兒身子弱,又是雙胎,能過了了生育之關嗎?水溶的不安一日勝似一日。 就連太後和皇后也都捏了一把汗。
春雷滾滾,冰消雪融。龍抬頭,雨淋淋。民間戶戶灑灰圈門,家家烙餅驅蟲。
御廚房也備了龍鬚、龍眼等食物以應節氣。
用了膳,黛玉窗前摹字,紫鵑和鴛鴦一旁侍候。
水溶原本坐在太師椅上捧著醫書研習,這會兒睏倦襲來伏桌而眠。
聽到水溶均勻呼吸聲,黛玉停筆。 溶哥哥多少日子沒睡這麼安穩了,她也不驚動水溶。親自拿了件披風蓋在水溶身上。
瞧著水溶清瘦的稜角,黛玉很是心疼。雙手撫著肝子,心說,兒子們快點出來吧,可別這麼折磨你們的爹爹。
"姑娘,要不要請太子上床?"紫鵑 低聲問。
黛玉搖頭,一手牽著鴛鴦一手牽著紫鵑,主僕三人帶上房門,來到外間小客廳。
水溶迷迷糊糊,不知怎麼信步進了一片竹林,竹林上空氤氳著一團紫氣。
透進竹林的縫隙,遠遠瞧見,竹林正中是兩臺蓮花寶座熠熠閃光,極是耀眼。
蓮臺之上坐著兩個光身子的娃娃,兩小娃閉著眼睛,雙手合十置於胸前,屏氣凝神一動也不動。
水溶心道,誰家的娃娃在此打坐蓮臺?這是什麼地方?怎麼和瀟湘館有幾分相像呢?
水溶剛想上前詢問,卻見右座蓮臺上的娃娃,手一甩睜開了眼睛。"不比了,你是紫微星,本來就該你先臨世。爹、娘都盼著和咱們見面呢!你竟想使詐,讓我先出去戴了那什子的太子貴冠,想都別想。"
"你輸了。"左側蓮臺上的娃娃巋然不動語調平靜,他緩緩睜開了眼睛,"認賭服輸吧!"他雪亮的眸子寒星似的閃。
"哼!不算,不算。這蓮臺坐上一千年,我們也難分高下。"另一奶娃娃索性躺了下來。"爹孃都急著呢?你只管和我磨。"
"紫辰,你當真不先出去?"
"那是自然,好容易臨凡,我可要過無拘無束的生活。咱們爹爹,正眼巴巴地盼著你我二人降世,他好把太子的頭銜扔給咱們呢!這是你的天命,可別拉我下水。"
"唉!"另一娃娃嘆了口氣,閉眼坐在蓮臺打坐。"世世為帝,厭煩至極。"
"要不,我幫幫你。每次臨凡都做皇帝,你也夠煩的了。"那個被叫做紫辰的娃娃猛然起身狡黠地說道。
對面蓮臺的娃娃眉毛輕輕挑動,"當真?"
"信不信由你。"
...
水溶一時聽呆了,怎麼這兩娃娃眉眼竟如此熟悉,而且有一種莫明的情愫牽扯著他的心。
水溶邁步近前, 卻聽竹林裡不知誰喊了一聲,"不好,被發現了。"
"哎喲!"水溶從太師椅上彈起,略穩了穩神,才知道方才做了個夢,回想夢中情景他忽然明白了。好啊!這兩個臭小子,竟為了誰先出來之事,打坐蓮臺一賭勝負。怪不得近兩個月來,玉兒的肚子那麼消停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