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卡島孤懸大海。

清晨，平靜的海面上飄著薄霧。

座頭鯨優美歌唱，宛若海妖的吟唱，悠遠、空靈，又透著幾許寥落。

不過片刻之後，另外一隻座頭鯨也吟唱了起來，宛若優美的交響樂曲，震撼心靈。

大自然的神奇和偉大，遠遠超出人類想象。

碼頭上，正準備開工的建築工人聽到了聲音，有幾名波利尼西亞人向大海的方向跪拜了下去。

……

“吵死人。”莫凡還在矇頭大睡，座頭鯨的叫聲優美，可夾雜了虎鯨的叫喚、藍鯨的悶吼。

“boss，boss。不得了了，大事不好……”塔努伊急匆匆跑來，在門外喊道。

“啥事？”

“納納塔族崇拜的海洋巨獸座頭鯨，它們被虎鯨圍起來了。碼頭建築工人有幾名納納塔族，他們準備乘船出去幫助座頭鯨。”

“靠！”

還有人崇拜座頭鯨？

莫凡連忙翻身起床，他可知道，有小沫在，虎鯨不可能捕獵座頭鯨。

“神經病。他們出海了嗎？”

“被人攔著……海上有霧，他們都沒有大型船隻。”

莫凡跳上四驅越野車，讓塔努伊坐上來，急忙忙趕到碼頭：“嗨，夥計們，虎鯨沒有獵殺座頭鯨。”

三個納納塔族的年輕人被其他人攔著，聽莫凡說道，全都看了過來。

“聽我說，虎鯨沒有捕獵座頭鯨，它們也不會廝殺。你仔細聽聲音，那些傢伙友好著……”

“可是，虎鯨都是兇殘的獵食者。”納納塔族的年輕人不信，道。

“好吧，我帶你們出海。”

詹姆斯跑了過來：“boss，能帶上我嗎？我也想出海看看。”

“ok。”莫凡指了指意達馬76，76英尺遊艇，讓詹姆斯拿來鑰匙。

“能帶上我嗎？”大壯漢哈瓦克薩靦腆道。

“上船。”

載著七個人，莫凡駕駛遊艇向大海飛速奔去。

薄霧輕飄的海面上，能見度只有百來米。

莫凡呼喚了一聲小沫，深海‘核潛艇’就慢慢遊了過來，發出‘咔咔、咔咔’的聲音，在詢問莫凡‘幹哈呢’。

隨著小沫出現的還有幾頭虎鯨，它們遊弋在小沫身邊，如忠實的護衛。

莫凡停下船，到遊艇後面的戲水甲板，摸了摸小沫的腦袋。

抹香鯨是名副其實的大頭，腦袋佔了身體的三分之一。其他人就在陽光甲板和樓梯上看著，不敢下來。

一名納納塔族青年壯著膽子：“莫凡先生，您真的可以和鯨魚交流？”

“或許吧。”莫凡笑道：“只有小沫聽我的話，其它鯨，我可喊不動它們。”

不一會，座頭鯨媽媽和座頭鯨爸爸帶著一隻小座頭鯨過來，旁邊也有遊弋虎鯨，它們在玩耍。從霧中出現，又消失在霧中，如此和諧的一幕讓人感覺太不真實。

“好了，它們沒有在打架。”莫凡讓小沫自己出去玩，小沫又發來‘餓了’的資訊。

真是吃貨……

莫凡命令小沫不許捕食，駕駛船返回港口。

這群大家夥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了，必須得照看起來，將來有用。

不同鯨類有各自不同的生活習性，比如藍鯨，它們喜歡吃小蝦和小魚，食量驚人。虎鯨是什麼都吃，但不同的虎鯨家族有各自不同的菜譜……然後是座頭鯨、抹香鯨。

一頭藍鯨，每天大概需要7噸食物。三隻座頭鯨，差不多3噸食物。七抹香鯨，最起碼要準備5噸食物。最後是二十七虎鯨，大概也要10噸食物。

“詹姆斯，哪裡可以買到大量的小魚小蝦。”

詹姆斯兩手一攤……

“我父親經營著一家捕魚公司。”納納塔族青年艾裡亞克道。

“我需要大概25噸新鮮的海鮮，魚17噸，烏賊5噸，還有蝦米……反正價錢便宜的就好。”

“我給父親打電話。”艾裡亞克在他父親那裡要到了一個相對優惠的價格。

“莫凡先生，您是打算將鯨群養起來嗎？”

“總得給它們吃的，要不然我這片海域的生態……它們是跟著小沫過來，短時間內不會離開。你能不能幫我搞到價格便宜又穩定的供貨渠道？”

“當然，東部群島有很多漁夫，那裡的魚便宜又新鮮。但只能買到小魚，像是鱗蝦，數量龐大的話只能找漁業公司採購，索性鱗蝦的價格便宜。”

“有沒有興趣辭職了過來幫我。”

艾裡亞克精神一振：“這是我的榮幸。”

“你需要人手自己招聘。主要工作是幫我餵食那些大魚……”

“好的。”

莫凡拉著詹姆斯離開，大壯漢哈瓦克薩笑著摟住艾裡亞克的肩膀：“我來幫你怎麼樣？”

“當然好。”

碼頭的辦公室，莫凡轉了轉桌子上擺放的地球儀：“之前有個什麼協會的聯絡我？”

“艾.馬特.摩奧羅協會，主要研究鯊魚和鯨類生存習性的機構。”

“幫我聯絡他們的主席，讓他們來照顧鯨魚。”莫凡摸了摸下巴的鬍渣，看向詹姆斯，問道。

“不錯的注意。一大群種類不同的鯨魚生活在一起，可不好照顧。據說我知，就算是鯨中的同類，不同家族都有不一樣的食譜……”

“別賣弄你的學識了，讓他們儘快過來。”

中午的時候，一艘載滿海鮮的漁船過來，莫凡登上船，檢查了一下給鯨魚們的食物，然後將漁船開到深海區。

都是手掌大或者更小的小魚，二十幾噸重量統統拋到海里。

抹香鯨最愛吃烏賊。座頭鯨喜歡吃小魚……藍鯨基本上來者不拒，但它遊在最下層，等抹香鯨和藍鯨吃飽了，它才大口進食。

過來的漁夫驚呆了。有人想用手機拍下照片，被莫凡制止了。

數量最多的虎鯨對小魚小蝦不感興趣，海洋裡真正的霸主都傲氣得很。

冷藏庫最底下有兩條一米長的金槍魚，應該是捕魚公司遺漏的，被莫凡撿了出來丟到海里，這才吸引來虎鯨。

“靠！”

莫凡無語了，這群虎鯨家族的菜譜裡竟然有金槍魚，看樣子還是主食。

作為虎鯨愛好者可能都知道，不同的虎鯨家族有著不一樣的食譜，有的吃魚有的吃企鵝有的吃海豹，而過客鯨（流浪鯨）最不忌諱，捕食海豚、鯨類、鯊魚，逮住啥吃啥。固定的虎鯨家族對傳承下來的家族食譜非常執著，想讓它們換換口味吃小魚，難度頗大……

如果只吃小魚，餵養這群鯨魚，每天兩萬美元不到足夠了。但虎鯨太挑食了，對小魚沒什麼興趣……

莫凡再讓捕魚公司運送了一批大魚過來……

最後結賬，3.8萬美元。

以後，平均每天3萬美元的開銷。好在……莫凡猜測的，這群鯨魚應該不會一整年都在馬卡島附近。然後莫凡猜錯了，這群鯨魚就跟著小沫混了，小沫去哪，這群鯨魚跟著去哪。除非小沫被收入空間……

一年差不多是1100萬美元的開銷，對莫凡來說也算不得什麼。

養著它們，將來肯定有用。

再說了，有一群聽話的鯨，一年可以創造多少價值現在還難以估計。總之不會虧本就是了。

傍晚，鯨類研究乘坐直升機來到小島，莫凡就帶著他們，再叫上哈瓦克薩和艾裡亞克，讓小沫認識一下。

“馬特教授，它，您應該不陌生吧。”莫凡摸著小沫的大方臉。

“不陌生，不陌生。它叫小沫……”馬特教授激動到身體顫抖。

“這片海域生活著虎鯨、藍鯨、座頭鯨，都以小沫馬首是瞻。您和它搞好關系，其它鯨魚應該就不會攻擊你。”

馬特教授難以矜持的激動：“我，我能摸摸它嗎？”

“當然。”

小沫很不耐煩被其他人撫摸，噴馬特一臉海水：“哦，上帝。太讓人興奮了……其實，虎鯨基本上不會攻擊人類，座頭鯨和藍鯨也不會攻擊人類。”虎鯨的性情兇猛，但奇怪的是，到現在為止只有很少虎鯨攻擊人類的例子，而且沒有一例致人類死亡的案例，甚至會和人類戲耍。反而是抹香鯨，有些抹香鯨會主動攻擊人類，但不是為了吃，僅僅是攻擊，感受到了威脅的本能反應。

馬特研究鯨類幾十年了，除了在水族館，他和鯨類的親身接觸屈指可數。

現在一次性看到這麼多鯨魚，能不激動。

“莫凡先生，太感謝您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它們。”

“先別急著感謝，你們研究院的所有成員必須簽訂保密協定。任何要公開釋出的論文、照片、研究成果……統統要我看過後同意了才行。”

“當然，這點完全沒有問題。但我們前期工作可能需要您的協助……”馬特對莫凡可以和鯨魚們相處感到震驚，難以置信，羨慕，但事實就在眼前，這些鯨魚好像都聽莫凡的話。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