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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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蝶翼一樣的睫毛亂顫, 她整個人被陸珩緊緊箍在懷裡。

唇上是屬於陸珩的溫度, 微涼。

桑桑沒有閉眼睛,她看見了陸珩濃郁的眉毛, 他的眉毛時常皺著,無端透出了一股子冷凝的感覺,現在, 他的眉心間都出了皺痕了。

桑桑想,陸珩好像也沒有那麼那麼壞。

片刻後,陸珩就離了桑桑的唇瓣, 他用指腹捻了捻桑桑的臉:“桑桑,你信我嗎?”

“你不會有事的,”陸珩認真地道, 用無比篤信的語氣。

桑桑的眼皮越來越沉了, 她好想睡覺啊, 可聽了陸珩這樣確信的語氣,桑桑也在想,她到底能不能活下去。

那就,再信他一次吧, 桑桑想。

懷中人眼睛閉闔, 已然昏睡過去。

於是, 桑桑沒有瞧見陸珩掩在身側的顫抖的手,陸珩也是會害怕的,這世上他最怕的事就是桑桑離開他。

陸珩把桑桑扶好,又給她蓋上了被子。

他看著桑桑恬靜的睡顏, 半晌才起身出去。

外頭,巫盛、巫祁等人全都進來了,今晚上是最緊要的時候,若是桑桑能挺過這個晚上,那自然也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可若是沒挺過這個晚上……

眾人都不敢去想這個結果。

半個時辰後,桑桑似是睡得不熟一樣,她的眉頭緊蹙,身子也逐漸熱起來,巫盛一直坐在床榻邊兒,看見了以後就顫著聲兒問:“巫祁,快過來看看,桑桑這是怎麼了?”

這時桑桑的面色也越發蒼白起來,眼瞧著是越發不好了。

巫祁過來給桑桑診脈,只見他初時面色凝重,而後竟然驚喜道:“沒事了,聖女沒事了。”

他仔細查探了桑桑的脈象,發現毒性已然被壓制住了,也就是說以陸珩的血為藥引的藥起作用了,桑桑能多活些日子了,而在這期間,他和他父親定然能找出解藥!

巫盛聽了後面露狂喜之色,而後猶豫著顫抖的聲音:“巫順,你快過來再給桑桑診一下脈,”事到如今,他怕這是一場空歡喜。

其實巫祁的醫術已然天下獨絕了,他確認過的定然不會出錯,可巫順還是過去診了桑桑的脈,然後確定道:“聖女她挺過去了,聖女……沒事了。”

屋內自是一片歡喜。

巫盛自不必提,巫祁也難得的笑了起來,巫月和寶珠哭的如同淚人一般,這煎熬的日子可算是過去了。

只有陸珩站在人後,他負在身後緊握著的手終於鬆開了。

巫順道:“聖女暫時沒事了,之後若是有些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大家已然不眠不休多日了,都快些回去歇息吧。”

這話說完,眾人才感覺到了身上的疲累,故而巫盛讓宅子裡最得力的兩個老嬤嬤守在外間,若是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就告訴他。

等人都走光了,巫盛才發現陸珩一直靜靜地站在廊柱旁,他嘆了一口氣,還是道:“你也回去歇吧。”

舊事不提,這次確實是因為陸珩桑桑才能活下來。

陸珩搖了搖頭:“我答應了她的,伯父先回吧。”

既如此,巫盛也沒強求,他對陸珩的觀感太過複雜,並非一日兩日些許話就能過去的,然後便出了房間。

這回徹底安靜了,陸珩坐在床榻邊兒,握住了桑桑的手。

他想起之前在聽松院裡桑桑發燒時的囈語,說討厭他,從前他並不覺得,可此刻方知他曾經有多過分。

桑桑睡了很沉的一覺,身上連骨頭縫兒裡都在喊累,她強撐著睜開沉重的眼皮,就看見了床榻邊兒的陸珩。

陸珩見桑桑醒過來就道:“今日是個晴天,太陽很好。”

桑桑愣了片刻,然後才反應過來,繼而便是笑,眉眼彎彎:“只可惜沒看到日出,我委實太能睡了。”

笑著笑著便哭了,桑桑想,活著真好啊,她終是沒有睡過去。

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晴天,太陽都會很好。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婆子們都進來了,寶珠和巫月也忙不迭地進屋照料桑桑,轉眼間桑桑就被一圈人圍住,這裡暫時不需要他了,陸珩轉身出去。

雖然許久未曾休息,可陸珩還是沒有回客房,而是去了一旁的偏廳。

陸珩坐下,然後把自己的胳膊放在桌子上:“取血吧。”

桑桑雖然醒了過來,可還是要繼續服藥的,而這藥引自然還是要陸珩來提供。

巫祁有些猶豫,他眉心微皺:“這樣一來,你的身子能受得住嗎?”

這次不同於從前,需要很大量的血才能提出一份藥引,幾次下來便是鐵人也扛不住,巫祁想他得給陸珩好好開一些補血的方子和食譜。

陸珩沒有猶豫:“開始吧,”桑桑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才好,何況他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當時的桑桑用了她的血做藥引。

巫祁聞言不再猶豫,然後用匕首割破了陸珩的肌膚,過了許久才取完需要的血,這時陸珩已然面色煞白,幾乎坐也坐不穩了。

等巫祁臨走前,陸珩說:“用我的血做藥引的這件事別告訴她。”

巫祁的步子頓住,疑惑道:“為什麼?”他知道陸珩喜歡桑桑,也知道陸珩想從新追回桑桑,眼下不就是最好的機會嗎,他怎麼反倒不告訴桑桑。

陸珩抿著唇,沒有回應。

巫祁自然知道陸珩的意思了,他自幼是個性情溫和的人,見狀也只好聽陸珩的意思,然後衝陸珩點點頭表示他會這樣做的。

屋內,陸珩苦笑,這本是他應該做的啊,這是他欠桑桑的。

說來也怪,明明之前生命垂危的時候桑桑一睜開眼就能看見陸珩,可現在她逐漸好了,卻一連好幾天都沒看見陸珩。

桑桑靠在軟枕上,似是不經意地問道:“寶珠,蘇公子他去哪兒了?”

寶珠被桑桑這麼一問也愣住了:“喲,倒也是啊,之前桑桑你昏迷的時候蘇公子還一直在呢,怎麼這兩天倒沒瞧見他?”

既如此,桑桑就知道問旁人也是問不出來的了,她想陸珩可能是忙別的事去了。

而此時的陸珩,則是在休養。

饒是鐵打的身子,接連被如此大量的取血都是受不了的,陸珩已經算是心性堅毅之輩,可他也受不住了。

陸珩這幾日幾乎都在昏睡,失血過多的一個明顯徵兆就是身子不濟,昏昏欲睡,雖然他吃了許多藥和湯羹,但短時間內是補不回來的。

可也是這幾天,讓陸珩真切的明白了桑桑都曾經遭受過什麼,因他而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好不容易養足了些精神,陸珩起來幫著巫盛一起調查桑桑毒發的事,現在桑桑的命已經保住了,自然要找出這背後真正的原因。

先前巫盛曾說過,若是那製成毒藥的藥草經過一定手段的處理,再碰觸到桑桑的肌理,也是有可能誘毒復發的,故而這兩天巫盛一直著人調查。

可製成毒藥的藥草很多,能接觸到桑桑的人也很多,一時半會兒也查不出個結果來,巫盛都懷疑究竟是不是他們疑心太過了,實則桑桑只是因為身子太弱才導致復發。

陸珩卻不這樣以為,他後來詳細問了巫祁三年前桑桑的病,據巫祁所說,幾乎已經治好了絕大部分,復發的可能微乎其微。

何況陸珩這麼多年刀山火海裡走過,經了不少事,他隱約覺得這事不簡單,桑桑到底是巫族聖女,身處這個位子上自是有不少人盯著她。

聖女歸來,又動了多少人的利益,在這些人裡,是不是已經有人動過手了,比如之前在誠郡王山莊上刺殺的那夥人……

陸珩挑眉:“伯父,把桑桑身邊伺候的人叫來吧,一個都不要落下。”

巫盛微楞,繼而道:“叫她們過來做什麼,當初我便是叫守衛們第一個查探她們的。”

誰都知道桑桑出事了,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最可疑,畢竟是離桑桑最近的人,可聽見陸珩這樣說,巫盛還是叫人把她們都帶過來了。

其實說是身邊伺候,但桑桑一向喜歡安靜,這些人都並不大能接觸到桑桑。

這些丫鬟婆子裡有負責茶點的,有負責看管衣裳的,有負責看管首飾的,還有灑掃的,不一而足,已然算是離桑桑最近的人了。

之前負責查探這些丫鬟婆子的守衛道:“蘇公子,這些人屬下都已經查探過了,身上沒有夾帶任何藥草,她們的居所也都進行過排查,什麼都沒有發現。”

守衛是當真想不到還有哪能藏住東西了。

這些丫鬟婆子們心裡也都有些惴惴的,自打聖女生病以來,她們就全被拘在了府裡不得出,還一遍又一遍地被問口供,分明之前已經查的都差不多了,這會兒又叫她們過來。

陸珩卻不以為意,在他看來,能藏住東西最好的地方不是什麼房間,而是……人身上!

他一個個走過那些丫鬟婆子的身邊,心中也在不停思考,若是真的帶進東西來,必是藏得隱秘,可守衛們都已經搜過身,除非……

果然,陸珩看見了一個嬤嬤,那嬤嬤低頭站著,面色恭謹,瞧著並沒有什麼不同,可她的雙手指甲裡竟顯著極淺極淡的青色,若非陸珩眼睛尖,尋常人根本注意不到。

接下來的自是不必再提。

原來這嬤嬤姓崔,是伺候桑桑梳頭的,她把那經過處理的藥草粉末碾碎,似是塗蔻丹一般塗在了指甲和指縫裡。

這藥草粉末顏色極淺淡,若非是在陽光下被人直盯著幾乎是看不出來的,果然,巫月寶珠和桑桑都沒有發現,崔嬤嬤正是透過那幾天給桑桑梳頭,接觸間將藥草的藥性滲入了桑桑的肌理間,才導致而今的狀況。

巫盛大怒,若非是陸珩心細,怕是他們都要被瞞過去了,只以為是桑桑身子不濟才復發,幕後真兇怕是會逍遙法外,說不定日後還會使出怎樣的陰謀詭計。

同時,巫盛也不得不感慨那真兇的心計之深沉,手段之狠絕,將藥草粉末塗在指縫裡,非一般人可以想到的,他定要把那真兇找到!

這之後的事陸珩就不必參與了,只要巫盛細細調查那崔嬤嬤的家庭背景,可否受過誰的恩惠,而後又與誰有過接觸,沿著脈絡查下去定然可以查到真兇,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除此以外,因著有了這藥末,巫祁不必再一樣樣試過去,故而很快就配製出瞭解藥,只需按時給桑桑服下,七八日應該也就好了,自然也不需要陸珩的血做藥引了。

陸珩就趁著這些天好生休養了一番,至少要恢復到從前的氣色,不能讓桑桑看出不對來。

又過了將近一個月,桑桑的身子徹底好全了。

其實在半個月以前桑桑就已經好全了,可巫盛擔心,巫月和寶珠又在一旁碎碎念,各種擔心,她也就不好出門,只能日日在院子裡養著。

不過她也沒閒著,桑桑充分意識到了身子的重要性,她每天都繞著府裡的院子走一圈兒,沒事的時候跑跑步,身子反而越發康健。

不過一個月,越發水靈剔透。

桑桑自覺很好,卻把寶珠給愁壞了,寶珠還猶自嘆氣:“桑桑,你說你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胖了那麼一點兒,可現在這麼一遭又全都給瘦回去了,唉。”

寶珠想她得再想辦法給桑桑做更好吃的糕點更美味的菜,讓桑桑多少胖點兒。

桑桑心道若是她現在也天天夜半吃糕點,那肯定會胖的,這般想著,她就想起了陸珩,說來這一個月來她也沒怎麼見到陸珩。

桑桑想一則是因為陸珩忙著朝務,一則是因著巫盛的關係,畢竟從前巫盛可都是要把他給轟出去的,現在能偶爾讓陸珩來幾次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這天晚上,桑桑就收到了陸珩的訊息,陸珩要回大齊了!

桑桑看著前頭陸珩的守衛:“陸珩他什麼時候回去?”

桑桑心道陸珩也沒來多久啊,可轉念一想陸珩都過來得有差不多兩個月了,陸珩畢竟是大齊的攝政王,在這個節骨眼在巫城待了兩個月已然很是難得了,實則他早該回去了。

那守衛搖了搖頭:“這並不確定,左不過這兩天。”

那守衛說完就要走,桑桑叫住了她,桑桑面色猶疑,她心道自從陸珩來了她也沒怎麼好好當東道主,那會兒正在家呢就被巫盛給轟出去了,後來陸珩又夜半被巫盛給趕了出去,再之後就是她生病的事了。

這一件接著一件的,桑桑想了想道:“明天傍晚吧,我在天香樓請他吃飯。”

那守衛就道:“是,聖女。”

這天香樓是巫城比較出名的一個酒樓,這裡不僅菜色十分美味,就連景色也非常好,推開窗就能看見垂柳河水,一旁還有道拱橋,到了夜裡各處都點上燈時,更是美麗。

桑桑請陸珩去那兒吃飯的原因自然是想給陸珩好好踐行,沒有招待好陸珩,總不能叫他離開巫城時也孤零零的,故而在天香樓點了好酒好菜,祝他一路順遂。

桑桑先來了一步,她叫巫月點了個雅間,這雅間分內室外室,外室自然是吃飯宴飲用的,而內室則是一間臥房,是客人喝醉時用的,內室外室用了槅扇隔開。

桑桑特意看了一眼,這內室的床榻很大也很軟,床架上是海棠紅色的褚紗幔帳,放下來的時候朦朦朧朧的。

果然不負盛名,桑桑想。

又過了一會兒,陸珩到了,這會兒子屋裡的菜也上齊了,桑桑還特意叫了好幾瓶子積年的老酒,她聽巫月說老酒最香。

桑桑特意把陸珩叫到一旁的窗柩邊上,她推開窗扇,笑盈盈道:“好看嗎?”

樓下不遠處就是彎彎一道河水,中間拱橋架起,兩岸遊人如織,處處都點了花燈,從他們這裡看過去只覺星星點點一般。

竟有些像那天在大昭寺看見的漫天明燈。

“很好看。”

賞完了景色自是過去用膳,酒過三巡後,桑桑醉了。

起初她是沒發覺自己醉的,可後來她發現對面的陸珩竟然有重影了,她就隱約察覺到不對了,明明巫月那丫頭說老酒最香,可桑桑卻忘了,老酒也最能醉人。

直到這最後一絲清醒的念頭消失後,桑桑都有些迷糊了。

她一醉酒就變成軟軟糯糯的,還非嚷著去看什麼鵲橋,陸珩無奈地笑:“哪裡有什麼鵲橋,”他來時看過夜空,並看不見星星,又去哪裡去找鵲橋。

桑桑臉頰緋紅:“不是,是樓下的那座拱橋,不是很像鵲橋嘛,彎彎的……”

她這樣說著還要過去窗子那邊看,可桑桑醉的厲害,走路都打滑,眼瞧著就要摔倒,陸珩眼疾手快地抱住桑桑。

他一手握住桑桑的膝窩,一手攬住她的背脊,然後繞過槅扇把她放到裡側的床榻上。

桑桑卻醉的迷糊,她靠在陸珩的懷裡,抬眼就瞧見了陸珩清冷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樑,她想這人生的委實太好,處處都是她喜歡的模樣。

剛要把桑桑放到床上,還沒等放手,陸珩的脖頸就被桑桑攬了過去,他的臉離她極近,呼吸相聞,陸珩幾乎能聞見桑桑唇齒間的酒香。

桑桑的記憶已然錯亂了,她以為是在三年前,她還是陸珩的小妾的時候,那時候她卯足了勁兒要勾引陸珩然後逃走。

桑桑吸吸鼻子,聲音可憐極了:“怎麼了,是我不好看了嗎?”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放開她,他也太把持得住了吧,這樣子她還怎能勾引得了他。

陸珩愣了片刻,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輕聲道:“你喝醉了。”

桑桑氣道:“我才沒有喝醉呢,”她說這話時像只小貓,奶兇奶兇的。

見陸珩還要再走,桑桑一急就拽住陸珩的衣襟,然後迎著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她的動作還很是青澀,不得其法的胡亂吻著,然後才尋到了陸珩的唇。

找到了陸珩的唇以後,桑桑就像尋到了什麼美味的糕點一樣,一口一口的啄陸珩的唇,她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的神色越來越暗了。

陸珩喑啞著嗓子:“桑桑,別胡鬧了。”

桑桑想她才沒有胡鬧呢,她就是要勾引陸珩的,之後她覺得有些奇怪,平時陸珩早把持不住了,怎麼今兒這麼沉得住氣。

剛轉過這個念頭,桑桑就被陸珩反扣住抵在身下吻。

桑桑被陸珩吻得氣喘吁吁,身上也開始酥麻起來,她舒服的同時還想著要勾引陸珩,然後抬手解開了陸珩衣衫。

海棠紅的褚紗幔帳落下。

朦朦朧朧,一室生香。

桑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她覺得渾身好像被碾過一樣疼,然後瞧見了自己身上的痕跡——

記憶逐漸回籠,桑桑想起她昨天都做了些什麼,她竟然誘著陸珩做了那等事!

桑桑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些,然後穿好衣裳,出去就看見了陸珩身邊的守衛,她咬唇:“你們家王爺呢?”

“回聖女,王爺讓屬下留在這兒就是告訴您他已然回大齊了,”那守衛說。

“什麼,回大齊了?”桑桑驚道。

竟然睡了她就跑了!

不對,貌似是她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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