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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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一閃,邕王妃眼睜睜看著那東西衝自己擊來,只覺面前一涼,她頓時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王妃娘娘!”邕王妃身邊的老媽媽撲了過去,厲聲嚎道。

琅華接過搶來的婚書,把手中用來搶婚書卻將邕王妃嚇暈的竄天鎖收起來,她挖挖耳朵,嘟囔了一句。

“吵死了!”

那老媽媽立刻跟被人捏住了喉嚨似得,嚎聲戛然而止。

“把她綁了。”一揮手,親衛隊便一擁而上,拿下了本就是強□□末的王府護衛,老媽媽和暈過去的邕王妃被一起綁了。

親衛又押了一人過來丟進裝了邕王妃和劉嬤嬤的馬車,夜色漸深,親衛隊護衛著兩輛馬車浩浩蕩蕩往郡主府駛去。

從琅華進門到結束,也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對於邕王府眾人來說卻向過個一個世紀那麼久。

她們速戰速決也沒驚動多少人,不過也要感謝邕王府邸建的偏,又因為自身囂張跋扈將周圍的人家都低價買了回來,那些沒賣的也都受不了他們家的霸道都搬了家。以至於琅華的人強闖邕王府都沒有相鄰的人家前來幫忙。

最後綁上來的是邕王妃所出的嫡女,邕王唯一的女兒,也是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嘉成縣主。

嘉成自然知道邕王妃將齊小公爺請來了王府,也知道母親打算用齊國公威脅小公爺娶她,她從來不怕齊衡娶了她後因為這件事耿耿於懷,只要父親立嗣位成為下任皇帝,他齊家敢虧待自己試試。到那時,父親做了官家,自己唯一的公主,齊衡還不得乖乖寵著她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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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開心呢,派出去偷聽訊息的女使回來說齊小公爺簽下了婚書,嘉成縣主喜難自矜。

她本來在房中等著邕王妃給她帶來好消息的,外面突然亂哄哄的,微微一皺眉打開門,剛想訓斥出聲。一夥手持利器的歹人便闖入了院子,帶著血腥戾氣的冷兵利刃,嚇得底下女使們尖叫著四處逃竄,連腿軟癱在地上的嘉成都沒人管了。

威逼利誘的法子都使盡了,見對方油鹽不進,不為所動,嘉成氣急敗壞,“我可是嘉成縣主,你們聽見了沒有……”

親衛隊長仍不理她,只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確定是縣主本人無誤後吩咐手下綁起來。

沒人理自己,嘉成罵罵咧咧的讓人聽不下去,親衛隊長不知從哪裡摸來一塊破布塞進她嘴裡,只聽見細小的嗚嗚聲,被抓後捆成粽子拖著走,還不消停,親衛隊長手中□□一震就打向她,堪堪割了一縷髮絲愣生生將嘉成嚇暈過去,眾人耳邊這才安靜下來

看著被繳了武器的護衛們,琅華道,“告訴六王爺最好好生待齊國公,若是國公爺少了一根汗毛我便剁了她們一根手指,叫六王爺看看王妃和縣主兩雙手可夠殺的。”

說罷,便在邕王府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這時候,姍姍來遲的大理寺吏人才進了邕王府。

回郡主府的一路上,齊衡止不住有些擔憂,洛河這樣會不會招惹麻煩。

“阿琅”

“嗯?”琅華將手中的婚書丟進碳火盆裡,燒的旺旺的碳火立刻將婚書燎成灰燼。

她有些生氣了。

齊衡敏銳察覺到,嘴巴動了動不知該如何開口,有些不知所措。

“為何要籤這婚書,你該是知道的,就算不籤,邕王也沒其他的辦法。”

“我……”齊衡不知該做何解釋,說官家要立嗣位,外面傳的沸沸揚揚,邕王馬上要入住東宮,邕王妃用阿琅和父親母親來威脅他?

“我是有些不開心,你竟輕易便要放棄我。”

“不,不是那樣的……阿琅。”齊衡心中慌亂不安,他想說些什麼的,可看到對方通透的眼睛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阿琅她什麼都知道,知道他顧慮太多,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也知道他深藏在心底的不安。

齊國公府的小公爺從來都是長身玉立的翩翩公子,可在她眼中依舊是當年拉著她說非她不娶的元寶,她比他還要大上三歲。轉眼之間,元寶都長成陌上無雙的郎君了。

“只此一回,若有下次,我便不再原諒你了。”

拉著對方的手,齊衡如浮萍般飄忽不定的心終於找到了落腳點,堅定道了一聲“好”。

三年了,如今你終於回來了,有你在我身邊,我便再沒什麼可怕的。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人就夠了。

齊衡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兗王來訪。

“洛河回汴京也不來通知四皇叔一聲,三年未見,可還安好?”兗王這只笑面虎一開口便是熟稔的口氣。

琅華是仁宗認下的幹孫女,親封的洛河郡主,按照規矩是可以喊各位王爺一聲皇叔的。

“四皇叔說笑了,洛河為祖父扶靈,在秦地守孝,此次回京還未來得及進宮,皇叔訊息倒是靈通。”

兗王哈哈一笑,“那也是洛河在六皇弟那的動靜鬧人。”

琅華一回汴京,便帶人闖入邕王府,那陣仗,估計這會兒該知道的,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兗王府和洛河郡主府一個在南一個在北,離得可不近,這笑面虎能這麼快趕來,恐怕她剛帶人到邕王府他便知曉了吧!

她前腳剛回府,後腳便跟著來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吶。

“皇叔有何事?不妨直說。”思及至此,琅華也懶得再跟他打什麼馬虎眼。

“好,痛快。”兗王也不裝了。

……

邕王府

接到訊息,邕王也顧不上發火,匆匆便趕回王府,等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氣得目眥盡裂。

“豈有此理,她這是壓根不把我堂堂邕王府放在眼裡。簡直就是,放肆!”

一旁戰戰兢兢的大管事不得不硬著頭皮彙報,“王,王爺。”

“說!”

被那聲吼震得抖如篩糠,大管事哆嗦著“回…王爺,洛,洛河郡主讓奴才跟您…轉達,明日若是沒見到齊國公平平安安回到國公府,便,便……”

“便是如何?!”

大管事以頭鏘地,“便送您一個物件。”

只是這物件出自王妃身上還是縣主身上,是耳朵還是手指腳趾,便不得知了。

這是琅華的原話。

大管事哪敢一字不漏全說,就是借他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王爺面前都抖露出來。

咔的一聲響,邕王手中把玩的玻璃綠扳指被捏了個碎。他一腳將人踹了出去。“去把幾家官人請來。”

繞是大管事早有準備,也被那一記窩心腳踹的不清。

往廳裡走了兩步,腳下一頓,邕王又回頭吩咐道,“去莊子,把齊家那老匹夫帶回來。記得做的隱秘點!”

“是”邕王一甩袖走遠了,大管事才鏗鏗鏘鏘爬起來,得了吩咐,也顧不得身上疼的厲害,大管事摟著背往門外走。

一旁的小斯立刻上來,剛把大管事扶將起來,卻被人猛地擠到一邊。

“輕點,毛手毛腳!”大管事剛想一巴掌下去,一看那人是自個兒不爭氣的庶子。

“爹,怎麼樣了?您沒事吧?”

雖然是庶子,卻是大管事最喜歡的妾室生的,平日裡最討大管事歡心,所以也被親爹提拔到小管事的位置。

大管事的巴掌也打不下去了,小管事瞪了其他人一眼,四周僕役頭低的更甚,大概是實在疼得厲害,沒力氣罵人,大管事低咒一聲。

若不是沒得選,他也不會來王爺面前觸黴頭,府裡誰不知王爺火氣大,洛河郡主的話分明就是火上澆油,這時候誰來說都是找罪受。可誰讓他是王爺底下最得力的那一個呢?主子發火,做奴才的只能受著。

大管事坐上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側門出府。

馬車出府便有人悄悄跟上,待到馬車在城中轉了一圈後從西門出了城。

小巷裡,有兩人躲在那說話。那兩人分明就是邕王府的大小管事父子二人。那大管事不愧是做了十多年的王府管事,又爬上了王爺心腹的位置,自然有些能耐的。出府後叫馬車在城中轉了許多圈,又找機會和兒子偷偷下車。只讓馬伕獨自駕車出城,他們則神不知鬼不覺躲在暗處觀察。

果不其然,真有人跟蹤。

“爹你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有人跟蹤我們。”

大管事得意地眯起眼,“好好學,不然主子怎麼可能放心要你辦事!”

“是是是,爹您說的對。”小管事像是受教了,忙點頭。可他心裡想的卻是,小娘的話果然有用,他爹就愛吃這套。

得把他老子爹哄好了才行,小管事精神抖擻,那好聽的話,不要錢地蹦出來,奉承起他爹來……

立嗣之爭,汴京城裡風雲湧動,遠在封地樊秦郡為護國大將軍秦祉守孝的洛河郡主孝滿回汴京。因為青梅竹馬的齊國公府小公爺,明知被人算計,也不得不踏入這泥沼。只是她可不是乖乖仍人擺佈的,有人想拉她下來,那她索性便將這渾水攪得更混濁著。

比起陰謀,她更喜歡光明正大的來,想渾水摸魚,也要看她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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