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燁沙發誓,自己是第一次看見如此震撼的場景:如同海洋般璀璨的藍色光面將天空全部覆蓋,不留下一點縫隙。
導向之艦還懸在空中,喚星之靈的部隊也在持續落入。根本阻止不了他們的勢頭,這些喚星之靈給習燁沙等人的印象就是不惜犧牲也要拖住他們。
想要逃離,就必須排除所有可能性。
不負責任的做法,作為這個世界的生靈,就算世界即將遭受毀滅也要一同承受。
其實,這是沒道理的說法,習燁沙會冒出這種想法只是單純對他們的行為感到不爽罷了。不顧及其他生靈的想法,擅自將戰爭作為調和形式的喚星之靈可以看作是典型的利己主義者。
儘管有保留現存文明這種聽起來光明正大的理由,但習燁沙覺得他們為了逃離而做的前置工作也太過於誇張了。
想到這裡,習燁沙的動作停了一下,透過外鳴祭禮射出的弓矢越過習燁沙的肩頭擊穿敵人的頭盔,正好幫習燁沙補足了思考的空隙。
"確實......太誇張了。"
雖說接收了負面力量的習燁沙算是不死之身,但在戰場上喃喃自語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難道他們逃離的條件就是犧牲其他生靈?這不對吧。"
被遺漏的因素很多,習燁沙仔細在腦中思考僅有的可能性。他猛地抬起頭,想起神懷之鳥和風呈姬曾經告訴過他的話。
"新神的誕生,會招致世界毀滅。"
溫曾經告誡過的話依然歷歷在目,想必引起這一切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湛凌口中的混沌。
據喻羽泉、風呈姬和湛凌說過的話,正是因為混沌的出現,他們的世界才走向毀滅的末路。換句話說,混沌是大多數世界無法承載的特殊存在,就連神明都阻擋不了它行進的腳步。
直到如今,習燁沙才想起當時被喚星之靈俘虜時夢到的事。
將金銀對稱的鋒刃交給習燁沙的女人,以及另一名戴著眼鏡的男人,他們絕對就是躲在幕後掌控一切的傢伙。而在夢境裡看到的那副類似漩渦的圖畫,那指的估計就是混沌。
溫說過,自己的造物主,也就是喚星之靈信仰的神明創造了這個世界,而在這遼闊的世界之外,還存在更多世界和更多神明,其中自然也不乏對神明持有敵意的存在——類似混沌。
世界之外,到底有多少形而上的事物在觀察著習燁沙的一舉一動?難不成至今為止的所有行動都在祂們的掌控之中?那既然如此,自己的存在及所作所為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很有可能,被傳送到這個世界來,就是為了完成神明或者其他存在的心願,暗中窺伺一切的不可名狀之物,光是想想就令人發自內心的厭惡。
"我不是隨意令人擺佈的傀儡!"
盛怒之下,習燁沙在大吼的同時揮出劍刃,嘯破空氣的波動給予周旁的敵人最深層次的痛楚。
如今,習燁沙開始對未知恐懼,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恐懼。假如未來的道路都已鋪好,那麼至今為止的戰鬥還有什麼意義?根本就是順著路在走,這種令人生厭的事實一次又一次沖刷習燁沙殘破不堪的心靈。
熱量打在肩頭上,習燁沙倒吸一口氣。
"好痛啊!!"
沒有選擇無視這種痛覺,習燁沙想要以這種形式暗示自己還是不受他人控制的獨立存在。
黑色劍環無意識浮出,繞過習燁沙身體的黑氣就跟往常一樣把受傷的部位籠罩,他逐漸明白,一時的痛苦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大腦傳出的訊號會被黑暗遮蔽,受黑暗沾染的他,或許連成為生靈的資格都失去了吧。陷入這種狀況,要怎樣證明自己不是提線木偶?
繞過龍爪深影的氣息包裹劍身,逐漸化為帶有鎖鏈的黑暗痛息枷鎖。不聽使喚的劍帶動手臂自動攻向敵人,難以抵擋負面的力量,喚星之靈的隊伍僅在一人的壓制下就節節敗退。
遊離的夢境,遊離的記憶,遊離的星星,遊離的世界。
像是理所當然般,腦中充斥的事物僅留這些。
揮舞著黑暗大劍的勇者將勇氣拋在腦後,跟著四肢下意識揮舞武器。這種環境下發生這種事,看了之後的確有些毛骨悚然。
如花朵般四散的藍色光流追溯著二位月的方向沿天空而去。藍色與藍色互相對接,半空中沒有零星的光芒,想來同時間內,星球的其他地方也在發生相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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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紋戰機傳出更高頻率的光束,組合而成的藍色光面上逐漸浮出法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