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勇冠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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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陳正泰真的不喜歡跟人談論生辰八字這個玩意啊。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他也很為難,他總不能告訴李世民,是自己發現了一個人才,叫薛仁貴。

這就很難解釋了,畢竟人家是河東人,而自己一直都在關中,而薛仁貴此時不過十五歲,小小年紀,甚至連戰場都沒有上過,你說他很勇,咋的勇法?

既然如此,那麼陳正泰唯一能回答的,就是他的掐指一算了。

在歷史上,薛仁貴在十年之後,開始厚積薄發,從一個小卒,一步步成為天下聞名的將軍,而陳正泰深信,任何一個成為大將的人,都擁有著一種別人所沒有的品質!

不說其他的,薛仁貴的武力值就相當的高,這絕對是從小開始不斷打熬出來的!

現在薛仁貴才十五歲,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處在一個男人體力的巔峰時期,雖然還沒有被人挖掘出來,不過陳正泰相信現在的薛仁貴,一個人打幾十個,完全沒有問題。

李世民不禁愣了。

陳正泰挑選自己的副手,就是這樣任性的嗎?

還要測八字?

朕是不是也要測一測他的八字,看看他的八字和朕的吻合不吻合?

當然,這都是不起眼的小事,對於李世民而言,一個河北寂寂無名的少年人,欽點其為陳正泰的副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他甚至覺得透過自己來特意發一道旨意或者口諭,都算是有些殺雞用牛刀了,於是頷首道:“此些許小事,朕令河東當地的驃騎府,將那叫薛……薛什麼?”

陳正泰便道:“薛禮,字仁貴。”

“唔,就將這薛禮詔來長安便是了。你這驃騎府,只需要這個?”

這還不牛逼嗎?陳正泰心裡想,我特麼的開局就是個呂布啊。

顯然,李世民覺得這等芝麻綠豆一般的小事,還要勞煩他,實在是不值一提,於是道:“還有什麼人嗎,若有就一併說了,朕一併調撥給你,免得到時候再為此等小事來煩朕。”

陳正泰:“……”

這是小事?

陳正泰咳嗽,既然陛下都說了,那麼……就不客氣了吧!

顯然,陳正泰的腦中也早是有了人選的,於是陳正泰道:“這些日子,許多道人和僧人來二皮溝做法事,學生討教了一下,除了這個叫薛仁貴的,還有一人的八字與學生很是相合,此人叫姓蘇,名烈,字定方。聽說他此前投奔竇建德、劉黑闥,有過一些功勞。此後才投了我大唐,現如今任匡道府折衝,要不,一併將此人也賞給學生吧。”

蘇定方現在也並不出名,只是一個驃騎府下頭的區區折衝而已。

他真正大放異彩的,是在歷史上跟著李靖出征突厥,而後帶著兩百個騎兵,襲擊了突厥的汗帳,斬首無數,而後一戰成名,最後大放異彩。

當然,蘇定方的運氣不太好,太子和陳正泰沒有給他追隨李靖出征的機會了,因此,現在這位仁兄還在某個小驃騎府裡做一名驃騎將軍的屬官,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無論是蘇定方或者是薛仁貴,幾乎是初唐後期最有名望的兩位將軍,說他們是漢朝的衛青和霍去病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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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十年之後,隨著這些開國大將日漸凋零,蘇定方與薛仁貴作為新生代,憑藉著數不清的戰功,開拓大唐的邊疆。

李世民微笑道:“你算是有長進了,起初是向朕索要一個少年,此後呢,又要一個區區的折衝,總算後頭這個還算是武官,只是官職太低了,你既開了口,朕豈有不給你的道理?”

“只是……你這般選自己的副手,實在是過於兒戲,好歹你也是朕的弟子,朕戰功赫赫,天下皆知,可你這弟子,卻將這軍事當作是兒戲一般,別人是要笑話朕的。朕來告訴你,這為帥之道,緊要的是選將,而如何選將呢?先要看他的性情,每個人的性情不同,你心裡要有數,除此之外,他們的特長、對待士卒的方法,經驗、勇力,這些都是缺一不可的,說到底,是要知人善任。戰事一起,你便負責了數千上萬人的安危,決定了一國的成敗,你的所有謀略,也都需身邊的將佐們為你去完成,任何一點差池,都可決定勝負。所以……這等事,不可等閒視之,更不能兒戲。”

他說了一大堆,無非是批評陳正泰吃飽了撐著,玩八字這種把戲。

陳正泰則無緣無故挨了一頓臭罵,最後委屈的道:“可是恩師,學生只是區區一個驃騎將軍啊,我大唐像我這般的驃騎將軍,足足有三百七十人呢,雖說是將軍,實則不過是雜號將軍罷了,實在不值一提,這和為帥有什麼關係呢?若真起了戰事,陛下若是親征,自是大帥。若是陛下不親征,自當是李靖、侯君集、程咬金等叔伯們為帥,我頂多不過是下頭的幫工罷了,不需懂得這些道理。”

李世民一聽,不禁恍然,而後笑了!

是啊,是朕入戲太深了,跟一個驃騎將軍講這些道理,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也罷,由著這小子去玩吧。

於是李世民便道:“既如此,這都滿足你了,不過你現在主職還是右庶子,好好輔佐太子吧。”

陳正泰便連忙乖巧地道:“學生謹遵恩師教誨。”

接著陳正泰便出宮,卻是趕著往二皮溝去!

對陳正泰來說,現在什麼事都得先放下,什麼右庶子,什麼驃騎將軍,這算什麼玩意?陳正泰唯一要做的,就是趕緊招來一批匠人,開始打製煤爐。

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啊,哪怕是現在是新婚,即將要入洞房的時候,也需過門而不入,先趕著將煤爐造出來。

尋常的煤爐肯定是不成的。

不能有煙塵,那麼唯一的辦法,就只有用一個更奢侈的方案了。

即在遠處設立一個爐子,而後再用管道連線火爐,管道裡裝上水,利用遠處的火爐將水燒開,而後呢,在透過管道,連線寢殿,寢殿裡一根根的管道進行鋪裝之後,那邊火爐一旦開始燃燒,則熱水便在管道中散發出熱氣。

這種熱氣,絕不會有任何的煙塵,而且還格外的舒適,其實說穿了,就是後世暖氣的原理。

只是在這個時代,要實現這個卻很難,而且最重要的是……價格十分的昂貴。

可是有鑑於這是服務於宮中,那麼以上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因為……宮裡人本來就只用貴的。

於是陳正泰開始忙碌起來了,馬不停蹄地設計了幾個管道的方案,其實問題還不少,譬如管道的建模,又如所需用的材質,如何盡力設定一個保溫層,還有遇到了轉角,如何做到絲絲合縫。

這些,可都是難題。

當然……陳正泰有錢,有錢就可以讓匠人們一次次地試製,甚至……還可以專門為這種暖氣爐的冶煉,製造一個高爐,而後再一次次嘗試著試製所需的構建。

當然,陳正泰不可能自己一個人把這裡面的頭頭尾尾都弄出來了,他只能大抵的繪畫出一個方案,接下來的事,卻是匠人們用盡一切辦法來解決。

不過……有了高爐,這些方面總是可以解決的,甚至若是構件的精度不足的話,也可以用承受廢品率的辦法來解決。

說穿了,古人何嘗沒有製造過巧奪天工的寶物呢?這些東西,哪怕是放在後世,也絕對屬於讓人歎為觀止的存在。

而之所以古人能鍛造出這種寶物,原因只有一個,因為能享用這樣奢侈品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錢!

它可以燒製一百件,只取一件燒製的最好的工藝品,至於其他的九十九件,報廢了也完全能承受得起。

陳正泰現在走的就是這一條路。

當然……藉此機會,培育一下匠人也有好處,任何一個匠人能夠最終成大器,其實都是失敗中慢慢培養出來的,只要給他活幹,捨得花錢,自然而然,這巧奪天工的大匠也就出爐了。

……

過了幾日……

幾個突厥人卻是來到了二皮溝。

那突利可汗回到了夏州,而後糾集他的人馬進入了草原,卻沒有忘掉遠在長安的陳兄弟,他命人挑選了數百匹健馬來。

這突厥的使者表達了突利可汗對陳正泰的想念,陳正泰也不禁唏噓:“我與突利兄,真是手足一般,當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所謂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到現在,我腦海裡總還有突利兄弟跳舞時的點點滴滴,哎,不說啦,不說啦,再說……徒增傷感。”

這突厥使者幸好對漢話的理解不夠透徹,只當陳正泰是客套幾句,便取了一封書信,慎重地交給了陳正泰。

陳正泰低頭一看,書信裡除了寒暄,便交代了送來的一些馬匹,其中兩匹乃是自帕米爾(寧遠國)那裡得來的,這帕米爾(寧遠國)乃是西域的一個小國,它有一個古稱,叫做大宛。

這兩匹,便是大宛寶馬,乃是帕米爾國送給突厥人的禮物,尤其珍貴,突利可汗也捨不得騎,心說陳郡公乃是英雄豪傑,於是特別讓人奉送來。

陳正泰看過了書信,不禁感慨:“有心了,真的有心了,果然不愧是兄弟啊,他將此愛馬相贈,可見他是有心人。走,看看馬去。”

這些馬匹,一時沒有馬圈,所以只好先放養在二皮溝的一處闊地上,顯然這數百匹馬都是精挑細選的,特別是其中的兩頭,通體黝黑,格外神駿,在馬群之中,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陳正泰也不懂馬,只覺得這馬異常的高大!

突厥的使者道:“此馬其實還有三匹,乃是我家可汗送給陛下的貢品。”

陳正泰點點頭:“不錯,不錯,此馬除了長得帥之外,還有什麼不同?”

使者顯然不明白帥是什麼意思,不過……大抵明白這是陳正泰誇獎這馬長得好了!

他想了想道:“許多年前,漢武帝在的時候,曾帶千金及一匹黃金鑄成的金馬換一匹汗血寶馬,結果被大宛國王拒絕。因此此馬這才成名。若說好處,便是其高大,承載量也極大,是尋常馬的一倍有餘,且極有耐力,此馬高大,只有陳郡公這樣的大英雄才配騎乘。”

陳正泰呵呵笑起來,突厥人也會拍馬屁嘛,不過好像他馬屁拍到了馬腳上,我陳正泰可不想做啥大英雄,也不喜歡騎在馬上打打殺殺,這顯然是對方將自己的理解,強加在自己的身上了。

這就好像一個工廠裡,埋頭苦幹的工人想拍一個商人的馬屁,說一聲你的手藝真好啊。

陳正泰道:“我聽說漢朝的時候,漢武帝就曾得了這些馬,進行了配種,而後豢養起來,只是最後,此馬畢竟稀少,所以最終引入馬種後,都走了引種―雜交―改良―回交―消失的老路。他日我陳正泰,也要養許多這樣的寶馬。”

之所以最後大宛馬在中原消失,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一方面這玩意豢養起來特別的昂貴,而且戰馬多被閹割,而作為戰馬的大宛馬最終失去了繁殖能力,國家強盛時,倒可以小規模的進行圈養,而一旦衰落,即便再好的馬,朝廷也養不起了,最終不免落的銷聲匿跡的結局。

陳正泰隨即道:“回去告訴突利兄弟,我預備了十幾車好酒,這便給他送去,噢,還有,過些日子我要打造一柄好刀贈他,所謂英雄惜英雄嘛,我是英雄,他自然也是英雄,寶刀是要贈英雄的。”

使者樂開了花,其實突利可汗回去的時候,就曾帶了一車悶倒驢回去,一些貴族一嘗,都覺得此酒世間少有!

突利可汗可能比較慫,但是腦子還是靈活的,他打算從陳正泰這兒得一批悶倒驢,而後在草原裡販賣給各部族,一方面可以藉此籠絡各部的心,同時也可換來許多的馬匹和牛羊。

悶倒驢總代理嘛,掙錢的事,不寒磣。

此時,卻沒想到陳正泰居然如此輕鬆的答應,這便太好了。

送別了這使者,陳正泰的心情很好,繼續鑽研他的暖氣爐。

哥們不信治不了你,花多少錢也得將你折騰出來。

雖然很心疼,因為以現在的技藝,想要倒模具出一個內空的銅管,真的不容易,這可是黃銅啊,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殘次品,好在可以回爐再造。

好不容易,這暖氣爐所需的銅管算是制好了,而這時,卻有一個人抵達了二皮溝。

這是一個少年人,揹著一柄直刀,腰間懸著一張弓,裡頭是麻衣,外頭呢,則罩著一個半身牛皮甲片。

這樣的裝扮,其實已不是普通人了,因為這刀和弓,就代表了對方是薄有資產的,尋常的百姓,可置辦不起這個,而且他眼睛很精厲,顯然不像捱過餓的樣子,走路帶風,肯定有肌肉。

當然……若是以世族的標準而論,這其實也就是一個窮光蛋,他到了二皮溝,四處詢問:“敢問二皮溝驃騎府在何處?”

“二皮溝我認識,驃騎府……沒聽說過。”

這少年人覺得見鬼了。

他便怒道:“怎麼沒有聽說過,二皮溝驃騎府……公文上是有的……”

“沒見過就沒見過,你這小郎,真是多事。”

少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攥著此人的衣襟。

這人生氣了,立即大呼。

於是附近的鄰人都出來,數十個之多,將他圍了:“小郎不是本地人吧,知道二皮溝嗎?這裡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少年就冷聲道:“我奉勸你們客氣一些,不要惹我生氣,如若不然,便教你們都下不了地。”

這數十漢子都鬨堂大笑:“哈哈,小郎你口氣太大了,大牛,你去教訓教訓他。”

“噢。”一個還算魁梧的漢子很快就跑了出來,抱著手道:“小郎,別來滋事,這裡是陳家的地頭,在這惹事,你吃不了兜著走。”

少年一挑眉,略顯不耐地道:“你們一起上,我還要趕路。”

…………

“公子,公子,不得了,不得了,聽說有人來鬧事啦,打傷了三十多人。”陳福滿臉焦急之色,急匆匆的跑來道。

陳正泰先前一通忙亂,正想歇一歇,此時一聽,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先騎他的大宛馬溜回長安去,而後讓太子派禁軍來征討。

能打傷三十多個的,這至少是一夥賊子了,說不定有幾百上千人呢!

二皮溝畢竟是在天子腳下,距離長安一步之遙,而自己這驃騎將軍,不過是光桿司令,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跑了再說。

陳正泰立即驚慌失措地去穿靴子,邊朝陳福道:“快備馬。”

陳福噢了一聲。

可此時,外頭看門的門子已進來道:“不得了啦,來了一個少年郎,打趴了三十多個漢子,指名道姓要尋公子。”

陳正泰:“……”

這不科學啊,我陳正泰雖然也欺負人,可從來不惹狠人的啊。

………………

第三章送到,停電了,更新有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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