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
楚歌感覺他下一秒就要暴走了。
趕在陸九火山爆發之前, 楚歌趕緊拉了他一把, 示意他滾到自己身後。
隨即對著工作人員解釋道：“真沒有，我跟他是同學, 認識都十幾年了。”
工作人員有些發愣：“……那你剛才一直不簽字？”
楚歌“咳”了一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點兒激動, 不太敢相信。”
工作人員：“………………”
陸九硬邦邦的道：“激動完了嗎, 可以簽字了嗎？”
楚歌如夢初醒，刷刷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遞還給工作人員, 十分抱歉的笑了笑。
陸九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晴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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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色的小本本拿在了手上。
從民政局裡走出來後, 楚歌都還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就這麼一下子, 擺脫單身了？
他翻了翻小本本，又翻了翻小本本, 瞅著正上方的那張照片。
兩個人都咧著嘴角, 傻里傻氣的笑著。
真的好蠢哦！
楚歌戳了戳照片上的小人頭，止不住的笑。
陸九正開著車, 餘光裡瞥見了，唇角輕微的勾了一下, 聲音倒十分正經：“你笑什麼？”
楚歌回答得八竿子打不著邊兒：“我想起來了剛才的工作人員。”
陸九：“………………”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麼！
他悶聲悶氣道：“有什麼好笑的，這不是你一直在發神麼。”
明明是兩情相悅，結果搞得別人還以為他是強迫人來登記結婚。
楚歌擺手：“不, 不是這茬兒……之前的那個。”
陸九想不起來：“……哪個？”
楚歌道：“就是看了你身份證, 以為你用了假名兒的那個呀！”
陸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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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快刀斬亂麻來拖著人結婚, 結果過程簡直是風波不斷。
真的。
一開始另外的工作人員看了陸九的證件，還以為他是去街邊小廣告那種地方給辦的假證。
主要是上面的大名，看上去……不太那麼的正常人。
楚歌瞅了瞅他：“生氣啦？”
陸九不說話。
楚歌哄道：“好嘛，是他見識短淺，少見多怪嘛……你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計較呀？”
陸九臉色漸漸和緩。
他正想說話，就見著楚歌陷入了沉思中：“所以其實你為什麼叫這名兒？”
陸九：“………………”
——原來你是這樣的一丘之貉！
——楚三歲，想不到你濃眉大眼的，居然也背叛了革|命！
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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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摸了摸小本本照片下面的名字，假意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
其實一開始只不過是說著玩兒的，但當真問到了這裡，就越來越想要知道。
“……我其實也有點兒好奇的嘛，說一說唄。”
陸九餘光裡見到了他一臉期待的模樣，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覺著這人可真是可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哪有人敢問他這個問題？
也就是楚歌。
這才多久，都快騎到他頭上來了。
唉。
騎就騎吧。
能開心一會兒就好，他還能做什麼呢。
陸九十分乖覺的把脖子湊過去，還害怕他坐得不穩當的那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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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的人口比較多，烏泱泱加起來有一大堆。我出生之後，剛好在這一輩行九，沒取名前，就暫且這麼序著。”
行九……
楚歌驟然間反應過來，此“陸家”非彼“陸家”，乃是陸九的親生父母那邊兒。
“然後就這麼喊著？”
陸九輕描淡寫的點頭：“是啊，據說老爺子當時請了人來算，我十八歲以前，不能取名，以免折了家族的福氣。”
他語氣說的十分輕巧，可個中種種，又怎麼可能輕巧！
——不僅不能取名，甚至還要被送到外面去養！
楚歌卻是知道他後來遭遇的，一時間，只後悔自己怎麼沒忍住好奇心，要把這樁陳年舊事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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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見了他神色，心中柔軟，便道：“早就過去的事情了，我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了，你還在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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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不是不恨的。
往日的舊事如同傷疤一般，烙在他的心裡，每一次見面，都提醒著他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九的心態一度非常之憤激。
後來，認識的人越來越多，經歷的面越來越廣，他見過那麼多的事情，當初種種，早已經淡化下去了。
意識混混沌沌、連精神域都紊亂的日子裡，他連自己都要忘卻了，所能夠記得的，只有當初那個魂牽夢縈的身影。
又哪裡還分得出餘地，留給那些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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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償所願，此刻心態前所未有的平和。
甚至在這時候，陸九還能夠平心靜氣，閒聊一般，說起當初曾發生的事兒：“我母親後來跟我說，其實當初送我離開的時候，出了一點兒意外。她當時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甚至揚言離婚，帶著我一個人出去過。”
楚歌愣了愣：“阿姨這麼有勇氣？”
陸九沒有回答，只續道：“……但是我父親並不同意，老爺子說什麼，也就是什麼，總歸他不會違拗的。既然說我十八歲之前必須養在其他地方，他就聯絡了人，瞞著我母親，要把我送走。結果沒想到路上出了意外，經手這件事情的人，把我給弄丟了。”
“他們沒有辦法交代，只能夠把訊息傳回去……就說我生死不知，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經遇害。”
楚歌只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如果你父親當真要送你離開，肯定會選妥當的人手，怎麼會出現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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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他倆都以為，陸九是被親生父母拋棄了。
後來才知曉，實際上是被家中送走，但又怎麼會出現在鄉下的草叢旁？
若不是剛好被陸父陸父撿到，恐怕當真……就一命嗚呼。
陸九淡淡的道：“道士下了個批語，有的人不以為然，還有的人奉為圭臬。這自然是有的人希望我被平安送走，有的人則想先下手為強，以免夜長夢多……一個滿月不久的嬰兒，要殺了，可不是易如反掌麼？”
他話語裡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只教楚歌一陣陣的怔愣。
在曾經經歷過的任務世界裡，也不是沒有見過兄弟鬩牆、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事情，可楚歌從來沒想過，竟然會發生在現實世界中。
如此的泯滅人性，連一個嬰兒也不放過。
楚歌澀聲道：“是陸家的人？”
陸九點了點頭。
老爺子子女一共有六人，他父親行三。
“便是我父親的兄弟，趁著這個機會，想要殺人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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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原來沒給我合併完訂單，今天又給我送了一個超級大的紙箱子來……
所以其實我錯怪他了？
然而這個箱子我也扛不動啊=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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