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扎南他們來說，平常對姑娘們花言巧語，那是一種來自於求偶與獲得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的方法。

但是當他們需要跟一個姑娘求救，甚至這位之前還曾被自己看不起、在換未婚妻後被所有人踩在腳底下。可偏偏現在輪到自己的尊嚴，當著對方的面扔在地上踩踏的時候，那又完全不一樣了。

他很清楚，瓦美娜說的沒錯，萊莎是變了。如果放在以前的話，早在以前，她雖然說不至於立刻放下一切跑過來幫忙，卻也絕對不會任由自己吃虧。

而不是跟現在一樣，雖然派出了手下的植物出來幫忙，卻根本不分青紅皂白，看到什麼都打，一副要把他們全都趕盡殺絕的模樣。

可如果要扎南對萊莎低頭，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你看到現在獸潮的情況了！”扎南勒緊馬，仰頭對那名臉色相當平靜的女人說，“如果我們這邊被殺個乾淨，接下來他們沒有目標的話，肯定會把怒氣轉移到你的身上！”

“所以呢？”樓寧心中覺得好笑：這個男的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這麼篤定自己會出手幫忙？

也許萊莎並不希望大家出事，甚至都可以好好活著。但在樓寧的角度看萊，這些人就是過得太好，欠教訓來著。

更何況，扎南一心一意想要把萊莎的名聲弄臭，好讓她跟瓦美娜一起服侍這點，萊莎本人沒有看清楚，不過樓寧有樓都親自教導分析過，當然能看出對方的劣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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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人，連想都不要想，沒直接弄死都算是樓寧心軟。

“你還問我所以？”扎南沒想到，這個女人為了要整自己，連性命都不顧了，“你這圍牆看起來是很堅固，但如果他們真的要衝撞，你覺得自己可以守得住嗎？”

又不是跟荊棘王國大部分的城池一樣，城牆上都還有用巫#術與巫#藥加持過，並且每年都有定期翻新！

小姑娘雖然是巫#女，當初也受到沃懷倫的細心栽培。但是，扎南也調查過，相較起來，對比人脈與其他東西，瓦美娜才是得到更多資源的那個！

如果萊莎真的有那個能力處理獸潮，以白塔跟沃懷倫的眼力，當初有可能會讓她混這麼慘，甚至是放她離開嗎?!

“我守不守得住，這好像跟你也沒有關係。”樓寧現在就是在替萊莎出氣。她針對的只有扎南一個，如果細心觀察的話，那些騎士團的人，早就已經不知不覺被甘蔗大爺給抽出戰圈，貼著牆角，在紅薯藤的保護下，作為vip席位，享受著最近距離的戰鬥觀看角度。

“你覺得你真能獨善其身?!”扎南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萊莎，你以前都只學習製藥，我相信你確實並不知道這些細節問題！”

“可是你好好想想，如果今天你一個人碰上獸潮，山下都沒有人跟你守望相助，你覺得你自己有辦法應付嗎?!”扎南掙扎在混亂之中，也無暇思考更多的事情。

但是最起碼，他認為自己提出的這些思考角度，都是她真心認為很難做到的事情。

即使是手握軍權的大哥，如果讓他一個人帶著軍隊到塔克拉山脈駐紮──恐怕這位也根本不可能堅持得了一天，就不得不帶著自己的部下撤回來。

而既然如此，那麼萊莎又如何覺得，她自己就能夠應付如此複雜而難懂的局面呢？

獵豹會上樹，以高度來看，甚至連獅子都能夠竄入圍牆之內！

萊莎一個小姑娘巫#術跟巫#藥再厲害好了，又怎麼可能有辦法一個人對付這麼多對手？

“就算、就算有亡#靈骷髏幫你......你認為，一群從黑暗之淵爬出來的髒傢伙，有可能會真心誠意的幫你嗎?!”扎南看著始終無動於衷的萊莎，先前再多的溫柔與禮貌也都要忘到腦後，猙獰著臉說，“他們只想要啖食你的血肉！得到你的力量！然後趁機把你儲存下來的所有資源都給吞掉！”

前面那些話，聽著頂多就是多多氣得跳腳而已，對其他的亡#靈骷髏來說，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但後半截，那話就不是太好聽了。

“......人類，果然不管接觸幾次，都讓人覺得不舒服。”黑熊骷髏不高興地一拍掌，把身邊的大樹給攔腰擊斷，不滿地說，“他的嘴這麼臭，他爸媽知道嗎？”

什麼叫做髒的黑暗之淵？

老實說，比起人類的手段，他們還要來得光明正大的多，甚至都還沒有過彼此扯後腿，因為一己私慾，把整個黑暗之淵搞垮過好嗎！

也不知道他們是哪裡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很棒，明明很多時候都踩著別的種族的痛苦上位，卻還是認定自己是天#選之人？

“我可以殺了那男的嗎？”黑熊骷髏知道裡察跟人類很熟，而萊莎現在正忙著，所以乾脆地問，“反正荊棘王國已經有好幾個王子了，這位才剛剛成年而已，要說對王國有什麼貢獻也沒，更沒有生孩子，也來不及結婚......”

“你就不能交給萊莎自己處理嗎？”裡察頭痛地說，“人類的事情就交給人類自己處理。我們連物種都不同，平常能夠正常交流已經很不容易。”

“如果一個不小心沒弄好，你覺得你賠得起嗎？”

聽到裡察這麼說，在場的幾個亡靈生物不服氣地抬頭，

“我們相信要理解人類太難了......但是，就他困在山上這麼久，還沒有人來找他的情況判斷，這位估計在荊棘王國內也沒有那麼受歡迎的吧？”

他們也很精明的好嗎！

這扎南一看就是踩著女人上位的混蛋！

只要他們可以處理好，讓這位都沒有能力出來搗亂的話，說不定接下來即使有獸潮不長眼睛跑到這裡，他們託小姑娘做的藥劑，就能夠越早做完！

“他很受歡迎...在不涉及到王權的時候。”裡察搖頭，對這群看上去生無可戀的骷髏說，“沒辦法，他們就是這樣。如果你並不希望失去萊莎的友誼，最好是先儘可能地保持冷靜，然後好好地聽聽萊莎本人是怎麼想的。”

因為，就裡察本人對萊莎的瞭解。這位可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所以如果說讓她妥協也可以，但是如果不讓她狠宰一頓的話，恐怕這位扎南想要全身而退，還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那麼，我們能夠怎麼做？”蝙蝠骷髏疑惑地問，“我覺得吧，就算簽了合約書，以那個扎南的性格，恐怕之後也會想盡辦法反毀，或是耍賴的。”

讓一個賴皮鬼按照約定走？那就跟讓一個跛腳的人跑得快一樣──

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