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該不會就是所有被阿克索瓦俘虜的人吧？”樓寧瞇起眼睛，用手中的光腦迅速地拍下一系列的照片，還順便錄影，“不過這個數量有點太多了。”

“就算加上擎天小隊失蹤的人，也沒有這麼多。”扶桑點點頭，同意樓寧的觀察，向前走了幾步。

這個空間比他們之前在玄幻世界裡的地窟還要大上兩倍。無數個營養艙被固定在半空中，輸送管勤勞地運作著，讓人很清楚地知道，主人即使不在這裡，也能夠持續地遠端操作。

“營養艙上有視窗。”扶桑示意樓寧也跟著去看，“我們或許可以想辦法過去，看看那些是生面孔。”

其實聯邦的所有返祖人也不大有可能這麼多。

雖然返祖血脈的歷史悠久，但往前一直被認為是一種病，中間又不知道怎麼培養，經常造成大量死亡。現在有辦法可以訓練，但快穿世界裡面殺機四伏，實際上能活下來的人還真的不多。

營養艙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做了個正對著人臉的小窗。似乎是隨著穹頂的光線變化，要給人個時間感也說不定──

雖然樓寧跟扶桑都很懷疑，被囚禁在這邊的人，到底還能不能感覺到外面的變化。

“這是擎天小隊失蹤的人。”樓寧看過幾排之後，拿出一部分之前在祭壇中幫忙收的資料，對扶桑說，“我在伍白留下來的資料中有看到他們的照片。”

扶桑探頭看一眼，指著自己這邊看到的人說，

“有幾個清道夫之前一直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還有我們在別的快穿世界碰上的返祖人，或是他們遺留下來的空殼與線索......現在在這邊找到本尊了。”

萬一這邊的人都是透過快穿世界篩下來的人，阿克索瓦把他們存著，究竟有什麼意圖？

“看起來也沒有拿他們做研究的意思。”樓寧他們很早就知道，阿克索瓦研究的人?體?實驗，‘材料’很大程度是從邊緣星球強搶、或是拐了流浪者來做的。

擎天小隊這種堪稱高階素材的存在，對他的研究一定有很大的用處。

可是他憋著這麼久都沒有拿起來用，反而是養著......貌似還跟穹頂上的某個營養艙連在一起，到底是什麼意思？

“看來，真正需要注意的，就在上面那個營養艙上面了。”樓寧跟扶桑默契地對看一眼，開始從附近的營養艙與牆壁上尋找著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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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光滑的金屬壁面，對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個高難度的存在。不過這在樓寧他們來看並不算什麼，真的有心要攀爬的話，赤手也還是可以上的──當然，就是會稍微麻煩一點。

更何況，那些聯通的管線也不是毫無用處。

既然阿克索瓦他們兩個人放來這個地方，本來就要有心理準備被人家探索的情況。

所以樓寧跟扶桑兩個人都很鎮定，也不怕有可能會弄壞什麼東西，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四肢並用，朝著穹頂攀爬過去。

‘咕嚕’、‘咕嚕’。

攀爬的過程其實很煎熬。因為他們為了要保證受力跟盡量少破壞其他的裝置，所以很多時候不得不跟這些被困在營養艙裡的人，在小視窗裡面臉貼臉。

一個個代表著還在呼吸的泡泡，或者是蹙眉、表現出喜怒哀樂的面孔，都昭示著他們正過得相當不平靜。

而且因為久未使用自己的身體，即使有營養液餵養，這些人都已經很難看了，身形大幅度地變化，如同泡著防腐劑的幹?屍，只是儘可能地儲存著生機而已。

“......等等，這不是旱魃嗎？”樓寧爬著爬著，動作忽然出現停頓，有些驚訝地低呼，“當初他可跟我說他是一個程式？”

扶桑聽到樓寧這麼說，反而有點意外，

“這不大有可能吧？就算是程式，能夠做到海妖的程度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是人類，那麼肯定會被洗記億的，不可能還記得我們的事情。”

樓寧也知道這個操作上的困難度。

但她的記憶力很好，面前這張臉又太過熟悉，當時跟她打架又鬧事，一起經歷過許多，表情肢體都記億深刻。最後交談時還說過要跟自己聯絡，怎麼可能會讓她錯認？

“我可以很肯定，這個人就是我當初碰到的那一個......”樓寧儘管困惑，還是把自己當初碰到的情況給扶桑說一遍，“所以我有理由懷疑，有些東西可能跟我們、還有阿克索瓦本人想的，都不一樣。”

扶桑瞭然地點頭。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這個樣子，尤其牽涉到人，到生命，到靈魂。即使真的用大資料經過反覆的捶打與計算，也會有很多事情都跟預期的不一樣。

靈魂的重量，還有生命的存在，科研院很早就給過研究的結果。認為靈魂有重量，而且生命遵循物質不滅，所以如果一環出現變化，那麼結果肯定會有大機率出現無法掌控的延伸。

即便運算能力強如阿克索瓦，想要操控生命的誕生與泯滅，都不可能跟點火一樣輕而易舉，絕對有其中需要遵照的大宇宙規則。

“那麼我就更懷疑，穹頂上的那個營養艙，培養的是他本人想要復生的身體，還是其他的東西了。”扶桑薄唇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對樓寧說，“看來聯邦當初對他的調查還不夠周全，就是蒐集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都還是一點都不瞭解阿克索瓦這個人。”

樓寧表情嚴肅地點點頭──她也不得不承認扶桑說的話有道理。

感覺他們從頭到尾都跟被耍了似地。

然而，這個屬於阿克索瓦的大本營，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讓樓寧跟扶桑獲得他們想要的東西。

應該說，可以讓他們找到這個空間，已經很出乎主人的意料。

一陣微微的、但幅度卻相當明顯的震盪，伴隨著光滑壁面上出現一道道的銀色閃光亮起，有個機械聲響起，

【歡迎來到時之間。尊敬的客人，接下來的道路需要你們透過一定的考驗才能夠持續前進。請問是否要接受考驗呢？】

接著又相當貼心地滑出三個選項，漂浮在樓寧跟扶桑的面前，彷佛正等待他們兩個點選。

【A.考驗/進入】

【B.放棄/離開】

【C.休息/囚禁】

“時之間？”扶桑作為伏羲血脈的返祖人，對這種事情要敏?感的多，“什麼樣的時間？什麼樣的考驗？跟這些營養艙的人有關？還是跟我們......過去穿過的快穿世界有關？”

樓寧則是沒有回答，卻也相當認真地打量面前的模板。

【快穿任務永遠沒有滿分評級。】

【相信幾位都對自己過去的表現有所不滿意。】

所幸那東西還算溫和，也願意解釋......就是說的話有那麼點兒不對勁。

【請選擇你們各自的夥伴，回到過去，與那時候的自己做一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