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上。”
任以誠一聲令下,旺財當即飛躥而出。
隨即。
“啊!”
尖叫聲中,角落處一道人影閃現,被旺財攆著飛一般的,從工棚的另一個出口逃了出去。
“竟然是個女的!”
任以誠詫異之下,不及細想,急忙拔腿追了出去
“我們也去。”
黃飛鴻三人心中好奇,便也跟了上去。
茫茫夜色,大雨滂沱。
諾大的貨倉裡,一道驚慌失措的身影,在夾道上奪路狂奔。
她大步流星,姿勢雖然怪異,但速度卻是奇快無比。
四條腿的旺財,竟然險些被她甩開。
任以誠在後邊緊追不捨,若非他現在武功日益精進,體力和速度都已遠超常人,只怕早已將人追丟。
倏爾。
又是一道人影從左邊的倉庫裡飛身而出,一股猛烈拳勁,穿破重重雨幕,直奔任以誠頭部而來。
“嗯?有同黨?”
任以誠腳步急停,身形一轉,電光火石間,右拳猛然轟出,攜全身之力朝對方迎了上去。
“砰。”
一拳交手,兩人平分秋色。
任以誠正要出言詢問,那人卻是二話不說,拳風呼嘯間,再次急攻而來。
招式兇猛凌厲,狠辣之極。
任以誠見狀,一聲冷哼,左手擋下這一拳的同時,右手屈指成爪,迅猛無比的向對方咽喉抓了過去。
對方招招致命,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砰砰砰”
兩人拳爪交鋒,眨眼間,便已過了十餘招。
對方似是所學甚雜,武功路數極其廣博。
不過短短片刻之間,就已連續換了好幾種完全不同的功夫。
但好在任以誠這些日子的努力也不是白費的,虎鶴雙形拳在他手上已被玩兒出了花兒。
虎爪鶴啄,交錯變幻,並濟剛柔,以他對人體的瞭解程度,每一招的落手之處,均是人體要害大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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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式兇險毒辣,絲毫不在對方之下。
“砰”的一聲悶響,又是一招過手,高下難分。
下一瞬。
兩人再次同時出手。
任以誠驟然變爪為指,疾點對方胸前檀中要穴。
那人則一拳直出,拳勁勃發間,欲要轟爆任以誠的心臟。
就在這時。
一抹昏暗的燭光陡然亮起。
隨即,兩人就在殺招將中未中之際,倏然同時收手。
卻是黃飛鴻三人提著燈籠追了過來。
燭光映照下,任以誠訝然開口。
“納蘭公子,怎麼是你?”
“你這個局外人都來了,我身為這裡的主人,又怎能置身事外呢。不好意思了,剛才我看錯人了。”
“無妨,雨夜天黑,看不清楚很正常。”任以誠搖了搖頭,心中卻是冷笑不已。
適才納蘭康出手毒辣,招招致命,分明就是故意衝著他來的。
納蘭康道:“既然是一場誤會,咱們還是先去抓人吧。”
黃飛鴻抱怨道:“人都沒影兒了,還上哪抓去啊?”
任以誠笑道:“放心吧,有旺財在,她跑不了的。”
他話音剛落,旺財的叫聲就從不遠處的倉庫裡傳來出來。
五人聞聲,急忙趕了過去。
倉庫裡盡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木箱子,裡邊裝著全國各地,甚至還有國外運送來的貨物。
此時,旺財正對著一個箱子狂吠不止。
幾人來到箱子前,臉上均是露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們能清楚的看到,這箱子正在不停的顫抖,說明人肯定就躲在裡邊。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個箱子最多也就一尺半見方,正常人絕對不可能藏的進去。
“不會吧?”黃飛鴻一臉的不可思議。
林世榮和梁寬同樣也是不敢相信。
納蘭康篤定道:“絕對不可能。”
任以誠笑道:“是與不是,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提著燈籠走過去,伸手掀開了箱蓋。
“鬼啊!”
蓋子剛開啟,就聽梁寬一聲驚叫,登時便暈了過去。
“嘶”
其餘四人也齊齊的倒吸了口冷氣。
那人竟真的就藏在這箱子裡。
她的身體就像沒有骨頭一樣,縮成了一團。
但真正恐怖的卻是她的臉,整個左半邊已經完全被毀容,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
梁寬也正是因為她這張臉,才被嚇暈了過去。
。。。。。。。。。
翌日。
利曼貨倉,所有的工人都聚在了一起。
辦公室前。
任以誠拉著身旁惶恐不安的女人,朗聲道:“各位,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你們之前見到的那個女鬼。”
眾人聞言,頓時一片譁然。
“不可能,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
納蘭康反駁道:“鬧得滿城風雨,把碼頭上搞得人心惶惶的,就是這麼一個瘋女人?”
任以誠道:“事情雖然有點匪夷所思,但這也確實是事情的真相。
她相貌醜陋,行蹤詭秘,再加上她的藏身之所,又是能人所不能。
所以,大家就把她誤認成女鬼了。”
聞聽此言,下邊的一眾工人盡皆恍然。
“原來如此”
“看來是我們疑心生暗鬼了”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納蘭康依舊表示懷疑。
任以誠道:“昨晚的情況,納蘭公子也是親眼所見,這麼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被人指使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納蘭康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納蘭天出言打斷。
“好了,康兒,相信小大夫的推斷,不會有錯的。”
納蘭康聞言,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好了。”任以誠微笑道:“真相既已查明,大家現在可以開工了吧?”
“那當然。”錢豹道:“既然是人不是鬼,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說的沒錯,我們著就去復工。”
有了錢豹帶頭,其餘工人立時紛紛響應,準備開工。
“康兒,小大夫幫了這麼大的忙,還不謝謝人家。”納蘭天提醒道。
“多謝。”納蘭康臉色難看瞥了眼任以誠,不情不願的開了口。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任以誠知道納蘭康看自己不順眼,怪自己搶了他的風頭。
但任以誠卻絲毫沒往心裡去,對方就是鬱悶死,也跟他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這個女鬼雖然抓到了,可是她究竟是個什麼來歷呢?”梁威忽然開口問道。
他身為廣州巡檢,這個時候自然少不了他。
更何況,他也想看看把自己兒子嚇暈的人,到底是有多恐怖。
任以誠挑眉道:“其實我也很好奇。”
說完,他便向黃麒英請示道:“師父,不如咱們把她帶回寶芝林,試試看能不能醫好她,您意下如何?”
黃麒英笑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既然有這個心,那當然沒問題。只要納蘭老爺不介意就好。”
納蘭天聞言,呵呵一笑,道:“自無不可,一切就由小大夫做主便是。”
任以誠拱手道:“那就多謝納蘭先生了。”
。。。。。。。。。
梁府。
任以誠特地來探望梁寬。
“小大夫,我家寬兒沒事兒吧?”梁夫人看著萎靡不振的兒子,心疼不已。
任以誠給梁寬號了號脈,笑道:“梁夫人不必擔心,阿寬只是一時受到驚嚇,再加上他身體有些瘦弱,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唉。你說我梁威天生麗質,虎背熊腰,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膽小軟弱的兒子。”
對於梁威的奇葩言論,任以誠早已是見怪不怪。
“性格問題,梁大人慢慢引導便是,我這裡準備了一副藥,是留阿寬泡澡用的。
多泡兩回,可以讓他的身體變得強壯一點。”
梁夫人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小大夫真是有心了。”
梁威則質疑道:“有這麼厲害?”
“梁大人不信的話,看看飛鴻就是了。”任以誠一下子就捅到了梁威的死穴。
他知道梁威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梁寬被黃飛鴻給比下去。
果然。
梁威聞言,毫不猶豫道:“那得泡,必須得泡。”
說完,他又拍著任以誠的肩旁,哈哈大笑。
“你小子不錯,比你師父看著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