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意思是?”
第二夢面露疑惑之色,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
任以誠雙手環抱,理所當然道:“既然一切都是因你臉上的紅斑而起,那將這紅斑解決掉不就沒問題了。”
第二夢聞言,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公子有所不知,小妹除了家傳刀法之外,幼年時還曾拜在劍宗劍皇門下修習劍法。”
任以誠失笑道:“好傢伙!這麼算來,無名還得將稱呼一聲師叔啊!”
第二夢怔了怔,卻沒有接話,猶自繼續說道:“師尊所傳劍法屬陰柔一路,而我家傳刀法則剛猛無比。
伴隨我功力漸深,這兩股內勁相互排斥,最終作用在臉上,形成了這道紅斑,根本無法可醫。”
任以誠挑眉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別的不好說,你這看來明顯是陰陽失調的症狀,我卻最是擅長不過了。
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替你把脈,待我詳細檢查過後再做安排。”
第二夢見他言之鑿鑿,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不禁升起一陣希望,只稍作猶豫,便將手臂遞了出去。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任以誠搭住少女雪白的皓腕,並催動自身真氣送入了對方體內。
一探之下,發現確如對方所言,有一寒一熱兩股內勁盤踞在其周身百脈之中。
“姑娘不愧是名門之後,身兼兩家絕學,年紀輕輕便可並駕陰陽,一身根基之深厚,比起外邊那兩個也不差多少了。”
任以誠將真氣收回,由衷讚歎了起來。
第二夢年不過二十,內力修為卻極之強橫,比起武功被廢之前的聶風和步驚雲,還要略勝一籌,可謂天縱奇才。
“公子過獎了,比起公子力撼絕無神的蓋世武功,小妹這點微末之技實在不值一提……但不知公子是否已有對策?”
第二夢言語間很是謙遜,但看向任以誠的目光中卻隱隱透出希翼之色。
果然,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是當真不在意自己容貌的!
任以誠胸有成竹道:“說來也非難事,我可以先運功助你消除面上的紅斑。
然後,我再傳你一套內功心法,只要你能長久的修煉下去,便可永絕後患。”
“這如何使得!自家事自家知,能解決我真氣問題的必是罕世絕學,無功不受祿,公子的好意小妹只有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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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夢連連搖頭,雖然心中無比希望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對聶風,但卻還是不想為此而違背她做人的原則,無端受人恩惠。
“誰說你沒用功,你非但有,而且還功不可沒,多虧你,我才能想到破解不滅金身的辦法。”
任以誠此言並非信口開河,適才在第二夢的體內轉了一圈,在見識過對方那奇特的內功路數之後,忽地靈光一閃,終於恍然頓悟。
“當真?”第二夢不禁訝然。
任以誠正色道:“事關重大,我豈會虛言,況且,你和聶風遲早都是一家人,算起來大家都是自己人,姑娘又何必見外。”
第二夢被說得臉色通紅,不由赧然低下了頭。
任以誠輕咳一聲,緩聲道:“言歸正傳,我要教你的心法,乃是以佛法中的‘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間’為核心要義,將截然不同的兩種極端統御在一起,正好對應你體內的剛柔內勁。
所謂陰陽相生,物極必反,待你修煉有成後,便可透過兩股內勁的快速轉換,從而達到自身功力生生不息的效果,更可將對手攻來的氣勁化為己用,再不虞會有功力耗盡的危險。”
“世上竟用如此神奇的武功嗎!”第二夢只覺自己身在夢中,一臉難以置信。
“記好了,一點真陽生坎位,離宮補缺,水中生火……”
任以誠教給第二夢的正是《不死印法》,慷他人之慨,比較不那麼心疼。
第二夢天資聰慧,很快便將口訣記下。
兩人來至廳中。
任以誠吩咐第二夢盤膝坐好,來到她身後,一掌虛按背後靈臺穴,以自身真氣助其運轉《不死印法》,調和那兩股相互衝突的氣勁。
刀勁至剛,劍勁至柔。
兩者在第二夢的經脈中飛速轉換,陰陽交纏之間,倒是和‘混沌渺無極,雙分日月明’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一時三刻的工夫。
第二夢臉上的紅斑肉眼可見的逐漸消退,露出了一張清麗無雙,秀美絕倫的傾城面容。
如同一顆久被塵牢關鎖的明珠,一朝浮塵盡拭,頓時大放異彩。
倏爾睜開雙眼。
第二夢眸中精光暴綻,顯然是功力有所精進。
此刻她體內的兩股極端真氣再非相互牽制,相剋變為相生,陰陽化轉,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結果。
“大哥再造之恩,小妹感激不盡。”第二夢欣然站起身來,隨即彎腰便拜。
“既然叫了大哥,那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任以誠抬手將她制止,心中則暗笑不已。
嘿嘿!就衝著你是無名的師叔,這個大哥我是當定了。
“此事還請大哥暫時替我保密,先不要告訴風。”
第二夢神情雀躍,先前眉宇間那因面容而自卑所積聚的憂鬱,已然一掃而光。
任以誠自無不允,只是好心提醒道:“記得要乾脆一點,最好就像你的刀法一樣,直擊要害,以免橫生枝節。
不然,到時候要是突然蹦出個什麼綺夢、春夢、空虛夢、獨孤夢來,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兩人運功時所逸散出的氣息,著實不算小,但聶風和步驚雲均在頓悟中,是以對此全然沒有本分察覺。
第二夢皺了皺眉,思索道:“大哥此言似意有所指?”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只是由衷希望你們兩個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已。”任以誠用力的搖了搖頭,一副你想多了的模樣。
翌日。
晨光初上。
斷情居中,驀然兩股氣勢磅礴的刀劍之氣,攜無匹鋒芒沖天而起,頓令天地為之變色。
聶風和步驚雲霍然驚醒了過來,齊齊循著氣機望去,神情震撼不已。
“看來任兄先我們一步,已經創出了新的武學。”聶風不由輕嘆一聲,倍感欽佩。
屋中的動靜來得快,去的也快。
不等兩人前去探詢,空中突然傳來“撲稜稜”的振翅聲響,接著就見一隻信鴿落在了石桌上。
鴿子的腳上綁著一根竹筒。
聶風見狀,拿起信鴿從竹筒中取出了一封信,旋即便喜出望外。
“是夢!她終於又聯絡我了,太好了,雲師兄,麻煩你跟任兄和第二姑娘說一聲,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臨近午時。
任以誠才從房中走出。
從步驚雲口中得知此事後,不禁啞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