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差點跑岔氣，還沒繞至湖對岸。此時距離布魯斯失蹤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而距離他消失的位置也有數公裡之遙。根本沒打算放棄的石小川乾脆跳水游過去，然後循著路往開始的十二點方向跑。

時間過去這麼久，最佳的追蹤時間在分分鐘錯過。越拖延，對接下來的追蹤工作越不利。可是就在他心急火燎即將趕到初始十二點位置之時，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浮現在那個點上。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那竟然是剛才逃掉的布魯斯！

看著提著刀急匆匆趕過來的石小川，布魯斯這小子一點不領情。看著全身溼漉漉的石小川走過來，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你怎麼才來！？太慢了！”

慢慢抵近的石小川吐了口溜進嘴裡的鹹水。“你大爺的！耍我啊！？”

布魯斯朝身後指指，問道：“既然你能尋到這裡，應該知道這就是不凍湖吧！？”

面對突發的意外，石小川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刀背先把人拍暈的念頭。擔心距離有閃失，一邊隨口應對安撫一邊靠上去。他知道要是一刀拍空，再想活捉這個失心瘋就十分困難。心念不免有點緊張，握刀的手心全是汗。

好象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被拍暈的布魯斯繼續搖頭晃腦，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眼神依然沉穩，根本看不出心智出了問題。

終於進入攻擊距離，石小川卻看到這麼一雙眼神。頓住腳步的同時，瞪著飄飄然的不是布魯斯的布魯斯。“喂！咱們之間是不是很熟！？”

搖頭晃腦的布魯斯轉頭看看如臨大敵狀的石小川。“石隊長！你什麼意思！？幾天沒見，就把我給忘了！？”

石小川活動一下攥住玉樞刀的手指，同時翻轉刀身將對面的影像折射在上面。由精工良匠打造的神兵利器記憶體正氣，可破一切錯覺妄念。可是利用刀刃區的鋒芒觀察對方，卻並未發現有什麼不對。

“嘿嘿！你可能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認識的那個石隊長！”石小川心裡暗覺奇怪，嘴上卻沒閒著。他知道，在詭異的環境裡，越看似正常的事情其實越不正常！玉樞刀照不出來，並不代表人沒問題。有一點可以證明，真正的布魯斯不會輕身術！而就在剛才，這位可是一路蜻蜓點水過來的！

沒再聽到回答，石小川也沒指望誰給他答案。順時針轉動刀鋒，刀背向前。抬腳墊步準備暴起發難，突然看到布魯斯抬起手。

“又怎麼了！？”

布魯斯沒去看頓住身形的石小川，更沒回答提問。仰天長嘆一聲，竟然滿是滄桑的味道。“口口聲聲正邪黑白！什麼才是正邪黑白！？說自己謹代表光明，誰是黑暗！？正因為光明的存在，才使得人間征戰不休！這不過是借正義之名，道同伐異！若整個世界不能大同，哪兒來的幸福！？”

從斜坡之戰結束，石小川就感覺布魯斯有點不對勁。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不僅一肚子大道理，身手也今非昔比。如果不是心智跟著出問題，他也想感受一下。畢竟，一肚子學問不能學就會。

此時又聽聞一通大道理，平時最喜歡講大道理的石小川自嘆弗如。“我靠！老布！你最近的學術見長啊！”

布魯斯嘿嘿兩聲。“謝謝！我一直都在努力！”

聽到再熟悉不過的口吻，石小川一愣。他知道，真正的布魯斯不懂謙虛。而剛才說出那番大道理的，起碼會謙虛兩句。把人打暈只為救人，不過現在看來好象用不著了。於是，試探著問道：“本人！？”

此時的布魯斯不再搖頭晃腦，看看石小川手裡明晃晃的唐刀。“是我啊！石隊長！你拿著刀想幹什麼！？”

“哦！沒事！”石小川說著，甩掉刀身上的水漬。“剛才掉進水了，我拿出來晾一下。喔！對了！老布！你剛才說得那番話很有道理，我會慎重考慮的。”

這下輪到布魯斯懵懂了，摸著腦門冥思苦想也沒想起自己剛才說過那番話。沒辦法，只好問道：“那番話很有道理？我還能說出可以讓石隊長慎重考慮的話！？”

碰到這種倒黴情況，任誰受得了！？石小川真想一刀先把人拍暈過去，也好圖個清淨。將天樞刀擦拭乾淨還鞘，回頭看看平靜的湖面。“剛才有人踩著水過來，你說有多牛掰吧！”

整個環境裡就倆人，一個全身溼透一個身上不見一點水漬。石小川這話，指向明確。奈何布魯斯根本不明白，也不知道他平日標榜的超級IQ指數是不是花錢買來的。

布魯斯低頭看看整潔幹松的衣服，頓時激起一身白毛汗。“石隊長！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象鵝毛那樣飄過來的！？”

石小川懶得解釋，整理一下溼漉漉的衣服。好在材料都是特製的，離開水很快就會幹。確認周身上下再無阻礙，這才問布大神要不要繼續跟任務。“如果您老要是忙，請便！”

說著要丟下他不管，布魯斯趕緊上前攔住。嚴重表示自己沒法出去，而且也是上了通緝令的人。看著同病相憐的份上，你石小川無論如何都要講義氣。

石小川真不講義氣嗎！？要是他不講義氣，剛才看到布魯斯失心瘋掉那會兒，他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剛才為了搶時間救人，差點跑岔氣仍憑一股狠勁遊到對岸。只是這會兒看到布魯斯沒事，他這才想起雙方不是一路人。雖然任務有重疊，但目前還沒有發生衝突。再說了，他又怎能眼睜睜地看著有人遇險而置之不理！？救人是一回事，拉傢伙動手是另外一回事。

布魯斯不可謂不老奸巨，能夠十分準確地把握住對方的心態。既然你吃軟不吃硬，那就乾脆裝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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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他裝完以後，石小川不再提分道揚鑣。不過，有個條件，你說說剛才是怎麼運用蜻蜓點水的法門的。

布魯斯當場難為的不行，嚴重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法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