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想問茵蒂克絲的問題的，不過現在我有別的問題想要問你。”

看著亞雷斯塔那幾乎沒怎麼變過的表情，百合華心頭感覺十分糾結——因為亞雷斯塔的相貌雖然矛盾卻又顯得無比自然，實在讓百合華有種莫名的胸悶感，所以只好儘量不去直視對方的臉，微微垂下目光，百合華問道，“我來這裡之前，確定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要來找你，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要過來見你？”

“而且……”

頓了頓，百合華繼續追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平時的狀態，我覺得就我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學生，還輪不到亞雷斯塔你這個統括理事長特地觀察吧。”

對於亞雷斯塔這個學園都市的管理者，百合華作為其中的一員居然完全沒有任何對亞雷斯塔的尊敬的意思，開口閉口就是直呼亞雷斯塔的名字，一來是因為亞雷斯塔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異常，二來是因為亞雷斯塔這種彷彿把她的所有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的做法，讓百合華實在很沒有隱私感，自然沒辦法給他擺出好臉色來看。

“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

出言不遜，本來百合華都已經做好了被眼前的亞雷斯塔狠狠罵一頓甚至直接逐出學園都市的準備了，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亞雷斯塔不但沒有任何憤怒的表現，反而還很淡定地如此保持著倒吊的姿勢說道，“首先，讓我瞭解你為何會來找我的，是我安排在整個學園都市裡，五千萬個以上名為‘滯空回線’的納米級機械……我覺得你大概已經見過了。”

“我已經見過了？”

百合華一愣，腦海裡飛快地回憶著自己在哪裡見過那種已經小到了奈米程度的機械——然後很快，百合華就想起來了，在自己和神裂火織打架的時候，自己曾經用自己的念動力，作出了一般念動力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將周邊一片區域內的所有物體都進行了感知，其中就有幾個極小的不知用處的納米級機械，“你的意思是，那些玩意兒是你用來監控學園都市的。”

“五千萬個只是至少，事實上放出的滯空回線經常會進行補充。”

亞雷斯塔淡淡的語氣彷彿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大義凜然像是在拯救世界，完全沒有一個侵犯了別人隱私的偷窺犯的自覺，“而且因為滯空回線過小，有時候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被毀掉。”

是啊，納米級的機械，比pm.5還小，想想假如這些滯空回線無意中被人吸入鼻腔或吞入口中，然後經過人體排洩後顫顫巍巍地飛出來給亞雷斯塔傳遞影像……

太敬業了，亞雷斯塔你平時看到的都是些什麼啊。

百合華現在看向亞雷斯塔的眼神已經完全由同情取代了，不過看亞雷斯塔那淡然的表情，似乎什麼事情都很難讓他再有多餘的反應了，百合華便也拋掉了這些奇怪的想法，再次問道：

“那，為什麼會瞭解我的事情？僅僅因為我和神裂火織打了一架，攙和進了魔法側的事情？”

“參與進了魔法側的事情確實是我意料之外，於理於情我都應該查清楚你的事情，瞭解你平時在常盤臺裡的情況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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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雷斯塔的聲音依然淡淡的，讓百合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要說他可惡吧，對方的敬職敬業讓她知道這傢伙確實是在為學園都市好，但是一旦知道身邊有無數的滯空回線正在監控著自己，說不定連自己洗澡都已經被這傢伙給看光了，百合華就感覺有種渾身發麻的感覺，忍不住想要一拳頭砸碎裝著這傢伙的容器玻璃。

“不用這麼急躁，如果你不願意，我也可以讓滯空回線儘可能避開你所在的區域。”

似乎察覺到百合華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亞雷斯塔也能猜得出來對方的想法，所以便如此開口安撫了一句——效果很不錯，這句話開口之後，百合華確實平靜了下來，但是並不是因為被亞雷斯塔安撫住了，而是在她的心裡產生了新的疑惑：

“你為什麼會這麼簡單地把這些東西都說給我聽了？”

是的，她天上院百合華，家裡權勢就算是還在，也影響不到學園都市這麼個科技龐然大物，超能力level4的程度，就算擁有可以學習別人能力的奇怪特點，但也連level5的門檻都沒有觸碰到，更別提學園都市的目標——level6了，而攙和到魔法側的事件裡面……不管怎麼想，上條當麻攙和得更加厲害吧，茵蒂克絲都被他養著了，讓魔法側的那些上層聽到不得被嚇出心臟病來。

“你相信魔法，甚至天使的存在嗎？”

就在百合華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亞雷斯塔突然開口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把百合華弄的愣了一拍，不過很快，百合華就反映了過來，思考了一會兒，她說道：

“魔法我這不都已經見過了嗎，至於天使……應該是存在的吧？”

她想起了上次茵蒂克絲在施展治療魔法的時候，在空中成型的那個彷彿小天使一般的存在——然而讓她不能理解的是，為何那個似乎是天使的人形，在看到自己之後會突然尖叫著破碎掉。

“是的，天使是存在的……”

彷彿在緬懷著什麼一般的，亞雷斯塔喃喃了一句，然後停頓了一下，才繼續對著百合華說道，“你知道嗎？你的身上有著學園都市目前為止都沒有考慮過的一個可能性。”

“我？”

百合華愣了愣，不明白亞雷斯塔的意思，皺著眉頭，她問道，“我身上有什麼可能性？”

“你還記得你在遇到神裂火織的時候，被她說過你使用了‘驅散閒人’嗎？”

亞雷斯塔對著百合華解釋道，“那個時候，正如她所說，你使用了驅散閒人……但是茵蒂克絲應該和你說過，接受過超能力開發的人，是不能使用魔法的，可是你卻將‘驅散閒人’的術式，用超能力的公式推算出來了——是的，你將驅散閒人的術式，解析成了超能力的計算公式。”

“誒……？”

百合華額角流下一滴冷汗，“我怎麼不知道？”

“那是你下意識的計算，所以你並不知道在那個瞬間發生了什麼。”

亞雷斯塔的嘆息聲傳出，“所以你明白了吧……我們學園都市一直無法找到進階到level6的方法，你的這個舉動，說不定讓超能力有了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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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華就這樣被亞雷斯塔忽悠走了，離開的時候百合華是用自己的空間能力離開的，但是說實話，直到離開時，她的大腦都是暈著的，因為亞雷斯塔對她說明了一大堆超能力和魔法的相斥性，雖然給她補充了魔法的常識，卻也讓她因為理解不了而有些頭疼。

“如何？愛華斯？”

百合華離開之後，亞雷斯塔的聲音在重新變得空曠的樓中響了起來，而這一次，百合華剛才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回答了他：

“氣息對於天使有著很強的排斥，就連我都有點受不住……我懷疑她是baal（巴力）。”

“baal（巴力）？”

“所羅門王7柱中的第一位，神的最大敵人，在逆生命之樹中和米迦勒對立，而且代表著‘yin欲’……”

愛華斯的聲音聲音有點微妙，“和她完全相符合，不是嗎？”

“是嗎？”

亞雷斯塔略帶思索的聲音響起，“我卻不這麼覺得……”

“話說回來，我總覺得似乎忘了什麼事？”

“是的，她忘記問關於茵蒂克絲的事情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