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利亞在聽聞兩人回來的時候馬上就趕回了戰艦，與此同時派人聯絡了布洛妮婭和芽衣兩人，想必比起自己她們更加關心兩人的情況才是。

登入戰艦後，副官秦雨苑早在入口處迎接她，可可利亞直截了當道：“八重櫻她們呢？”

“八重櫻小姐和麟先生回來後就去找布洛妮婭姐姐她們了，現在應該在給她們安排的休息室。”秦雨苑回答道。

“快帶我去。”這些事可可利亞一般只會吩咐下去，因此並不清楚布洛妮婭和芽衣具體在哪個休息室。

兩人來到了員工休息區，找到了幾人身處的休息室。

“你們回來了。”可可利亞一進門，看到完好無損的兩人松了口氣。

“我們也是剛到，還沒說明情況呢。”八重櫻說道，“量子之海遠不如我們最開始瞭解的那麼簡單。”

可可利亞雖然很想問清楚她這句話的意思，張了張嘴還是轉口問道：“希兒呢？你們見到她了嗎？”

八重櫻對她先一步詢問希兒感到有些驚訝，不過可可利亞如果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言，是個關心孩子的好“母親”的話，這般舉動也並不奇怪了。

布洛妮婭目光炯炯，似乎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很遺憾，我們沒有見到她。”八重櫻無奈道，“這也正是我想和你們說明的情況。”

“可可利亞，最開始我們進入量子之海的之前，你和我說量子之海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可可利亞聞言有些奇怪，但還是重複了一遍自己所說的話。

“量子的定義模糊，它不屬於空間和時間的任何一種。”

“這只是對量子的定義，不是嗎。”艦長這時候也開口道，“單從物理學上來形容的話，量子可以稱之為無限小，而如果還有比量子更小的單位，那它也可以稱之為無限大。”

“之前你也提到過，將地球看做量子的話，整個宇宙就是量子體系，甚至一團量子雲。”

可可利亞點頭，“沒錯，我之前是這樣說的。”

“逆熵研究的量子技術，包括天命也擁有的物品遠距離傳輸就是量子的初步運用，透過崩壞能為媒介將物品的每個組成單位變成無限小，也就是量子化，再經由特殊的通道來到另一端變回原來的樣子。”

“因為物品的狀態保持不變，我們初步確認量子與時間無關，雖然涉及了遠距離傳送，但是本質上量子並非跑到了另一個空間，它仍然屬於這個世界，只是我們看不到它，因此也確認了它與空間無關。”

“可量子之海的確是一個世界。”八重櫻的這句話讓可可利亞愣住了。

“你的意思是……量子之海並非我們看不到的由量子組成的另一片空間，而是單獨的另一個世界？”作為最早一批接觸量子研究的人員之一，可可利亞很容易就理解了八重櫻的意思。

“沒錯，按照最初的設想，我們進入量子之海的通道之後，就像曾經希兒那樣化作了量子態，無法被外界觀測一樣，也是化作量子狀態然後融入了量子之海這片無法被外界察覺的空間。”

八重櫻簡單的梳理了一下概念，“但事實上，量子之海的通道更像是一個連線兩個世界的大門，我們及時前往了量子之海，依然保持著最初的模樣，沒有因為化作量子態而變成不可名狀的存在。”

“而構成一個世界最基本的法則，即是時間和空間，量子之海既然屬於世界的範疇，那它也一樣擁有時間和空間的規律。”

“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外界無法觀測它？”可可利亞不由語氣變得急促起來，“崩壞這種事物都存在了，有另一個世界也不奇怪了，第二律者的能力不就是虛數空間嗎？那也屬於一個世界了。”

“關於這個。”艦長開口道，“第二律者的能力是空間能力，屬於世界兩大法則之一，她所使用的律者權能是在現實世界上疊加一個空間，本質上並非一個世界，只是藉由現實世界的框架再次建立一個新的空間。”

可可利亞對此的確不是很清楚，艦長之所以知道也多虧了在聖芙蕾雅學習的那段時間，因為第二次崩壞之後第二律者的屍體正是由天命回收的，因此隸屬於天命的聖芙蕾雅學院自然對這方面的研究比逆熵要更為詳細。

“那量子之海呢？它難道也是疊加在現實世界上的嗎？”可可利亞問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它是一個完整且獨立的世界，只不過它的主導因素不是我們所熟知的時間或空間。”八重櫻搖搖頭，最終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意識。”

“量子之海，是意識的空間。”

艦長繼續幫她補充道：“量子之海是意識的世界，時間和空間在裡面並非沒有確切的概念，只是被作為主導的意識淡化了，我們在裡面經歷的時間可能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一個月甚至更多，而外界不過才過去了幾個小時。”

布洛妮婭這時候也調取了天命資料庫的一些資料，篩選總結後對眾人說道：“如果說一個世界之所以存在依據的是空間法則，那麼時間法則就是推動其內部事物發展運動的動力。”

“如果這兩種法則被淡化，世界就不會那麼容易的顯露出來，這或許就是我們無法觀測到量子之海的原因。”

可可利亞沉默不語，似乎在消化這些突如其來的事實。

良久，她有些乾澀的問道：“那為什麼會說量子之海是意識的世界，而不能是其他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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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開始我和櫻不是一同在量子之海里展開探索的。”艦長說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的事情。

“這話是什麼意思？”芽衣奇怪道，被這種學術性話題吸引出現的紫雲分身也有些不解。

“量子之海是意識的世界，它會根據不同人的意識形態化作不同的樣子。”八重櫻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至少在別人看來是她的看法。

崩壞意志的事情她和艦長心照不宣的沒有和別人提起。

“艦長看到的大多是他在逆熵時候遇到的事情，而我則是看到了我所認識的人在不同時間段發生的事情。”

“那你們又是怎麼一起回來的？”芽衣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

“我猜測，因為我和櫻有過交集，我們的意識中有彼此出現過的記憶，因此會出現重合的部分。”艦長說道。

八重櫻點點頭，“也就是說，如果真的要找回希兒的話，需要一個和她有過共同回憶的人再次進入量子之海，再從自己所有意識中的記憶裡碰巧遇到和她一同經歷的時間段，這樣我們就能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