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我就不回去了。”雪連城與‘沙雲’靠的極近,冷若冰霜的眼眸,裡面溢滿了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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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沙雲’冷笑出聲。
突然,有幾道奔雷劈向了屋頂,雪連城和‘沙雲’,還有風麒麟他們一同看向,屋頂被雷劈開缺口。天空中,那個黑洞裡面的電閃雷鳴,越來越強大,驚雷時不時地往屋頂上落下。
院外的人,想靠近屋子,卻被從天落下的驚雷,嚇地往回退,他們在拼命地喊著,可是,到底在喊什麼,‘沙雲’他們也沒時間去認真聽。
“沙雲,時間到了。”雨麒麟喊道。
“走!”‘沙雲’說道。
“走?那個雪連城……”
風麒麟轉首,看見的就是雪連城靠在‘沙雲’懷中,昏睡著,“他是什麼了?”
‘沙雲’扶著雪連城站起身說道:“被我打昏的,我們走吧。”
“等等!”雨麒麟說道。
“又怎麼了?”‘沙雲’問道。
這時,黑洞裡的驚雷,從屋頂的缺口處,直落到屋中,風麒麟閃避不及,被雷打到的地方,頓時出現一片焦黑。
風麒麟痛苦的半跪下去,雨麒麟連忙捱到他的身邊,喊道:“風哥!”見風麒麟痛的無法開口,雨麒麟連忙舔舐著風麒麟身上的焦黑部位。
‘沙雲’在一邊問道:“這是什麼回事?”
雨麒麟低吼,“現在看來,我們過不去這雷霆風暴,我們可能回不去了……”
“那你們當初是什麼來的?”
“我們當時是被赤焰族的人打昏過去,也不知道是什麼過來的。”雨麒麟說道。
‘沙雲’沉思了一會,忽然就想起當初,雪族族長雪山說的話,‘我的兒子連城被赤焰族所害,魂魄離體,我想用雷炎珠召回他的魂魄,可是,連城的魂魄卻往生輪迴去了另一片大陸。那片大陸不是隨便就能過去的,單憑我們雪族的人過去,一不小心就會化為灰燼。只有你才能過去,因為你是神獸的內丹,可以抵抗連結那片大陸的雷霆風暴,神獸大人,求你了,幫幫我、雪族吧!’
“我有一個辦法,姑且一試。”‘沙雲’說道。如果他過來的時候,可以安然無恙,那麼……
“什麼辦法?”
“你們快點變小,重新進入我的耳朵裡。”
“好。”雨麒麟帶著受傷的風麒麟重新變小,飛入‘沙雲’的耳朵裡。
驚雷一道又一道的落下,有好幾處地方,燃起了火苗,但是卻沒有劈到‘沙雲’和雪連城。
黑洞越變越大,雷鳴電閃也越來越激烈。突然,黑洞裡面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就把‘沙雲’和雪連城一起吸了上去。
可是,誰都沒有看見,逐漸昇天進入黑洞的‘沙雲’和雪連城。
李大仁被雷小虎和雷長卿拉住,“放開我!我要進去!”
“你冷靜點,這時候你不能在有事了。”雷小虎牢牢地抱住李大仁的腰身,死活不鬆手。
“這是什麼回事?這是什麼了!”狄嬤嬤和神醫羽凡站在院外,看著在院子中央的房子,燃燒著熊熊大火,激動地喊道。她就和神醫羽凡去拿藥的功夫,怎麼會變成這樣?
黑洞裡,又接連劈下幾道響雷,‘嘭’的一聲,全部落到沙雲和上官連城所在的屋子……
頃刻間,房子搖搖欲墜,而黑洞裡的電閃雷鳴,依舊在咆哮,一陣陣電光刺的人眼生花。
就在這時,一股猶如柱子那般大小的驚雷,從黑洞裡落到房頂上。隨即,房子倒了,破磚爛瓦伴隨著火花四濺。
在藍天白雲間的黑洞突兀地消失了,一切歸於平靜,有的只是,火苗在吞噬房梁、木頭的聲音。
“我的雲兒、雲兒!……”太后激動地伸手,看著被驚雷毀掉、坍塌的房子,失了平時的高貴冷靜,猶如瘋婆子似的,喊著。
“不好了,太后娘娘暈過去了!”太后身邊的人,大喊道。
大多數的人,手忙腳亂地把太后駕走了,長孫無忌緊跟上去,他擔心太后的身體,同時,吩咐楚靜蘭協助金鷹幫的人,一起把沙雲和上官連城的屍體挖出來。
上官飛鷹白髮人送黑髮人,但他緊咬牙根,握緊拳頭,指揮著所有人,趕緊撲滅火苗,清理垮塌的房子,儘快把沙雲和上官連城‘救’出來。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李大仁對著依舊緊抱他腰身的雷小虎說道。
“你先答應我們,你不會做傻事。”雷長卿說道。
“對,你要先答應,不然,我是不會鬆手的。”雷小虎連忙應和。
李大仁閉眼,艱難地說道:“不會。”
“真的?”雷小虎問道。
雷長卿見李大仁的臉色非常不好,便松了拉著他胳膊的手,看向雷小虎說道:“小虎,鬆手吧。”
“哦。”雷小虎鬆手了。
李大仁晃了晃身子,腳步虛浮地走向只剩渺渺白煙的‘房子’。他走到床的位置,突然,像是發瘋般,徒手挖著那些破磚爛瓦、……直到挖到變了形狀的床架,他才停下,小心翼翼地挖著。
旁邊的雷小虎他們也走了過來,幫忙李大仁一起搬著床架,還有壓在床上許多已經看不出形狀的物體。
許久,才清理出‘床’的本尊,床上的兩具軀體,被砸的面目全非,唯有他們身上穿著同款的豔紅色喜服,在告訴著所有人,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可是最終……只能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金鷹幫的大紅燈籠、大紅紅綢、大紅‘喜’字,全都被人撤下,全部換成了白色,每個人身上穿的喜慶衣服,也換成了一樣的白色,白色的外套、白色的腰帶。
連洛陽的‘沙之賭場’,也關門歇業,門口換上了白色燈籠。
本來到金鷹幫恭賀喜事的人,卻不想,會變成‘白事’。
幾天幾夜,李大仁就躺在竹林中,他閉上眼,眼前就會出現沙雲,出現沙雲的一瞥一笑,還有當初……
雷小虎和雷長卿相攜而來,他們看著依舊不肯起身的李大仁,說道:“你這麼痛苦,她知道了,會傷心的。”
“她會嗎?”李大仁失去血色的薄唇,出現一絲涼薄地笑意,扯動龜裂的嘴唇,緩緩流出血來。
“會的!”雷小虎不忍在看李大仁這種模樣,轉首看向別處,可是,看向那邊的時候,雷小虎卻沒能在轉回首。
雷長卿以為雷小虎看李大仁這樣,心裡不好受,喊道:“小虎。”
“你們看那邊……”雷小虎僵硬地伸出手,指向竹林深處。
“什麼?”雷長卿也看過去,也忍不住呆住了。
一曲悠揚的琵琶聲響,李大仁從地上踉蹌地坐起身,看向雷小虎和雷長卿所看的地方。
那裡有他們、趙敏,還有……沙雲,狄嬤嬤。
沙雲手撫著琵琶,跪坐在竹林間,四周的竹葉隨風飄落。
十一、二歲的沙雲,穿著一身綠色長裙,梳著一頭烏黑的秀髮,上面只插著一支珠花。
一張鵝蛋臉上,有一對迷人的眼睛,無論是在說話,還是在微笑,裡面彷彿藏了星光般閃亮;小巧挺翹的鼻子,緊抿著的雙唇低頭凝神,輕彈琵琶的模樣,讓在場的人都看呆了去。
在一旁偷看的雷小虎撞了撞看呆的李大仁,“還是你小子有眼光,這沙雲打扮起來也是一個小美人胚子,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誰知道,這句話被狄嬤嬤聽到了,狄嬤嬤火大地看著他們所藏的地方,“誰准許你們進來的,出去。”
一聲呵斥,讓雷小虎和李大仁等人,飛快地跑出竹林。
後面的琵琶聲,彷彿因彈琵琶的人心情愉悅,而變的越發悅耳。
那是,沙雲被狄嬤嬤帶到竹林深處學彈琵琶的時候,狄嬤嬤不允許他們靠近。但雷小虎他們一有時間,就會趁狄嬤嬤不注意,拉著李大仁藏在一處,看著沙雲輕彈琵琶的樣子。
一曲終了,竹林深處恢復了原樣,只有風吹、竹葉飄……
“這是什麼回事?”雷小虎吶吶道。
“不知道。”雷長卿也納悶。
李大仁卻從地上一躍起身,快步走出了訓練場。
若干年後,金鷹幫的訓練場裡,有幾個人看著在訓練場中,今年新招收的孩童,時不時地指點他們出拳的力度。
“哎,時間過的真快,我們既然成了這裡的老師。”雷小虎對著身旁的人,感慨時光匆匆。
站在雷小虎身旁的李大仁微微笑道:“是啊。”
雷小虎和李大仁接替了趙青和趙紅,成為金鷹幫的頭目,教導著金鷹幫招收的孩童。現在沒有蘭陵秘境的十年之期,有的只是,為了招收而招收,沒有理由沒有目的。
雷長卿本想跟李大仁他們一起留在金鷹幫,但他是長子,要接管飛虎幫,只能留在雷老虎的身邊,學著處理幫中事務。
可是,每一年在特定的某一天,他們都會齊聚竹林,看著彈琵琶曲的人、聽著琵琶聲,聲聲悠揚……
這也成了金鷹幫裡又一件詭異的事件,沒有人可以解釋,這一現象。直到,當年與沙雲一起訓練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人間,這琵琶的曲聲,才漸漸消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