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雲身後不遠處，軒轅琅半靠著樹說道：“你不是也說了不可能，那你還擔心什麼？”

沙雲嘆氣，走向軒轅琅說道：“我們還是現在就走吧，不用道別了，這個西門燕的腦迴路跟我們正常人不一樣。”

“嗯，好。”

軒轅琅說著離開靠著的樹，拉著沙雲的手往前面走去。

他們被暗河送到這裡來的時候，身無長物，空著兩個手離開，也是好的。

一路上，沙雲和軒轅琅漫步走著，欣賞著這個深谷的鳥語花香、飛禽走獸。

沙雲想起了一件要緊事，她看著軒轅琅說道：“我們身上沒有錢財，出去了該怎麼辦？”

軒轅琅沉吟一聲，“總不會餓死的。”

沙雲走到軒轅琅的前面，倒退著看著軒轅琅，試探著說道：“我們可以劫富濟貧。”

軒轅琅輕笑道：“這主意不錯。”

沙雲笑著採了路邊的野花，想著以後英姿颯爽地劫那些富人，濟貧苦的人，心情很好地繼續走著。

走走停停間，出了深谷。

眼前出現的風景卻讓沙雲覺得眼熟，腳步稍停，軒轅琅便問道：“怎麼了？”

“這個地方，我好像來過。”

沙雲一路往前走，一路看著周圍的山和風景。軒轅琅沒有打擾沙雲，只是跟著沙雲走著。

深谷、樹林、遠處的山、近處林立的巨石，還有微弱地哭泣、慘叫聲。

沙雲尋找到一處斷崖處，這是當初墨離跳崖的地方，這裡是……烏拉寨的後山？！

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烏拉寨跟她有緣，從她剛到這邊來的時候，便被烏拉寨的土匪‘請’到她們的山寨。從水月國都某處地宮的暗河，一路隨著暗河裡的水流，便回到了這裡。

地宮裡的暗河到底有何玄機，既然能夠跨越幾個城鎮，直接把她們送到這裡來。

“沙雲，怎麼了？”軒轅琅問道。

“軒轅琅，這裡是烏拉寨，我剛到這邊來的時候，就被請到這裡來。當初，你們還砸壞女寨主託吉娜的屋頂……”沙雲說道。

軒轅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麼說來，還真得好好感謝女寨主。”

“那是。”

沙雲起了壞心眼，墨離不是想讓人把烏拉寨夷為平地嗎？那她們先一步把烏拉寨裡的值錢寶貝拿走，還是一件好事。

“沙雲，你剛才不是說要劫富濟貧嗎？這裡就當是我們的第一站。”

軒轅琅的頭髮被風吹起，就算穿著一身平平凡凡地布衣，也能給人一種風流倜儻的感覺。

“好。”

沙雲和軒轅琅在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潛入烏拉寨。

烏拉寨裡依舊像以前一樣，女土匪荒唐的行為，以及被扣押的男子無力反抗，衣衫襤褸地蹲在烏拉寨的場子中。

有些房間裡有喘息聲，嬌吟聲，聲聲入耳。

沙雲和軒轅琅站在屋頂上，被那些蹲在場中的男子發現，那些男子張了張嘴，最後只能用期望地目光看著他們，希望沙雲能夠幫他們脫離苦海。

站在烏拉寨望臺上的人，早已經被軒轅琅抹了脖子。

沙雲帶著玩味地語氣問道：“你當初掉到這裡，可有被這裡的豪放嚇到？”

軒轅琅因沙雲的問題，想起早年掉到這裡的往事，說道：“早忘了，倒是你，你說你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可有感想？”

“沒有，我當時只顧著找你們，哪有心情對這裡的事產生感想。”

軒轅琅卻看向寨子外，“寨外好像有一群人來了，我們先避避。”軒轅琅說著，便拉著沙雲下了屋頂，摸到烏拉寨議事的房間。

“我們不是應該直接跟他們叫板嗎，幹嘛要避？”沙雲雖然困惑，但依舊安靜地跟在軒轅琅的身邊。

“我在那群人裡面看到了那個女御史。”軒轅琅帶著沙雲坐在一處在陰影中的房梁，低聲說道。

沙雲不由讚歎，“眼力不錯啊，我都沒發現。”

軒轅琅捂住沙雲的嘴巴，眼睛看向從議事門口投射進房間的影子。

“這次多謝御史大人的通風報信，不然，我這一寨子的人，都得被那個女王派來的人馬一鍋端了。”

人還未進屋，託吉娜的聲音便響起。

“好說好說。主要是你們對王爺忠心耿耿，不然我也不敢幫你們。”女御史先一步邁進來，客套地說著：“主要是，那個叫沙雲的拿著墨離的龍痕劍進了豪樓，還親自面見女王，不然這事也不會這麼難辦。”

託吉娜咬著銀牙說道：“又是沙雲，當初我真不該把她留下。”

“這位沙雲可是那位大人讓你找的那個沙雲？”女御史見旁邊再也沒有人，便隱晦地提起那個大人。

“不是，大人想要找的那個沙雲是個男人。”託吉娜苦悶地說道。當初沙雲跟著墨離一起跳崖，那個大人還在她的面前拍壞了一張桌子。

“那真是奇怪了，這個女沙雲也認識女王後宮的雪妃，還有女王爺瞧上的軒轅琅。”

“大人不是已經去王爺的地宮裡，見那個沙雲了嗎？是與不是，大人自個會有定論，我們就不要瞎操心了。”託吉娜淡淡地說道。

“大人是去過，可是撲了個空，那個女沙雲跟著那個軒轅琅一起跳進了暗河裡。暗河裡的水勢，你又不是不知道，人能不能活著都不知道。”女御史半靠在太師椅上，摸著眉頭說道。

“那還真是不巧。不過，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女王回宮了嗎，那個雪妃是不是也跟著回宮了？”託吉娜問道。

“是啊，那個雪妃現在可是女王的眼珠子，女王還打算，來年開春便把雪妃的位子在往上提，直接讓他當王夫。”

“那這個雪妃還真有本事。”託吉娜不走心地說道：“當初墨離身邊跟著的那個叫水兒的，怎麼看都比雪妃優秀。”

女御史哼著聲，拍著桌子說道：“水兒，跟他父親一樣是個不識相，進宮有什麼不好，我費了多少口舌，費了多少心力，才讓女王從那麼多的男人中，相中他。他倒好，既然一哭二鬧三上吊，整天尋思著要尋死……現在，死了也是活該。”

軒轅琅帶著臉色不好的沙雲離開這裡，摸到沙雲以前住的房間。

沙雲握著拳頭說道：“雪連城怎麼肯答應做王夫呢，他難道不想回去了嗎？”

“別急，或許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的。”軒轅琅連忙安撫。

沙雲心情鬱悶地坐在一張椅子上，這個雪連城到底是怎麼想的，等她找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問個清楚，如果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女王，她便成全他。

軒轅琅見沙雲臉色依舊不好，便把託吉娜他們剛才提到的那個‘大人’拿出來問道：“你說那個想找你的‘大人’會是誰？”

“還會有誰，這裡能認識我的，除了你就是雪連城，跟我的主人龍傲天，那個‘大人’八九不離十，肯定就是我主人。”沙雲想也不想地說道。

“沙雲，你心情不好嗎？”

軒轅琅見沙雲很像吃醋的樣子，心裡有點發酸，直接問道：“是因為雪連城，所以心情不好嗎？”

沙雲嚇了一跳，好像真是這樣，“嗯。”

軒轅琅想笑，但只能乾乾地扯起唇角，聲音有點嘶啞地說道：“那如果現在是我呢？”你會心情不好嗎？

“你這是什麼瞎比喻！”沙雲吼道。她不喜歡這樣打比方。

軒轅琅直視著沙雲，說道：“你說，你跟西門燕根本不會有可能……”

“嗯，我跟他什麼可能會有可能，根本是一件想都不用想的事。”

“那跟我呢？”軒轅琅問道。

“跟你？”沙雲指著軒轅琅，大驚失色地喊道。

軒轅琅拉住沙雲的手，按在他的胸口，“對，跟我，你跟我會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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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

“沙雲，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你呢？”

“我……是男人啊。”沙雲小小聲地說道。

“你現在不是，就算你以前是，我也想跟你在一處。”軒轅琅摸著沙雲的臉，繼續說道：“你難道都沒有察覺到嗎？為了你，我願意付出我的生命。”

“軒轅琅。”沙雲驚訝地看著軒轅琅。

“我知道，你喜歡的是你的主人龍傲天，但你的主人從來都不知道，不是嗎？而我就像你，一直都在默默地喜歡你，現在我就想聽你回答我，你跟我有可能嗎？”

“我……”沙雲遲疑著，她不是也想問軒轅琅，她與他到底意味著什麼嗎。現在答案揭曉了，他喜歡她。

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須彌林、也不會跟雪連城一起進入天道，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不顧自己的生命，在地宮中為她擋下那些利刃，為了她能夠平安地出暗河，一直堅持著，直到出現了亮光，他才讓自己昏睡過去。

“我知道了。”

沙雲的沉默，讓軒轅琅放開她的手，黯然神傷地站起身，“你好好休息，是我唐突了。”

軒轅琅開啟了房門，僵著手腳就要往外走去。

“軒轅琅。”沙雲輕喊，這人怎麼這樣，都不讓人有一個緩衝的時間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