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把窗戶關上。”狄嬤嬤上前關上窗戶，看著一點也不怕冷的沙雲說道：“冰不冰？”

沙雲把手上已經化成水的雪花擦淨，支著下巴說道：“狄嬤嬤，是不是在金鷹幫的周圍也設了法陣，所以在山上一點也感受不到，這寒冷的天氣。”

“是啊，不過一來是這紫洋山佔據著地理位置的優勢，二來，才是陣法起到的作用。”狄嬤嬤說道：“這可以控制氣候的陣法還是金鷹幫的始祖，研究出來的，距今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

“好厲害，不過，李大仁他們鐵掌幫沒有嗎？”沙雲注意到同樣驚奇的李大仁，問著狄嬤嬤。

“這種法陣，只我們金鷹幫獨有。”狄夜在車外說道。

沙雲挑起車簾子，說道：“狄夜爺爺，我們是要去李大仁他們先前的小茶攤，你莫走錯了。”

“小丫頭，你就放心的坐你的車，不會走錯的。”狄夜把車簾子拉下，擋住了風。

“狄嬤嬤，為什麼狄夜爺爺，好像不喜歡我？”沙雲被狄嬤嬤拉回馬車裡，鬱悶地問著。

“這，他這人就這樣，久了就習慣了。”狄嬤嬤紅著臉說道，她總不能告訴沙雲，其實是狄夜正跟她膩歪的時候，有趙字輩的弟子，在屋外稟告，說是沙雲帶著李大仁下山去了。

她一驚，忙著起身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狄夜給推下床去了。

這才導致狄夜對沙雲，一直就掛著冷臉的原因。

“那狄嬤嬤你幹嘛臉紅了？”沙雲奇怪地看著狄嬤嬤。

“到了。”狄夜在外面停住了車，挑起簾子，意味深長地看著狄嬤嬤，“她是熱的。”

“你個老沒正經的。”狄嬤嬤嗔道。

“你們兩個小娃娃趕緊下車，我跟狄嬤嬤有話說。”狄夜把沙雲和李大仁趕下車。

狄嬤嬤氣道：“這大冷天的，你放心，我可不放心。”說著，狄嬤嬤就要跟著下車，卻被狄夜擋住

沙雲拉著李大仁，笑嘻嘻地看著狄嬤嬤他們，“狄嬤嬤放心，我認得路，我們先走了。”

李大仁被帶著跑起來，“你怎麼知道路，你來過嗎？”看著眼前已經沒有人的茶攤，李大仁拉著沙雲一起停下。

沙雲靜靜地看著李大仁走進佈滿灰塵的茶攤，狄嬤嬤和狄夜從馬車那邊走了過來。

李大仁進了茶攤後面的小院子，回憶起李氏在世的時候，大喊著：“娘，我回來了，大仁回來了，娘！你快出來！”

聲音久久不息，狄嬤嬤牽著沙雲的手，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李大仁的事？”

“他第一次喊我老大的那天，我就知道了。”沙雲說著，就看到李大仁全身灰撲撲地走出來。

李大仁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把衣服弄髒了。”

“說這些幹嘛，你不是要去拜祭你娘嗎？我們快走。”沙雲拉著李大仁往五里坡去。

狄嬤嬤站在原地，沒有在跟著去。狄夜走到她身邊問道：“你這次什麼不跟著去了？”

“我們回馬車等他們吧。我們跟去，李大仁這孩子，就拘俗了。”狄嬤嬤說著，就上了馬車。

沙雲拉著李大仁，找到了李氏的墓，走近的時候，發現在李氏的墓前跪著一個雪人，一動不動。

李大仁害怕地問著沙雲，“你說這人是誰，不會死了吧。”

沙雲正要回答，跪著的雪人突然動了，身上的白雪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

李大仁連忙把沙雲護在身後，色厲內茬地問道：“你是誰？”

“李大仁？”雪人跟李大仁同時開口，覆蓋在雪人身上的雪，隨著他的動作，洋洋灑灑地全部飄落下來，露出一張眼窩深陷，臉上長著微微胡茬，發乾的嘴唇邊帶著苦笑的味道，沙雲疑惑了，這還是她在觀面術中，看到的那個花花公子鐵無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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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鐵無缺？！你把我孃親還我！把我孃親還給我！還給我！”李大仁認出雪人是鐵無缺，撲上去拼命的捶打著他。

“殺了我。”鐵無缺任由李大仁在他身上拳打腳踢，從腰間扯下一把匕首，交到李大仁的手裡。

“你以為我不敢嗎？”李大仁握著匕首大喊道。

“你動手吧。”鐵無缺背對著李大仁，衝著李氏的墓碑跪下。

沙雲搖著頭，嘆息著，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李大仁下不了手，把匕首往鐵無缺的旁邊一扔，反而衝著沙雲囔囔道：“你幾歲啊！你懂什麼叫情！”

“我過了年就四歲了。”沙雲認真地說道。

“你……”李大仁紅著眼瞪著沙雲。

“我……我是你老大。”說著，沙雲突然把李大仁推向鐵無缺，剛好把正拿著匕首，準備捅自個的鐵無缺撞了個踉蹌。

“沙雲，你幹嘛！”李大仁從地上起身喊道。

“你看他要幹嘛。”沙雲指著鐵無缺說道。

“他？”李大仁轉首看向鐵無缺，“你要幹嘛？”

“我？你不動手，我自己動手，死了就能去陪你娘了。”鐵無缺低著頭說道。

“你現在死了，你讓李大仁咋辦，你死了，是挺乾脆的。可是，你想過鐵掌幫會不會以為是李大仁把你殺死了，來找李大仁的麻煩，你要死，最起碼把後事交待清楚了，在去死。”沙雲說道。

李大仁走到沙雲的身邊，扯著沙雲，說道：“別這樣說。”

“不這樣說，還要什麼說？如果他要死，他早就死了，幹嘛非等著你來了，才裝樣子，這不是存心給人找不自在嗎？”沙雲拍開李大仁的手，“還有你，要拜祭你娘，就趕緊拜，不拜，就跟我回金鷹幫。”沙雲有點火大地說道，她發現周圍有好幾個人守在暗處，看著鐵無缺的所作所為，根本不為所動。

“老大？”李大仁對於沙雲的反常，感覺莫名其妙。

沙雲安靜了，因為那些守在暗處的人，出來了，並且把她們給圍住了。

“對不住了，二當家。”

“你們？”鐵無缺被人用黑袋子套住，一下子就被人打昏過去。

李大仁跟沙雲也不能倖免，一下子就被人給套了黑袋子。

幾個人扛著三個黑袋子，飛快地離去了。

李嬤嬤等了又等，沒有見到沙雲和李大仁回來，連忙和狄夜去了五里坡，結果還是看不到人。

“夜。”狄嬤嬤看向狄夜。

“回幫裡。”狄夜說道。

狄嬤嬤回了金鷹幫，把這事告訴上官飛鷹，上官飛鷹一思索，就下令說道：“讓人去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