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雀雲的沉默，周慕言被押來的時候，看見了臉上帶疤的周芷若，這時沉默良久的他突然淒涼一笑，說道：“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在幾個月前的某一天，趁天黑所有人都休息的時候，把那只怪物放入了山泉裡。”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因為我想出名，成為名人！那只怪物產下的蟲卵，只要有人誤食，就會在人體中孵化成型，讓人昏睡，肚子臌脹。到時群醫束手無策，我卻能治好這怪病，那我不就出名了嗎？”周慕言瘋狂地說道。

“天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利用無辜人的性命……”

剎那間，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有人就問著：“誰有臭雞蛋、爛菜葉的，砸那臭不要臉的！”

‘啪’，朱文心又是一拍驚堂木，那些準備扔菜葉的人，尷尬地把手裡的菜葉放了下來。朱文心問著周慕言道：“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有，對於那怪物被你們燒死以後，不是有傳言說，那是山神發怒的前兆嗎，那也是我讓人傳的！”周慕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其實是雀雲從他那裡討了銀錢，讓幾個外地來的乞丐傳出去的。

“你這不單單是為了讓你自己出名吧，你到底想做什麼？”朱文心問道。

周慕言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就算雙手被綁著，但他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可是很快就被衙役用廷杖打向大腿與小腿的連接處，狼狽地跪趴著。

周芷若看白了一張臉，手裡緊握著她的佩劍，要不是跟她一起來的幾個同門拉著她，她都想衝上去，把周慕言救下來。

“冷靜點，他已經被掌門逐出師門，你現在毛躁為哪般？”同門的師姐說道。

“我……對不起。”周芷若咬著下唇，看著跪在地上的周慕言，眼睛裡閃著水光。

在這裡的峨眉派不單單有女徒弟，還有男徒弟，快要奔三的周慕言很不幸地被逐出了有著俊男美女的師門。

“你笑什麼？”朱文心問著大笑著的周慕言。

“我笑，我笑世人愚蠢。一點點的小事，只要有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就信以為真。”周慕言大笑著說道，突然看向沙雲他們的方向，眼裡閃爍著陰險，“還有一件事，山泉裡的怪物比金鷹幫裡被困住的兩隻怪物還要小，你們應該也把金鷹幫裡的那兩隻怪物也打死，然後燒死，不然以後或許就會因為金鷹幫裡的怪物，再次導致有人死亡！”周慕言想著趁此機會，把金鷹幫拉下水，若能毀了金鷹幫在洛陽城裡的聲望，那是再好不過。

“怎麼？金鷹幫裡面也有怪物？”議論聲又起。

“不會吧，一直都沒聽說啊！”

……

趙信哼著聲說道：“到最後，這人會不會死還不知道，現在還不忘拖人下水。”

“讓他說吧。”狄夜從一邊走了過來，現在只要他們不激動不反駁，那周慕言現在說的，對金鷹幫就沒有多大的影響。

朱文心又是一拍驚堂木，“你可知道誣衊他人，是要承擔刑罰的。”

“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城守大人倘若不信，可以讓人去金鷹幫訓練場的那片竹林裡去搜查，那裡的的確確困了兩隻‘怪物’。”周慕言情深意切地說道，最後又加了一句，“只是不知道金鷹幫敢不敢讓人搜。”

所有人都看向了狄夜和趙信他們，狄夜背著手說道：“這有何不敢，只是如果怎麼也搜不到，你該如何？”

“那我自當領罰。”周慕言說道。

“那就請城守大人派人去查。”狄夜高聲道。

周慕言沒有想到狄夜會應的這麼乾脆，但是他很快就釋懷了，只要城守派人去查，那金鷹幫訓練場的陣法就得關閉，那兩隻神獸一旦被吵醒，還不是照樣會被人發現。

朱文心派了一隊的兵士，讓趙信帶隊去往金鷹幫的訓練場，同行的還有幾十個百姓，其中包括了周芷若等峨眉派的弟子。

“沙雲，那兩隻……不是，是風哥和雨妹去哪了，今天怎麼沒跟著你？”雷小虎一時口誤，連忙改口，然後問著沙雲。

“他們啊，被人借去研究去了。”沙雲想到今天早上，神醫羽凡來找她，問那些藥丸的制作方法，她就把風麒麟和雨麒麟給‘賣’了，說是風麒麟他們的功勞，主藥就是他們的尿液。神醫羽凡就把風麒麟和雨麒麟帶去他的藥谷，說要研究研究，還會喂他們喝些什麼藥來著。

“哈，那這周慕言不是讓人白忙活一場了。”雷小虎笑道。

“行了，風哥和雨妹的事，外面的人誰知道，現在就等著那些搜查的人，空手而回，看這周慕言還有什麼話好說？”趙敏在一邊說道。

過了三刻鐘，趙信面無表情地帶著一隊士兵回來了。

朱文心問道：“可有查到犯人所說的？”

“稟大人，沒有。”

周慕言不信地看向周芷若她們，周芷若輕輕地搖著頭，她也奇怪，那年她被送出金鷹幫的時候，明明聽到神獸叫喚的聲音。今天去的時候，百花和蝴蝶依舊在，她們也有找到一個巨大的地下室，可是根本連神獸的影子都沒有。那巨大的地下室裡，只是藏著幾十缸的好酒，她也故意打破了幾缸酒，依舊什麼動靜都沒有。

狄夜眯著眼聽到趙信說到周芷若進了當初困著神獸的地下室，還故意打破了幾缸好酒的時候，嘴角微不可見地翹起來。這還是沙雲提議的，說是有那麼大的地下室，還不如拿來當酒窖，那樣藏在裡面的酒，味道或許會更好。

“城守大人，此人明顯是在構陷我金鷹幫，還請城守大人懲處此人。”狄夜朗聲說道。

“來人吶！一百大板，廷杖伺候！”朱文心拍著驚堂木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周慕言白著一張臉，被衙役壓著躺到地上當眾褪下褲子，光著腚受刑。屈辱羞恥的感覺頓時淹沒了周慕言，還沒挨完一百下廷杖，就生生地暈死過去，也不知是氣暈的還是疼暈的。

“大人，犯人暈過去了。”衙役停下動作，說道。

“繼續打，直到打完一百大板。”朱文心說道，隨後看向雀雲，“現在輪到你了，本官問你，昨晚在街市上，是不是你當街把沙雲迷昏並且帶到了破宅？”

“我……”雀雲看著就算昏死過去，依然在受刑的周慕言，突然就怕了。

雀雲的遲疑，讓朱文心又一拍驚堂木，“還不速速招來！”

“我不是自願的，是他逼迫我的！”雀雲害怕她也會像周慕言那樣當眾受刑，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到了周慕言的身上。

“既然如此，本官宣判：雀雲扣押六個月，期滿立即送出洛陽，不準在待在洛陽城裡；至於，周慕言作為主謀，杖刑再加一百。”朱文心拍著驚堂木，說道。

周慕言本該挨的一百板上又加上了一百，變成了兩百大板。那些衙役沒有手軟，誰打累了，就換人，直到把兩百大板全部打完。昏迷著的周慕言期間從被痛醒又昏死過去，到最後再也沒醒過來，被打的地方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隱隱有被打碎的白骨夾雜在其中。

在人群中的周芷若哭暈過去，被峨眉派的人扶走了。

雀雲則是帶上了枷鎖，在城守府裡關了幾個月後，被衙役送出城的時，讓埋伏在半道上的周芷若扮成的黑衣人給劫走。雀雲以為黑衣人是來救自己的，卻不想，周芷若把她帶到了周慕言的墳前，並把她綁在了一棵樹上。周芷若拿著一把吹毛立斷的匕首，在她身上一刀一刀地連衣帶肉的割下去。

雀雲哭喊哀求，卻讓周芷若下手越發殘忍，“他在那天受刑的時候，可是一聲沒叫，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馬上死去的。”

“給我一刀痛快的吧！”雀雲被綁在樹上，只能拼命嚎叫，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做手術沒有麻醉，生生地在人的身上動刀子啊。

“不可能，我要讓你無比悽慘地看著你身上的肉，是怎樣讓我一塊塊地割下來。”周芷若拿著匕首繼續在雀雲的身上劃拉。

不知道劃了多少刀，早已經沒有力氣再喊叫的雀雲，彷彿回到了當初的研究所……

周芷若把奄奄一息的雀雲帶回了洛陽，在守衛換班之際，把她吊在了城門口，讓所有人都看見，這個人死的比周慕言還要難看。

此時的一處樹林裡，周芷若穿著一身黑衣，跪在了一座墓前，“言哥，我給你找了個做伴的，那樣你在九泉之下就不會孤獨了。”

十幾年前，峨眉派掌門人一直反對周慕言去籌謀金鷹幫裡的神獸，直到知道周芷若既然敢違抗他的命令，聽從周慕言的話，去打探金鷹幫困住神獸的法陣。

不但沒有看到神獸的影，還讓人從金鷹幫裡‘送’了回來。不但如此，還有峨眉派的十個高手全部死在了金鷹幫訓練場的竹林裡。

峨眉派的掌門人怒髮衝冠，想要把被金鷹幫送回來的周芷若逐出師門，可是周慕言卻主動把一切罪責領到自己的身上，為了周芷若心甘情願地被掌門人逐出師門。

在刑場時，周慕言本以為在洛陽全城的百姓面前，說出金鷹幫裡有神獸，會讓金鷹幫在洛陽丟了聲望，卻不想反而把他自己的命給賠上了。

同時周芷若多方打聽，知道周慕言被捉的原因，既然是他脫光衣服對沙雲耍流氓，周芷若想不明白，比她年長的周慕言，在她小時候一直在都是‘好哥哥’的他，怎麼會對沙雲起了心思，還把自己的衣裳全部脫光。

當時在場的人除了周慕言，還有雀雲，可是雀雲在死的時候，一直在說她當時昏迷了，怎麼都不知道。

周芷若把手裡拿著的冥紙往眼前的火堆裡一丟，嘴裡唸叨著：“現在這個答案只能問沙雲本人了，言哥，你若真喜歡她，我會讓她下去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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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雲在半路上被人劫走，最後死相慘烈的被人吊掛在城門口，很快就在洛陽城裡傳開了，可是行兇者是誰，誰也不知道，再加上雀雲不是本地人，沒有親屬前來認屍，只能把屍體放在了義莊。奇怪的是，在某一天電閃雷鳴的時候，屍身在原位消失了，目睹的人少之又少，結果不了了之。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離奇的事件塵封在洛陽城守府的檔案室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