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塵所說和蘇慕心中所想基本相同，想到眼前的局面，蘇慕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他多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而如今了塵歸來，回到以前也不是不可能。

了塵道:“你覺得這個禁制對於修道者不公平嗎？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蘇慕搖了搖頭，他對於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毫無頭緒，而且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去解決這個事情。

了塵嘆道:“這個問題，我認真想過兩千多年了，我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可是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他頓了一頓，認真的看著蘇慕，道:“你願意做我的繼任者嗎？”蘇慕怔了一下，繼任者？像他一樣，為了維持平衡，無休無止的活下去嗎？

蘇慕曾經想過能夠長生不老，可當真的獲得這樣的機會時，他忽然覺得這並不是自己內心真正的渴望，何況還要看著雨嘉慢慢老去。

還有，那師祖做什麼呢？

蘇慕果斷的搖了搖頭，道:“我不想，當所有的東西成為永恆時，都會失去它的意義，”他頓一下，又道:“更何況，那師祖您呢？”

了塵淡淡道:“我當然到了死去的時候了，這條人生路我已經走得累了。”他說的豁達，但蘇慕仍聽出了淡淡的倦怠。

蘇慕有些驚慌，道:“師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了塵道：“也許你未來會明白的，面對漫長無邊際的歲月，常人都是難以為繼的。”

人們常常渴望長生，而這種違背天地定律的想法，也許是人們在生命苦短的一生中對永恆美好的期許，可是如同弘一所說，如果沒有煩惱，我們將很難體會幸福和快樂，那如果沒有了生老病死，長生對於我們而言，也會是負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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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塵看著蘇慕，認真道：“你能幫我解脫嗎？”蘇慕有些明白他的痛苦了，可是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自己怎麼能親手送師祖赴黃泉呢？

蘇慕大聲道:“如今局勢這麼亂，還需要師祖主持大局，我怎麼能擔起這樣的重任呢？”

他想以此激起了塵活下去的信念。

了塵沒有說話，良久才道:“你是志不在此，託付給你對你而言，是大大的負擔，我不勉強你。”

蘇慕臉色頓時紅了，他知道自己並不偉大，不想面對一場無涯的生，可是，對於了塵的真情卻也不能質疑。

了塵看著蘇慕，道:“如果這樣的話，或許只有一個辦法了。”蘇慕問道:“什麼辦法？”

“屠盡修道者，”了塵說的語氣很淡，但字字清晰，聽得蘇慕渾身一震，呆立當場。

過了好久，蘇慕才問道:“為什麼？”了塵道:“如果當年虞舜和我沒有封印修道者，那凡塵中人和修道者還能一起生存，可如今，這些人中或懷仇恨，或負民族家國，更可怕的是這些人身負驚天動地的修為，時日一久，必對繁華紅塵有貪婪一心，到那時，這些凡塵中人該怎麼生存下去。”

蘇慕怔了一下，他不是太相信這些，更不能接受屠盡修道者的決定，搖頭道:“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了塵道:“你還是不太明白人心啊！那我們就看看結果再決定吧！”他頓了一下，又道:“寒冬若到，豈會沒有風雪？”

他說完，看著蘇慕似有同情，又道:“我走了，還會來找你的，”說著身形一閃，消失了。

蘇慕剛要問去哪可以找他，已經不見人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