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電視協查
這個中年警察是技術科副科長鍾江，他彎腰將正在裁切的照片裝到了一個大紙袋裡，遞給李海說：“其餘的照片還有二十多分鍾就可以了，我一會兒直接送到辦公室去。”
李海接過紙袋子，對鍾江笑著說：“辛苦了，鍾科長，我一會兒過來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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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江手一揮說：“別廢話了，趕緊拿走吧。”
李海拿著照片回到了辦公室對張侖說還有六七十張照片需要二十多分鍾才能沖洗好，張侖掏出紙袋裡的照片看了看說：“鍾江的拍照技術就是沒的說，你看這照片拍的一點虛影都沒有。”
李海也拿出來一張照片看了看，沒有覺得那裡好來，他也不好意思和張侖對著說。張侖說：“你把桌子上的東西規整一下，等黎冰買來漿糊趕緊將照片貼上。”
說話間，黎冰小跑著回到了辦公室，她把兩瓶子漿糊放到了李海已經騰乾淨的桌子上，穿著粗氣說：“張科長，應該讓李海去買漿糊，他跑得快。”
張侖笑著說：“下次我讓他去。”
三個人將照片貼到協查通報上，貼著貼著，李海說：“張科長，為什麼不直接將照片列印到協查通報上？”
張侖說：“照片是彩色的，咱們沒有彩色打印機，只能貼上了。”
這時，李海的傳呼機響了，李海一看是趙隊長的電話號碼。連忙用電話回撥了過去，趙隊長詢問協查通報啥時候能送到指揮部。李海問張侖怎麼辦？張侖說可以先把協查通報都送過去，在指揮部裡把照片貼上，這樣就不大耽誤時間了。
李海和黎冰帶著所有的協查通報和照片趕回到了城關派出所，趙隊長將那部分貼好照片的協查通報交給了段支隊長。隨後分派到周邊縣區去執行排查任務的刑警支隊民警就出發了。
李海和黎冰繼續把照片貼上協查通報，等著拿協查通報的幾個人也幫著貼，人多好辦事，時間不長就貼完，隨即就被領走分別張貼去了。
趙隊長向秦局長耳語了幾句然後對李海說：“走，去西關村。”
李海開著趙隊長的上海轎車到了西關村南頭的公路上，趙隊長讓李海在村口停下車。他下車後就順著村裡面的路向北進村了。李海連忙將車停好鎖好車門，跟在趙隊長後邊也進了村子。倆人不時遇見在村子走訪的偵查員們，趙隊長和他們簡單的交流之後就讓他們繼續各自的工作。李海也都向這些辛苦的人們報以微笑和點頭致意。趙隊長在村子裡來回的走著，他將村子的每個角落都走遍了，並仔細的觀察著周邊環境，趙隊長還走進了幾戶看起來長期無人居住的院落。一個多小時後，趙隊長扭頭對身後的李海說：“回城關所。”
趙隊長一路上也沒有和李海交談。到了派出所後，趙隊長徑直下車進了會議室。李海就像跟屁蟲一樣跟著趙隊長走進了會議室。這時會議室裡面只有市局和縣局的幾位領導在，李海發現只有自己一個小兵，差一點退了回去，但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找了一個空位置坐下靜靜的聽領導說話。
趙隊長坐下來掏出筆記本埋頭寫著什麼。杜局長和鄭局長、段支隊長、秦局長、魯局長在探討著這起無頭案件。為案件定性，刻畫受害人、刻畫嫌疑人，尋找如何破案的途徑，李海離他們比較遠，聽不清楚，就放棄了向各位領導學習的想法。
李海自己在腦海裡琢磨起這起案件來：受害人到底是誰呢？為什麼已經一天一夜的時間了還沒有找到受害人的真實身份，如果是本地人的話，他的家屬應該報案了啊？她會不會不是本地人呢？要是外地人的話，她又是為啥來到這裡的呢？是做生意、還是走親訪友，旅遊是不可能的，西水縣沒有出名的旅遊景點，從來沒有專門來西水縣旅遊的。李海突然想到了上次那個王三妹等外地婦女被拐賣到西水的案件。會不會是被拐賣過來的呢？還真有這個可能性啊。李海有了這個想法，就忍不住想要說出來讓領導考慮，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告訴在座的各位領導。李海就悄悄的站起來，慢慢的走出了會議室。他想將這個想法先告訴給張侖，讓張侖再向領導反映。但是他在城關派出所沒有找到張侖，可以說城關派出所內除了會議室內的幾個領導，還有值班室裡面有倆聯防隊員外，一個人都沒有了。李海沒有找到張侖就又轉回到了會議室，他剛要坐下，杜局長就喊他：李海，過來，給領導將水續上。李海趕緊提著茶瓶將各位領導的水杯倒滿水。
突然，杜局長的大哥大響了，他拿起來看了看，隨即對鄭局長說：“是縣委陳書記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杜局長說了幾句話後將大哥大遞給了鄭局長說：“陳書記讓您接電話。”
鄭局長拿著大哥大一邊說著話一邊向會議室門外走出去。七八分鍾後，鄭局長進來會議室，將大哥大遞給了杜局長說：“陳書記在省城開會，這幾天回不來，他說已經和劉縣長安排好了，要是有什麼困難就直接向劉縣長提，劉縣長一定會及時解決的。”杜局長說：“老領導你一過來，我們的事情就好辦的多。”
說話間，杜局長的大哥大又響了，這次的電話號碼他不熟悉，就漫不經心的接通了電話，來電話的是電視臺的值班編輯，他告訴杜局長，協查通報已經錄製完畢，十分鐘之後就在西水縣電視臺播出。杜局長問他是否知道西水縣廣播電臺錄製好了協查通報的錄音，並且廣播電臺什麼時候播出。值班編輯說他向廣播電臺詢問一下，然後再打電話向杜局長彙報。
這個值班編輯還真是認真，三分鐘後他打電話給杜局長說，廣播電臺的錄音已經在西水縣廣播電臺播出了，並且是沒半個小時一次滾動播出。杜局長問電視臺的播出安排是怎麼樣的？值班編輯說每一個小時播出一次，並且在螢幕的下方滾動字幕始終不間斷的播出。杜局長掛掉電話後對鄭局長說：“你看看，領導，上午你和劉縣長提出了在電視臺和廣播電臺播出協查通報的事情，現在就完全辦好了。”鄭局長笑了笑，滿意說話。
杜局長將會議室的電視機開啟，找到了西水縣電視臺，四五分鍾後到了下午四點整，西水縣電視臺的女播音員出現在了螢幕上，她神色嚴肅的講：“現在插播一條協查通報：昨天下午，在我縣西關村南的護城河裡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屍體上身穿······”同時電視畫面上出現了死者的衣物。
鄭局長看著電視說：“還是電視錄影比較直觀，老百姓一看就明白了，如果是自己家的人一眼就可以從電視上認出來了。”段支隊長說：“就是屍體沒有頭，不能讓老百姓看，免得惹起恐慌，不然就更好辦了。”
杜局長說：“這就夠好的了，在春節放假期間電視臺播出屍體的協查通報，已經將西水縣的節日氣氛衝沒有了。”
段支隊長說：“正面的宣傳比老百姓口口相傳好，不然老百姓更害怕。”
協查通報上留的電話號碼是刑警大隊值班室的電話和城關派出所的值班電話。在電視節目播出後，城關派出所的值班電話就沒有停過，有打電話詢問案情的，這個一律不予回答，有說受害人可能是誰的，這就要詳細記錄下來的，並且要安排專人一一核查。趙隊長安排張侖、黎冰、錢隊長、孫軍、李海等人開三輛車負責這項工作。一般打電話給轄區派出所讓他們去核實，但是有些十分可疑的就要這幾個人去實地核實了。
李海和張侖拿到了一個線索：有人打電話說是他的鄰居兩口子平常經常吵架，最近幾天沒有看見過女的了，並說他看電視上的衣物象那個女的穿過。張侖帶著李海在西水縣東關的一個門市部找到打電話舉報的人，這個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死者就是他的鄰居。張侖請他帶著去找他的鄰居，他卻不想去，最後還是張侖找到門市部的領導讓他協助辦案，他才勉強答應和張侖倆人去找他鄰居。
李海開著車按照他說的來到了他家附近，他不讓警車開進他的衚衕，張侖讓李海在車上等著，他和那個人走進了衚衕。時間不長，倆人出來了，那個人和剛才進去時判若兩人，張侖也沒有多說話，倆人上車後將那個人送回到門市部，一路上那個人一言不發。張侖在那個人下車時說：“謝謝你給我提供線索，非常感謝您支援我們工作，這次錯了不要緊，別放到心上。”
李海開車回城關派出所的路上，張侖說：“那個人的鄰居家的女人生病住院了，今天剛出院回家，人家正在家裡躺著養病呢！”
李海說：“他怎麼不弄準頭再打電話說啊？”
張侖說：“他和他的鄰居有矛盾，打電話本事就是想黴氣黴氣他的鄰居，沒有想到咱們真的去核查了，這下他可是尷尬了。”
像這樣的核查張侖和李海一下午跑了四個地方，都是無功而返。到了最後，李海都麻木了，他對張侖發牢騷說：“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好管閒事的啊，咱們光跑冤枉路了。”
張侖卻並不在意，他給李海打氣說：“有老百姓舉報是好事，說明他們支援咱們的工作，這樣下去，很快就有受害人或者兇手的線索的，別灰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