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魔法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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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哥哥!雷古勒斯哥哥!……”馬爾福家漂亮的走廊上,一個黑髮綠眸的小男孩飛快奔跑著。浮在半空中似乎在思考問題的鬼魂不經意回過頭望了他一眼,正好被小男孩抱個正著。

“哈利!不要跑這麼快,都這麼大了,萬一摔倒了怎麼辦?”雷古勒斯面色不愉地接住他,看著黑髮綠眸的小男孩習慣性地把腦袋在自己懷裡蹭了蹭,無力地扶扶額,有些無奈地道,“哈利,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哥哥,我的年齡都夠當你叔叔的了。”

西裡斯是哈利的“教父”,他和西裡斯又是那種關係,每次被哈利這樣歡快地叫喊,他就有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總感覺……像是在亂/倫一樣。(其實就是在亂/倫t t)

哈利抬眸望著西裡斯,表情委屈地道,“可是,雷古勒斯看起來很年輕啊。”要他對著一張這麼年輕的臉叫叔叔,就像對著教父叫哥哥一樣,他不彆扭,他也不會彆扭的啊!

聽到哈利這樣的話,西裡斯徹底無話可說了。過了一會兒,他嘆口氣問道:“哈利,你不是快開學了嗎?怎麼還有時間來這裡?德拉科今天在練習飛天掃帚,你是來找他的?”猜測哈利是因為找不到德拉科的人,這才會來詢問他,雷古勒斯體貼地問道。

“是啊。”哈利爽快地點頭。納西莎阿姨跟盧修斯叔叔已經把不能改變劇情的事情告訴了他,雖然心裡明白那是必要的,沒辦法的,但是每次一想到開學後就要跟德拉科兩個人敵對,他的心裡就有說不出的難過感受。

“德拉科在花園,你去找他吧。”揉揉哈利亂糟糟的頭髮,雷古勒斯眼神柔和地道。看到哈利就像想起了他和西裡斯哥哥小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們也像哈利跟德拉科一樣,關係融洽,感情深厚。但比起哈利和德拉科被迫扮演“劇情人物”,他和西裡斯哥哥似乎要順當得多了。

“嗯!謝謝你了,雷古勒斯哥哥……”聽到德拉科在花園,哈利的小臉立刻笑得像花一樣,風一陣似的衝向了花園,讓路過的家養小精靈們驚異不已。

這三年來哈利跟德拉科經常見面,多虧了德拉科對哈利的洗腦跟教育,在被告知必須在學校跟他敵對的時候,哈利只是哭著一張臉皺了皺眉便答應了。

德拉科夜以繼日灌輸給他的是,德拉科說的永遠是第一的!德拉科說的永遠是為他好的!德拉科說的永遠是正確的!德拉科說的永遠是最優先的!

於是,在德拉科鍥而不捨的說教下,哈利總算是答應跟德拉科扮演這七年的敵人角色,但索取的代價是,德拉科要比以前對他更溫柔。

記得當時的德拉科臉色黑沉黑沉的,看到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哈利,不知不覺中就學會了等價交換索取報酬,那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覺是難以言喻的。

當哈利跑到花園裡的時候,德拉科正騎著玩具版的飛天掃帚在空中發洩。

風吹亂了他的鉑金色頭髮,巴掌大的小臉上有著苦大仇深的表情,緊皺的眉頭和抿起的嘴唇暴露出他並不平靜的心緒。

馬爾福家的孩子向來早熟,當爸爸和媽媽告訴他所謂“劇情”的時候,他心中的震撼是相當巨大的,但震撼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思。爸爸媽媽是信任他為他好才會據實以告,他不會無理取鬧地說不願意配合或是什麼。但是真正面對哈利那張笑容燦爛的臉時,他的心裡還是抽痛了下。

哈利……從巫師界人盡皆知的救世主到他一個人的哈利,這中間的細枝末節不必一一敘述,兩個人三年來點點滴滴的相處,卻讓彼此之間的感情由好感上升為親密和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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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德拉科停下飛天掃帚,隨手拭去額上的汗珠,撥出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哈利他自己的心意,因為他覺得那種事情不必急於一時,只要自己一直在哈利身邊,遲早有一天順理成章的,哈利就會屬於他。但似乎……現實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德拉科!德拉科!……”哈利眼神一亮,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瀟灑地停在地面,立刻激動地揮舞著手臂跑了過去。

“哈利?你怎麼會來這裡?”聽到耳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德拉科驚奇地轉過身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小人兒。

“馬上就要開學了,你怎麼可以隨便來這裡?!”眼中的驚喜只是一閃而過,想到某些重要的事情,德拉科立刻板起一張臉,表情嚴肅地訓斥哈利。他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在這個緊要關頭,說不定全巫師界都在關注著即將進入霍格沃茨上學的黃金救世主,他竟然毫不在乎地照樣來這裡找他?

高興雖然是高興的,但更多是擔憂和對他的不放心。這樣莽莽撞撞的,要他怎麼能放心的“演戲”?

聽到德拉科訓斥他,哈利立刻扁扁一張嘴,可憐兮兮地站在原地,小聲地說:“我……我只是想來跟你告個別,德拉科,你也知道,從明天起我們就要針鋒相對了,至少在那一刻到來之前,我們還是密不可分的好朋友,不是嗎?德拉科,別趕我走,我不是故意的。”走過去扯扯德拉科的袖子,哈利眼裡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哈利,我……”被哈利眼中的淚水迷惑,德拉科的態度立刻軟化下來。從爸媽那裡得知訊息的時候,他也是用了好長時間才消化,換作是哈利,一下子從寄人籬下的孤兒變成人人敬仰的救世主,這種震撼幾乎是五雷轟頂的吧。

“哈利,辛苦你了。”抱了抱哈利,德拉科揉著他的腦袋說。

“德拉科……”心裡竊喜,哈利可憐的撅著嘴巴,眼神閃爍不定,順勢把腦袋靠在德拉科的肩上,兩條手臂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就這樣就很好了,如果說改變劇情的代價是失去他的話,他情願七年不跟他說一句話,只要……他好好的。

擁抱是個矛盾的動作,可以讓兩個相愛的人緊密相貼,卻無論如何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這個擁抱不知持續了多久,當納西莎派人過來提醒他們的時候,他們這才戀戀不捨的分開彼此,手牽著手默默地凝視著對方,一時靜默無言。

“哈利,再見。”德拉科鬆開哈利的手,凝望著他那雙翡翠色的眼眸,忽然勾起唇角,淡淡地笑著說道。

“德拉科,再……再見。”哈利難過地哽咽了下,想伸手抓住德拉科的手,卻最終只是抓到了虛空,心中失落了下,揚起一抹明豔非常的笑容,忽然湊過去對著德拉科的臉頰吧唧一口。

“德拉科,你要是敢忘了我,我就把你偷親我的事情告訴納西莎阿姨!”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哈利笑著放開德拉科,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這傢伙……”德拉科詫異地望著哈利遠去的背影,手不自覺地摸上自己被哈利吻過的臉頰,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

不會忘了你的,哈利。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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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德拉科的哈利,落寞地回到女貞街他姨媽的家裡,縮回自己自己的碗櫃裡閉目養神,胡思亂想著,開始等待自己十一歲生日的到來。

這幾年,每年生日的時候都是在德拉科家度過。有德拉科在,有納西莎阿姨跟盧修斯叔叔在,有雷古勒斯哥哥在,還有教父、盧平等人(斯內普教授,乃是等人……t t)在,他一直過得很開心。

但這份不真實的幸福在去年打碎了,當納西莎阿姨把他叫到書房裡,他看到所有人一臉的嚴肅沉重,心裡咯噔跳了一下,不良的預感開始湧上心頭。

從納西莎阿姨那裡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所要承擔的使命,但他從來不知道納西莎阿姨他們竟然有那麼多的秘密。看著德拉科因為納西莎阿姨的一句“我們其實不是你的親生父母”而愣住的神情,他心裡抽痛了下,下意識握緊了德拉科的手。

那一夜他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馬爾福莊園。反正自己消失個三兩天家裡人也不會在意,只當是他惹禍搗蛋不敢回家躲在了外面,所以他心安理得的陪在德拉科身邊,兩個人十指相扣面對面躺著睡了一夜。

睡了一夜的德拉科一反之前的憔悴失意,洗了把臉換好衣服出來,他沉默了半天,忽然對他說“哈利,我們分開吧。”

他清楚的記得那一瞬間他心碎的聲音。“德拉科,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很想這樣質問德拉科,卻在看到德拉科哭泣的面龐時,雙手頹然的放下,改為失落的耷拉著頭,準備離開。

“哈利,對不起,對不起……”在他正要提步離開的時候,德拉科忽然從背後抱住他,淚水透過脖子進入了衣服裡面,溫熱的液體讓他全身都□□起來。

“德拉科……”他輕聲喊他,伸手握住了他微微發抖的雙手。德拉科,其實是很難過的吧。他不是無所畏懼的,他也會害怕,也會擔憂,也會難過。只是通常人們被他驕傲囂張的外表和態度所迷惑,忽略了他精緻面龐下需要人守護的心。

他說,“德拉科,我瞭解了。”然後笑著回過頭,用手指擦拭他眼角的淚珠。

德拉科無聲的流著淚水,那雙美麗的藍灰色眸子緊緊盯著他,眼裡似乎醞釀著洶湧的風暴,那其中暗含的他看不懂的情愫,有些危險,有些惑人。

德拉科吻了他……

不自覺撫上自己的雙唇,哈利窩在碗櫃的角落裡,一個人抱著身子笑成一團,活像偷吃了腥的貓兒一樣,傻兮兮的,卻非常可愛。

回想起那之後德拉科微紅著臉,表情不自在地跟他說“這……這是謝禮”,然後彆扭地邁著步子走出門,臨走還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

那副樣子,真是太可愛了!!!

抱著身子在碗櫃裡滾來滾去,哈利把手伸進嘴裡緊咬住,卻止不住滿溢而出的笑意,終於“梆”地一聲,腦袋撞到牆上,灰塵土粒全都紛紛揚揚的落下來,把哈利搞成了灰頭土臉的小花貓樣。

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哈利愣在原地不敢動彈。這麼大的動靜,姨媽該不會感覺到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聽到姨媽那尖利高亢的大嗓門,一聲一聲淒厲的叫喊著“哈利!哈利!哈利!……”。

他微微嘆息一聲,把眼鏡戴上蓋住那雙水潤的綠眸,對著小鏡子擺出一個傻傻的表情,用手抓了抓本就亂糟糟的黑髮,這才滿意的小聲顫巍巍地應了句“姨媽”,開啟碗櫃的門邁著小步子慢吞吞地踱了出去。

在這裡的哈利·波特,是個不學無術的壞小子,雖然很聽話很乖巧,家裡卻沒有一個人喜歡他。

“哦~達力,我可愛的小寶貝兒!”佩妮姨媽作雙手捧心狀,一副少女情懷的姿態炫耀般的把桌子上的禮物展示給肥豬表哥——達力。

“三十六。比去年少兩件。”達力清點完禮品,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竟然少了兩件?!!……

於是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撒嬌耍賴不依聲,和佩妮姨媽以及姨父討好的聲音。哈利看著面前宛如鬧劇一般的場景,不自覺想到了從冥想盆中看到的景象。真是……十成十想象啊!

想到這裡,哈利對納西莎的崇拜之情又增加了幾分。聽德拉科說,納西莎阿姨雖然是跟盧修斯叔叔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跟他們不一樣的是,納西莎阿姨有前世的記憶,而且還有世界上最強的惡魔黨執事,真是太帥了!!!

眨巴著星星眼,哈利穿著不合身的肥胖衣服,乖巧自覺的進廚房去找吃的。

這一天他們是沒閒工夫管自己的,如果納西莎阿姨給他看的事情都會發生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是去動物園看蟒蛇了。前年跟德拉科一起去阿爾巴尼亞森林探險的時候,他還特意試了一下自己的蛇佬腔,那種感覺真是太好了!尤其還看到了德拉科百年不遇的嫉妒神情。

對於那條即將登場的蟒蛇兄,他可以抱有相當程度上的期待的!趕緊開始吧,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位巨人海格了!還有那個聰明的萬事通小姐,以及……好吧,紅頭髮令人討厭的韋斯萊。

半小時後,他和皮爾、達力坐在德思禮的私家車後座,生平第一次向通往動物園的路上駛去了。好吧,其實對於早就叢林探險的他來說,動物園什麼的已經不那麼嚮往了。他好奇的是,當達力表哥看到自己跟蟒蛇先生對話的時候,那副驚慌失措瞠目結舌的可笑表情。真是……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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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歲的生日到來前,哈利先是經歷了和蟒蛇先生的“友好對話”,成功把達力表哥嚇成了痴呆狀,接著受到了平生為期最長的一次懲罰。在暑假開始時,他的生日終於隨之到來。

那一夜他激動地輾轉難免,拿著納西莎阿姨臨走時送給她的雙面鏡,一夜拉著德拉科絮絮叨叨,要不是德拉科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大吼了他一聲,估計他會一直熬夜到第二天早晨。

激動一夜睡不著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頂著黑眼圈起床,如願以償的收到了來自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通知書,哈利從地面上撿起信,心中感慨著“劇情君”的強大,同時更加期待起跟德拉科的見面來。

納西莎阿姨說即將開學之際,鄧布利多肯定會派出更多人監視女貞路,一點點輕微的魔力波動都可能引起他們的懷疑,所以哈利自從前些日子跟德拉科告別過後,已經足足三個月沒有跟德拉科見過面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個月不見,哈利覺得自己彷彿度過了平生最難熬的三個月,甚至感覺比曾經的三年都要漫長很多。大概,只因為那個人是他吧。

寶貝的拿著信走到姨父他們面前,哈利一邊裝作好奇的樣子拆開信封,一邊等待著耳邊驚起的呵斥聲。

“佩一佩一佩妮!”“德思禮啊!哎呀!我的天啊——德思禮!”

德思禮姨父從他手中把信奪走,兩夫妻如同話劇裡那麼演的一樣,一唱一和的高亢嗓音幾乎震耳欲聾。

接下來的事情就更順理成章了,無孔不入的來信把姨父姨媽兩人幾乎逼瘋,終於,不堪忍受的他們帶上他全家搬到了狂風暴雨的海邊。

命運,以十一歲的生日作為分水嶺,哈利的生活從此走向了不知名的彼端。

還有三分鐘。那是海浪洶湧澎湃,衝擊著礁石嗎?還有兩分鍾。那個嘎吱嘎吱的奇怪聲音又是什麼呢?是礁石碎裂滾入大海的聲音嗎?再過一分鐘他就十一歲了。三十秒——二十秒——十——九——也許他應該把達力叫醒,故意氣氣他——三——二——一——轟!整個小屋被震得搖搖晃晃,哈利坐了起來,盯著房門。門外有人敲門要進來。

海格!哈利眼神一亮,終於……開始了,他的魔法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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